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五岳劍派的左盟主帶人上了華山,要岳掌門交出他兒子?!?p> “這事兒早就不新鮮了,是左盟主為他的師弟費彬向岳掌門討個說法,費彬的兒子費雄死在了岳掌門的兒子岳靈峰手中。”
“你別說,岳掌門的兒子殺人拋尸,那位費雄的母親、祖母在華山山門哭作了一團,當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再說岳掌門可是江湖人稱‘君子劍’,你們說,他老人家會不會大義滅親?”
“我呸!你們還真當那費雄是什么好東西,仗著他老子費彬是嵩山十三太保,成天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要我說岳少俠殺得好!”
“死者為大,死者為大?!?p> “放屁的死者為大,分明就是死有余辜!”
“噓,小聲點!”
“就是,若是被嵩山派的人聽去了,小心你的腦袋!”
“哼,我就不信,這里離京城不過三十里地,天子腳下,嵩山派的人敢在此鬧事!”
“哎,說的也是,江湖中人再厲害,也不敢來京城??!”
“哈哈哈,咱們接著喝……”
……
“小二,上酒!”岳靈峰駐足聽了半晌,也沒聽出個結(jié)果來,便上了酒館二樓尋個靠窗的空桌子坐下。
從七俠鎮(zhèn)出來已經(jīng)四天。
岳靈峰一路上換了六匹馬,晝夜不停的趕路。
就算是以他的武功底子,也有些吃不消了!
大師兄送的酒早在七俠鎮(zhèn)之前就已經(jīng)喝光了,后來佟掌柜又給他灌了整整一瓶上好的女兒紅,當作是送別禮。
只可惜這一瓶酒也沒撐得過一天。
岳靈峰此時才算是知道了酒的好處,尤其是晚上趕路時,一口酒下肚,渾身的寒氣都被趕了出去。
“來咯,客官你的酒!”
“另外再來四斤熟牛肉,兩斤在這吃,兩斤給我包好帶走!”岳靈峰叫住了小二,繼續(xù)點著菜。
“好勒,您請稍等!”
一邊等著小二上菜,岳靈峰一邊喝著碗里的酒,眼睛朝著外面看去。
他特意選了酒館的二樓,視野廣闊,方便觀察周遭的形勢。
此地離京城不足三十里,來往的大部分都是客商,像是岳靈峰這般江湖人打扮的少之又少。
“客官,您的牛肉!”
兩份牛肉。
一份滿滿當當?shù)亩言诒P里。
另一份用用荷葉包裹著。
小二正欲離開,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轉(zhuǎn)身過來湊到了岳靈峰的身邊小聲說道。
“客官,你若是要進京的話,這兵器可得藏好!”
說著眼睛朝著岳靈峰搭在桌邊的長劍點了頭。
“京中禁兵刃?”岳靈峰倒是有一次聽說,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后,還未聽說過朝廷有禁兵刃的說法。
要不然,那包括少林武當在內(nèi)的武林門派,統(tǒng)統(tǒng)都得算得上謀逆了。
朝廷倒是明文規(guī)定,禁甲胄和弓弩。
小二笑著點點頭:“最近兒剛出告示,除了官府的人,其他人等禁止攜帶兵器入京!”
“可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痹漓`峰拿起劍,朝著小二逗笑道。
“您是江湖人士吧!”小二眼睛一亮。
岳靈峰點點頭。
小二繼續(xù)說道:“倒也不是沒有門路,現(xiàn)在東廠,六扇門還有護龍山莊都缺人,您若是投靠了過去,自然算作是官府的人?!?p> “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這個……”
岳靈峰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嘿嘿嘿,您若是信得過小的,小的倒是可以給您尋個法子!”
……
“就是他?”
“對,就是他!”小二對著來人點頭哈腰道。
“你是哪個門派的?”
岳靈峰手中依然端著酒碗,眼睛一掃來人,目光不禁停留在他腰間的那一柄佩刀上。
繡春刀,錦衣衛(wèi)。
“在下無門無派,就是個普通的江湖人!”岳靈峰放下碗回道。
“真的?”來人狐疑的看了看岳靈峰,正欲多問兩句。
小二趕緊上去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隨后這名錦衣衛(wèi)才露出了笑容,對著岳靈峰說道:“無妨,無妨,本官平日最愛結(jié)交江湖中人?!?p> “只不過要是進京的話,閣下這把佩劍……”
“開個價吧!”岳靈峰淡淡一笑,聽出了這錦衣衛(wèi)的意思。
“一口價,十兩銀子,保你能過城門的巡檢!”來人拍著胸信心十足得說道:”只要進了京,負責盤查的都是錦衣衛(wèi)的兄弟,一切就都好說了!“
“成交!”岳靈峰拋出一錠銀子,不多不少,正好十兩。
來人伸手一接,突然掌心傳來了一陣劇痛,拿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手掌上已經(jīng)被銀子砸出了血痕。
“我今天就要進城!”
……
京城,城門。
岳靈峰待著一頂斗笠,跟在了那名錦衣衛(wèi)的后面。
就在他們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幾個衛(wèi)兵趕緊上來盤查。
“瞎了你們的狗眼,看不到爺爺身上穿的是什么嗎!”錦衣衛(wèi)十分囂張的攔住了要過來盤查岳靈峰的士兵。
“原來是錦衣衛(wèi)的大人,小人們也都是奉命行事!”城門護衛(wèi)中走出來個年紀稍大的軍頭,露出了一口黃牙,對著錦衣衛(wèi)討好道。
“行了,也不是我不通情理!”錦衣衛(wèi)將幾塊碎銀子塞到了軍頭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兄們都辛苦了,今兒我們錦衣衛(wèi)辦事,通融一下!”
“行,行,行!”掂量著手里的銀子,軍頭滿意的笑了,隨后吼著周圍的士兵。
“看什么看,還不放行!”
岳靈峰順利的過了大門,跟在那名錦衣衛(wèi)的身后,左拐右拐,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
“行了,這里安全了?!卞\衣衛(wèi)抽了抽鼻子,囑咐道:“我的事算是辦成了,怎么樣,收你十兩銀子不算貴吧!”
岳靈峰笑而不語,看這錦衣衛(wèi)的熟稔的模樣,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算上剛剛給守門的軍頭的幾錢銀子,他這一趟下來凈賺九兩多。
成本嘛……就是身上的這身皮。
普通百姓一家三口一年的嚼用不過二十兩銀子。
“若是還有這種事,記得找我!”錦衣衛(wèi)說完聳了聳肩,便要離開。
走到了一半,突然停住轉(zhuǎn)頭對著岳靈峰喊道:“你要是找我,就去北鎮(zhèn)撫司,告訴守門的找一個叫殷澄的小旗?!?p> 說完,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錦衣衛(wèi)小旗,殷澄。
岳靈峰嘴里喃喃的念叨著這個名字,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