清水淼淼,微風(fēng)吹起波光粼粼!
深潭之中,林動自深潭一躍而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修長的雙臂孔武有力,整個人看上來如同寶劍出鞘那般鋒芒外露!
山林之中,一名黑衣女子正在飛快穿行,直至出了山坳之外,才停下身來,卸下臉上的面紗,一張滿是成熟的面容展現(xiàn),此女子正是怡春院老板娘!
見四下無人,整理了一下著裝,向著山下緩慢走去!正值夏季,山林之中尤為涼爽,非常適合避暑,更是少有的避暑圣地!
林動此時也是穿戴整齊,也順著小溪一路向著山下行去,此刻身上非常的清爽,可肚子里卻是饑餓難耐,一天一夜的修煉,精氣神損失慘重,此刻只能敞開肚皮先吃個飽了!
山腳下,出了樹林,明顯的熱浪撲面而來,林動同怡春院的老板娘竟彼此不過百米的距離,二人相互一視,林動眼角微微抽動,說真的他實在是不想同她為伍!
此刻怡春院的老板娘也不由沖著林動面露微笑,眼角卻是面露異光,心中不由暗暗想著,此刻這個林動是否從山上見過自己?
也未遲疑,林動奪路而去,畢竟怡春院的人,他心中卻是有點瞧不起,更不想與她們有任何瓜葛!
怡春院的老板娘看著匆忙而去的林動,不由眼角一道閃光一閃而過,嘴角自言自語道:“臭小子,跑的還挺快!”
縣衙義莊
停尸間的房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氣味迎面撲來,一股讓人作嘔的腐爛氣味隨著陸道遠(yuǎn)的緩慢身影也隨之飄散開來!
李霄云低頭抱拳拱手,嘴角微微抽動著,比起濃烈的腐臭味,他此刻更能感受到那無比凝重的殺氣!
夏天的風(fēng)帶著熱浪滾滾而來,吹在很多地方都是讓人不由的心生厭惡之感,此刻卻吹不進(jìn)那心寒如冰的陸道遠(yuǎn)周邊一分,更是無法融化陸道遠(yuǎn)那冰冷刺骨的內(nèi)心深處!
陸道遠(yuǎn)披頭散發(fā),身子搖搖欲墜,嘴里還在念叨著:“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陸琪看著陸道遠(yuǎn)的模樣,不由眼淚涌出,一把抱著陸道遠(yuǎn)的胳膊,低聲抽泣,道:“爹,弟弟的仇一定能報,您別太難過了!”
陸道遠(yuǎn)看著依偎自己身旁的陸琪,嘴里五味雜全,眼淚都流不下來,干澀的眼睛血絲彌補(bǔ),紅腫發(fā)脹的眼珠突兀,面容無比的猙獰,一代王侯失去孩子如同山蹦地裂、天塌地陷,從此一蹶不振!
不一會韓云山便趕了過來,看著瘋瘋癲癲的陸道遠(yuǎn),不由愁眉苦臉起來:“陸候,還請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fù)生,您可要保護(hù)好自己的身體才是,一定能捉拿兇手,為小侯爺報仇雪恨!”
陸道遠(yuǎn)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韓云山嘴角微微抽動著,猶如厲鬼之音,道:“多謝,您是韓城主吧!”
看著陸道遠(yuǎn)那布滿血絲的雙眼,臉色蒼白毫無血絲,一頭散亂的長發(fā),韓云山也是被嚇了一跳,這次陸廖升被殺,幾乎要了陸道遠(yuǎn)半條命了,本就是老來得子,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忽然殞命,陸道遠(yuǎn)只怕是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
韓云山抱拳施禮道:“正是韓某,陸候還望寬心一點,咱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小侯爺?shù)氖?,您一定要想開點!”
韓云山的勸說詞,在陸道遠(yuǎn)聽來不過是毫無意義可言,喪子之痛是自己承受,你韓云山說的倒是輕巧,換做你是否會說風(fēng)涼話?
