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p> 吃完點(diǎn)心的趙凡準(zhǔn)備丟個陽剛霹靂蛋下去，一聲響鼻傳來，踏蹄聲傳來，小白馬踏踏踏風(fēng)馳電掣從街角沖來，人立而起，前蹄踢穿腐朽的車板。
馬車劇震，差點(diǎn)散架，黃二郎腦袋一歪便趴在地上，泥偶人車夫拉著他的腳裸便丟在邊上。
小白馬抽出前蹄，跑帶前面，馬大師二連踢，腐朽的拉攆變成一地碎片，揮舞脖子將紙馬撞穿。
骷髏見一匹馬壞了好事，拆下手骨，利用肘骨刺向馬屁股。
鐺的一聲，肘骨碎裂，小白馬后蹄落下，回頭怒視著偷襲的骷髏，嘴里盡是紙片。
骷髏的手捂著下顎，驚慌失措翻窗就跑。
小白馬回頭撞倒紙馬，施出馬踏飛燕絕學(xué)，亂踩一通才消氣，高昂著頭顱，宛若打贏勝仗般，朝著三羊人家踢正步而去。
“公子，小紅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可能進(jìn)來？”
趙凡回頭看了眼門口，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所謂小紅，便是這勾欄頭牌，綽號三陰采陽，可見其房中術(shù)造詣，手撐著窗板就翻。
“公子?！睗鈯y艷抹的老鴇推門而入，望著空蕩蕩的雅間，臉上的笑容為之凝固，“人呢！錢還沒付呢?！?p> 她趕忙跑到窗邊看街面，只有一名赤身的男子躺在雨水中。
小五從食肆走出，看了看屋檐上遠(yuǎn)去的身影，搖了搖頭，找了一卷破席子卷在黃二郎身上，拖回?cái)偽恢修D(zhuǎn)身離去。
趙凡追至鎮(zhèn)外，見那骷髏半邊身體陷在泥坑里動彈不得，旁邊一名勁裝中年人手持桃木杖，嘴里念著晦澀詞匯，“起?！?p> 只見他雙手一指，掙扎的骷髏腦袋上黃光一閃，隨后爆裂開，化為碎骨，一縷青煙飄起，凝聚成骷髏頭。
靈證見此，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銅錢，黃光一閃從眼前劃過，他趕忙后跳避開。
“砰。”
陽剛霹靂蛋炸開，黃的白的落的到處都是，虬結(jié)的青煙化為白霧彌散在空中。
“何方道友？”靈證低頭看了眼被雨水沖刷的蛋黃蛋白，杵著桃木杖看向信步而來的趙凡。
來人不及弱冠，面白目明，周身環(huán)繞一股清氣，眼中閃過一抹光亮，看的更真切。
少年腦后隱隱有虛光環(huán)繞，嚇的靈證趕忙關(guān)閉法眼，不敢再窺探。
心中暗道，這是那家的高徒？
“貧道靈證，道友法號？”
趙凡看著勁裝中年人，衣著講究，拳腳功夫不錯，心中有種極度危險(xiǎn)的信號，手持桃木杖，勁裝左右排列一行小錢。
仔細(xì)看，都是祭祀所用的好錢。
“靈證道長好?！?p> 他打了個招呼，指著泥坑上的碎骨，“我等這妖鬼前來已有數(shù)日，不曾有緣無分，被道長消滅，三羊福分。”
伸手不打笑臉人。
靈證自覺搶了別人盯上的妖鬼，有些不好意思，“正邪對立，實(shí)乃宗門祖訓(xùn)，不得違背，還望道友見諒?！?p> 斗鬼驅(qū)妖，不是術(shù)士，就是仙門中人。
趙凡打量著他心中思量。
“靈符一張，權(quán)當(dāng)賠罪?！?p> 靈證拿著靈符，見這少年久久不語，暗惱過于貪心，“雖是靈符，遇土化泥，困人殺敵皆不錯?！?p> “道長誤會了，我不過一介凡人，那當(dāng)?shù)蒙弦宦暤烙??！?p> “凡人？”
趙凡看他眼中泛著的疑惑，苦笑一聲，將真氣匯聚在掌中。
若是符徒或道徒，不該存有真氣，已經(jīng)化為純粹的法力，可施展各類法術(shù)，更施展不出真氣，法力看不上。
靈證再開法眼，見他頭頂僅有清氣升騰，不見法力痕跡，適才松了口氣。
若是同道，搶人妖魔是修行界大忌，容易結(jié)下梁子。
“少俠一副好根骨，貧道羨慕的得緊?！?p> 不及弱冠，凡人極限，此子天賦極佳，收入門墻的話，數(shù)百年后也算后繼有人，
“霧草?！?p> 趙凡心中一聲驚呼，后退幾步，警惕看著一臉正氣的靈證道長，“道長說笑了，不過平日瞎練而已?！?p> 靈證摸了摸一字眉，難道是這對眉毛太嚇人了？
不會不會，師傅師兄弟們都沒說過這樣的話。
“少俠莫怕，我乃正道修士，非那邪修外道?！?p> “是啊，我也是正道俠士，與邪魔外道勢不兩立?！?p> 他頓覺靈證道長親切了一些。
大家都是正道中人，日后敲悶棍的時候也能徹底下死手。
“今日暴雨，貧道料定水骷髏定會借著雨勢吸人陽氣，故尋蹤而來，在此等候。”
“道長，何謂水骷髏？”
趙凡猶如好奇寶寶般問道，也不管這符不符合仙門中的禮儀。
正道中人么，有用的時候，禮儀高不可攀，沒用的時候，廁紙的紋路都比禮儀來的規(guī)整。
“心有怨氣，死于水中，尸身腐而靈魂不散者，吸收日精陰華成妖，擅施術(shù)法，融水無形，此物危害不大，但極難擊殺，故而見則殺之?！?p> “的確，這種喜歡茍的東西，該殺。”
趙凡義憤填膺，老銀幣人人狠，想起從前打游戲，都快成仙了，草叢里忽然冒出一把狙！
心懷正道，很符合成為弟子的條件。
靈證越看，收徒之心越熱切，還需再觀察一段時間，法不輕傳，一旦作惡，做師傅的也得跟著遭殃，試探性問道，“少俠剛才所用的陽剛霹靂蛋，何人所教？”
“那天吃過早飯，長輩給了我三錢，興高采烈去買冰糖葫蘆，誰知拐角遇到個邋遢老頭，冰糖葫蘆沒買成，反而買了一本破書回家。”
“少俠福緣深厚，這邋遢老者，是送法術(shù)而來的?！?p> “我只想買冰糖葫蘆！”
“可這是術(shù)法經(jīng)文，莫非不好？”
靈證疑惑，頭一回見到有人買到法術(shù)書籍不高興，這可是法術(shù)，曾經(jīng)有位信士家境頗豐，癡迷神鬼妖事，耗費(fèi)千金也沒買到真的法術(shù)典籍。
“廢話。”
趙凡朝著地面吐了口唾沫，“三歲我字都不認(rèn)識，這本書有冰糖葫蘆香嗎？”
跟瞎子說姑娘臉蛋多美，皮膚多白嫩，大腿又長，浪費(fèi)時間。
靈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仔細(xì)一想，三歲的時候他還在揍師弟呢，只會寫百來個字而已，更何況是凡人。
“道長往哪去？”
二人邊走邊聊，到了三羊渡口，趙凡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坐在屋檐下的靈證。
“少俠自去便是，些許雨水，無妨?！?p> 可憐。
下雨都沒個避雨的地方。
“道長若不嫌棄，便住客棧吧，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