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一角,要二十塊?”
安德魯腦袋的想法是這樣的。
哪怕上面標價是19.89,在他心中也是二十。
他是缺那十一美分的人嗎?
不是!他缺的是那十九塊八十九美分。
“還有這個,一個嬰兒巴掌大的糕點,要我五塊錢,tui~”安德魯在心里唾棄一聲。
這些玩意用他的眼光來看,亂七八糟的料加起來,那一整個蛋糕成本也就是不到十美元,更別說切成那么小的一角。
一整個八寸的巴斯克蛋糕,差不多能切出來十塊,手抖一點十二塊都行。
幾乎就是做成蛋糕,價格直接翻十倍,扣除房租水電人工,純利潤應(yīng)該都有一百二十美元左右,要知道高檔餐廳的一份牛排也才三十到五十美元之間。
“憑什么賣這么貴啊?!卑驳卖敻袊@著,他是真的有點羨慕了,按照他自己預(yù)估的水平,如果能拿到食譜,應(yīng)該也能做出類似的甜品,就算有差距,應(yīng)該也不會很大。
不過看看那流心的芝士,光是看著,口水都分泌出來了。
安德魯目光掃過甜品店里的八張圓桌,只有靠著窗戶的那張桌子上有這么三塊巴斯克蛋糕,其他人大多數(shù)還只是點一些1美元到5美元之間的甜品吃。
他有心買一塊嘗嘗,實在囊中羞澀,在店里轉(zhuǎn)悠了幾圈,終于引起服務(wù)員嚴重注視后,灰溜溜的離開。
直到在街上又溜達了一條街,安德魯?shù)男膽B(tài)才慢慢平衡下來。
“那蛋糕可不止是單純的原料和房租水電人工那么簡單?!彼肫饎偛诺赇伩雌饋砭透哔F的裝潢,里面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小姐們。
這家甜品店的宣傳單都還貼在墻上和電線桿上,印象里面,還上過報紙。
這些都要算到成本里面。
而且光想著全賣出去,那自然掙得多,賣不出去的呢?
很多甜品可是完全放不久,但制作流程又繁瑣,需要提前準備,這種情況下,最后要么是打折促銷,要么只能員工吃掉,或者狠一點,干脆丟掉。
尋找甜品的材料配比,那也是需要不小的心思、時間以及成本,光是看那些甜品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自己的特色。
安德魯轉(zhuǎn)悠兩圈,也基本上沒再鉆牛角尖了。
有時候,酒香也怕巷子深,好吃的東西太多了,不做宣傳,等待慢慢老客帶新客,恐怕能直接熬死店鋪。
做生意可不是只用技術(shù)好就行了的,那么多能做出美食的店鋪是怎么一個接一個關(guān)門的呢?
“怎么想自己都不是開店鋪的命啊。”安德魯嘆息一聲,他這個人完全不是做生意的頭腦,對于經(jīng)濟學(xué)上面的問題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關(guān)鍵是,熟練度面板能改變他的身體與知識,卻不能改變他的思維、邏輯。
所以商業(yè)、唬騙之類的技能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個人如果思維方式與邏輯都會被改變,那他還是自己嗎?
正如熟練度的堆積不能讓安德魯譜寫美妙的音樂一樣。
再次參觀了幾家甜品店以及其他能夠進去溜達的餐廳,總體來說,有好有壞,但怎么看,做生意都是一個相當麻煩的事情。
尤其是餐飲行業(yè),各種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單純的想要靠烹飪技術(shù)發(fā)家致富,那還不如去當高檔餐廳的主廚。
“與其費心費力去開一家店,倒不如開個餐車自在一點。”
安德魯是這樣想的,他正好碰到了一個比較健談的餐廳老板,簡單交流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開餐廳和開餐車其實在美國都很麻煩。
各種各樣的程序要走相當一段時間,根本不是像美劇里面,隨隨便便過個場,想開就開了。
穿越前在華夏很多人擺攤也都是隨便上街,可在美國卻需要比餐廳更嚴苛的條件。
申請執(zhí)照、通過衛(wèi)生考試、餐車通過檢查,最后才能上街營業(yè)。
不過餐車的好處就在于簡單、方便,隨時上街,不需要和店鋪一樣考慮那么多。
“我得發(fā)揮自己的特長,在烹飪上面,論專精我肯定是比不上那些大廚,不過論廣博,那我應(yīng)該不會輸給誰,餐車能完美發(fā)揮我的優(yōu)勢?!?p> 安德魯?shù)乃悸泛芮逦?,“主要是賣點可以用華夏美食來打開局面,一些華夏的小吃我可以復(fù)刻、改良一下,還有穿越前火的那些美食,也都可以上?!?p> “再時不時的搞一些其他國家的菜式點綴,以精通各國美食來吸引顧客,搭配餐車不定時的特性,可以營造一點神秘氣息?!?p> 他越想越順利,在甜品上死磕是沒必要的,任何一種菜式都只能限制他自己的能力。
想象一下,一個神秘、帥氣的餐車老板,每天推出不一樣的菜品,一輛餐車能夠吃到各種各樣有趣、好吃的美食,餐車老板還能講解關(guān)于這方面的小知識。
如果是晚上出沒,那就更有氣氛了。
安德魯覺得,哪怕以后發(fā)家致富了,每天晚上閑來無事,上街做做美食、彈彈吉他、唱唱歌,那也是一種享受啊。
作為一個資深吃貨,換成他是客人,他是絕對拒絕不了的。
“可惜,距離實現(xiàn)還差好遠好遠啊?!彼麌@了口氣,從幻想中回到現(xiàn)實。
一晃眼,安德魯已經(jīng)整整在街上逛了一下午,小腿酸脹,他實在不想繼續(xù)走,但又沒錢坐地鐵、打車,無奈之下只好走走停停,回到公寓時,都快五點半了。
“你回來了?!卑钅崽稍谏嘲l(fā)上,懶洋洋的舉手示意道。
安德魯鼻子嗅了嗅,屋子里沒有任何煙酒的味道,她這回倒是聽話,沒抽煙、喝酒,更沒有丟下克里斯蒂跑出去。
“克里斯蒂呢?”
“在臥室里睡覺,她看著電視睡著了,我把她抱到臥室去了?!卑钅岚贌o聊賴的伸出兩條健美的腿,在空中蹬了蹬。
“你們兩個還有行李和換洗的衣服嗎?”安德魯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邦尼現(xiàn)在可是穿著他的襯衫,克里斯蒂從前天來就一直是那套衣服,總不能也穿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