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帶人走吧!”岳靈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張人鳳的身旁,他輕輕的在嚴峻斌的肩上一拍,嚴峻斌頓時便昏倒在地。
“走我們剛剛來的那條小巷,那里的錦衣衛(wèi)我已經(jīng)吩咐人清理干凈了!”岳靈峰緩緩說道,同時踏前一步,站在了盧劍星三人的面前。
“保重!”張人鳳知曉岳靈峰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便攙扶著嚴峻斌順著來路離開。
“一川,別讓他走了!”盧劍星一聲怒喝,靳一川身形一動,就要追去。
“咚——”
一聲悶響,一柄帶著劍鞘的劍直愣愣的插在了靳一川前進的地上,石板崩裂的碎石塊在靳一川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盧劍星和沈煉眼神一縮,同時暗道了一聲“硬茬子!”
“一川,小心,此人是高手!”盧劍星雙手持刀,踏前一步,勢大力沉的朝著岳靈峰的頭頂劈下。
沈煉抬起手,“咻,咻”兩聲,手弩連發(fā)兩枚冷箭。
三人配合看起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盧劍星和沈煉同手的瞬間,靳一川已經(jīng)掉過頭來,手中短刀一揮,直奔岳靈峰的雙腿而來。
“倒是配合的不錯,可惜……”岳靈峰搖頭嘆氣了一番,隨后右腳提起,在刀鋒掃來的那一剎那,一腳將靳一川的刀踩在了腳下。
“三弟小心!”沈煉雙目瞪圓,忙出身提醒道。
話音剛落,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支冷箭已經(jīng)被人攥在了手中。
而盧劍星則是更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因為他的刀被岳靈峰用兩根手指夾住刀口,任憑他如何使勁,刀口都無法再往下壓一厘。
“砰!”一聲悶哼,岳靈峰一腳將靳一川踢開。
“啪啦……”隨著岳靈峰雙指一擰,盧劍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雁翅刀寸寸斷裂,只剩下了自己緊握著的刀柄。
“我沒時間和心情跟你們在這過家家?!?p> “有些話我只說一次,尤其是你沈煉,上次我已經(jīng)救過你一次,若是你在這樣蠢下去,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你糟踐的?!?p> “是你!”沈煉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岳靈峰驚呼道。
“二弟,你認識他?”盧劍星退到了沈煉的身邊,見沈煉這番表情,便不禁問道。
“二哥,咳咳咳……這人武功深不可測,他到底是誰!”靳一川捂著胸口,剛剛岳靈峰的一腳,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情。
“北齋現(xiàn)在在哪里,她是死是活?”
岳靈峰也沒想到,到了這種關(guān)頭,沈煉竟然還有心情關(guān)心北齋。
“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多情,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北齋!”岳靈峰冷言道:“現(xiàn)在你們?nèi)值芤呀?jīng)被趙靖忠盯上了?!?p> “他假傳圣旨讓你們殺了魏閹,魏閹現(xiàn)在沒死,已經(jīng)回到了京城?!?p> “所以趙靖忠為了保住自己,是一定要你們?nèi)郎缈诘?。?p> “要想活命,要么趕緊離開京城,要么想辦法把趙靖忠給拉下來,怎么辦你們?nèi)齻€蠢貨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岳靈峰想著張人鳳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了嚴府,便決定不再拖延時間,一個縱身凌空而走,轉(zhuǎn)瞬便沒了蹤影。
“二弟,你不是說你殺了魏閹嗎?”盧劍星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他一把扯起沈煉,質(zhì)問道。
“大哥,二哥,咳咳咳……你們有話好好說!”靳一川在一旁勸道。
……
盧劍星三人的死活不關(guān)岳靈峰的事。
但是他們?nèi)说拇嬖?,確實可以影響到趙靖忠。
岳靈峰的目的是內(nèi)庫寶藏。
魏閹執(zhí)掌內(nèi)廷這么多年,誰知道他將那些寶藏藏在了什么地方。
而且根據(jù)曹正淳對魏閹此人的描述來看,
直接通過嚴刑逼供獲取內(nèi)庫寶藏的位置,有些不太現(xiàn)實。
那只能從魏閹身邊下手了。
趙靖忠就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他是魏閹的養(yǎng)子,過去一直深得魏閹的信任,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他肯定有參與。
內(nèi)庫的寶藏不是銀行卡的數(shù)字,手劃一劃就能立馬轉(zhuǎn)走的。
想要將內(nèi)庫搬空,動用的人力物力絕對不會少。
這么多人,魏閹不可能全部殺了滅口。
趙靖忠十有八九,就參與了這件事。
這也是魏閹回京主要原因,同時也是趙靖忠想要殺魏閹滅口的主要原因。
現(xiàn)在兩人撕破了臉皮。
魏閹肯定是想將寶藏帶走,遠走海外,當(dāng)一個逍遙自在的富家翁。
趙靖忠還是有野心的,他還很年輕,留在宮里熬一熬,未嘗沒有機會成為下一個魏公公。
所以內(nèi)庫的寶藏就是趙靖忠最大的依仗。
所以沈煉他們?nèi)吮仨毸溃?p> 只要他們死了,皇上才不會知道趙靖忠假傳口諭,想要殺魏閹滅口。
所以當(dāng)錦衣衛(wèi)的人打開嚴府的大門,發(fā)現(xiàn)盧劍星他們?nèi)诉€活著時,不遠處躲在一頂小轎中的趙靖忠心中慌了。
尤其是當(dāng)沈煉的目光掃來之時,
趙靖忠用手帕擦著嘴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然后讓人趕緊放下了轎簾。
“大哥,是趙靖忠!”沈煉低聲道。
盧劍星點點頭,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悲切。
就算是趙靖忠欺君,假傳口諭。
說到底,沈煉還不是拿了魏閹的錢,放了魏閹一命。
欺君是死,與閹黨勾結(jié)也是死!
無論如何,都是一條死路。
看著兩個結(jié)拜兄弟臉上的血污,盧劍星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決定。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著二人說道:“今日都先回去休息吧?!?p> ……
當(dāng)晚,岳靈峰接到細雨親自送來的密報。
盧劍星一人前往首輔韓曠府邸。
“沒想到最后還是盧劍星一人頂了罪。”岳靈峰笑道,他不得不佩服沈煉的好運氣,每次都有人替他擦屁股。
“趙靖忠那邊怎么樣?”岳靈峰將信銷毀后,對著細雨問道。
細雨回答道:“他先去見了一個人,然后朝著城郊魏閹落腳的地方去了?!?p> “見的什么人?”
“不清楚,那人用著一柄苗刀,看樣子武功還不錯?!?p> 苗刀,丁修!
岳靈峰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這個人物來。
潤哥,加錢居士。
說起來,丁白纓應(yīng)該就是他和靳一川的師傅。
上次救裴綸的時候,丁白纓和陸文昭也被他們一道帶走。
陸文昭傷重當(dāng)天就死了。
丁白纓傷愈之后便不知去向。
說起來有點可惜,岳靈峰還沒有真正的與丁白纓見過面,聽裴綸的描述,想必是個極有味道的女人。
“你去找加錢居士,不對,找那個拿苗刀的?!?p> 細雨皺眉道:“找他干什么?”
岳靈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當(dāng)然是加錢啊?!?p> “給他三百兩,告訴他,給我死死盯住趙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