陸道遠(yuǎn)顫顫巍巍的問著:“不知兇手是何人?韓城主能否交于本候?”
韓云山也是一臉憂愁之相,道:“陸候,說來慚愧啊,兇手是何人就連青云山無須道長也沒個結(jié)論,實在是找不出兇手是何門何派所為!真是慚愧!”
韓云山表情凝重,臉色也是顯得格外無力!不過他說的的確是實情,兇手的確是無處可查,一絲的頭緒線索都無!
“李霄云!”
飛將軍李宵云抱拳喊道:“屬下在!”
還是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嗓音說道:“既然咱們來了,殺人者就交給你了,本候要活的!”
陸道遠(yuǎn)此話一出,韓云山立馬眼角微微一顫,但還是一副難過的表情,好像還在沉浸在陸候失子的痛苦之中!
李霄云什么都動容,直接收了將令一般,鏗鏘有力地說道:“屬下得令!”
陸道遠(yuǎn)在陸琪的攙扶下,微微回頭,幽幽說道:“咱們接升兒回家,讓侍衛(wèi)備好冰塊,咱們即可就出發(fā)!”
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游子,此刻一分鐘都不愿自己的孩子的尸首漂泊在外,生怕魂魄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外孤苦無依,形同孤魂野鬼一般!
陸琪安慰起來父親,輕聲說道:“父親不必?fù)?dān)心,人我早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馬夫、侍衛(wèi)、招魂師等人我都準(zhǔn)備好了,只要等父親一句話,片刻即可出發(fā),咱們一起回燕城!”
“好!你去準(zhǔn)備吧!”陸道遠(yuǎn)如風(fēng)中殘燭,彎腰駝背的體態(tài)站在一旁!
一代王侯如同失去翅膀的雄鷹,早已沒了往日的雄風(fēng)。
陸琪招來一行人,將陸廖升的棺木緩緩移出義莊,一行江湖的道人念經(jīng)超度法事,普渡著亡靈,也在召喚著陸廖升的魂魄,隨著招魂師一塊前往燕城!
韓云山看著聲勢浩蕩的送靈隊伍,眼角微微瞇著,陸廖升尸首一走,只怕韓城的太平盛世告一斷落了,以后的韓城將正式進(jìn)入了備戰(zhàn)階段!
陸家的陣勢非常盛大,整個韓城都被震動,陸家的大旗讓韓城的每個人都感到莫名的恐懼之中!
陸家如同黑云壓城那般,整個韓城的都被籠罩其中,街上的行人都紛紛遠(yuǎn)離,生怕招惹是非,對于韓城平民,陸家就像不可觸碰的逆鱗!
送喪的隊伍浩浩蕩蕩,道士、和尚分層兩隊,在前后分別壓陣,大隊人馬從義莊一路暢通無阻,直出南城門,聲勢洶洶一路向南而去!
陸道遠(yuǎn)頭上的白發(fā)一瞬間又多了許多,臉上也似如同死灰,毫無面部表情,死死的盯著懷里的那把折扇,仿若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車上,隨著大隊人馬南下回歸燕城!
城樓上,韓云山站在城樓上,臉色鐵青的望向遠(yuǎn)方的大隊人馬,眼神犀利如劍,死死的盯著遠(yuǎn)去的塵土飛揚,心中似有萬千掙扎!
“韓沾!”
“屬下在!”韓沾抱拳施禮。
韓云山幽幽的說道:“最近你就安排妥當(dāng)城防,韓城進(jìn)出加強(qiáng)防備,特別是修士及軍士的進(jìn)入,稍有可疑立即拿下!”
“這…會不會…!”韓沾不由臉色一僵,這件事非常大,畢竟韓城地處中原,來往各城的人各色各樣,排查起來難度非常大!稍有不慎甚至?xí)渌鞒且鸺m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