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戰(zhàn)烏雞王

　　林川拍了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得想想對策。之前不是有一個賣技能書的么，去看看都有什么。

　　來到技能書商店，是一間不大的小房子。進去之一個柜臺，后面站著一個留著小胡子的老板，雙眼瞇著，一幅奸商相，讓人感覺他賣的技能很不靠譜。再后面是一排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不同的技能書，有低到高分別為不同的顏色。

　　林川走進去之后，老板瞇眼一笑：“大俠，想往哪方面提高啊?！?p>　　林川隔著柜臺勉強看清書上的字，有什么《上、中、下三劍法之第三篇》，《棍子光滑程度與空氣動力學之研究》，《飽腹與空腹對輕功的影響》……林川看得頭昏眼花，只好問老板，有沒有劍法。

　　“有，當然有，你看這一本?！闭f著拿下一本紅色的書，上面寫著《向日葵花寶典與孤獨的九劍集錦》，“這一本是集合了江湖上兩大劍法的訣竅，既招試精妙，又快速無比，而且還不用內(nèi)力，絕對適合大俠你。只需要30個金幣就行了?！?p>　　“30個金幣？那不就是個，十，百，千，萬……30萬銅幣！”臨川怪叫一聲，接著發(fā)現(xiàn)一個沒聽過的詞，“內(nèi)力，什么是內(nèi)力？”

　　奸商一聽，這來了一個傻帽新手，就趕緊拿出一本《天地循環(huán)無限功》，說：“這是一本無上內(nèi)功秘籍，只要練成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p>　　林川問道：“多少錢？”

　　“五十個金幣。”

　　“老板，便宜點?！?p>　　“大俠你說?！?p>　　林川右手比了個二，老板說：“20個金幣也行啊?！?p>　　“不是，是兩個銅幣?！?p>　　老板一聽，笑容馬上就沒了。凝神想了一下，說：“成交!別反悔啊！”

　　林川一頭黑線，心想這也太坑人了，就說：“我這還有三個銅幣，把那本劍法也給我?！?p>　　“沒問題！”老板又開心了。趕忙遞上那本集錦。

　　林川接過，走出商店，開始看秘籍。

　　集錦里是前面是普通招式，刺、劈、撩、掛等，沒什么太神奇的，后面的招式非常花哨，而且完全違反人體規(guī)律，取了一些奇怪的名字，像有一招一飛沖天，整個人像超人那樣飛起來往前沖，這不送菜么，能有什么威力，林川也看不出個好來，就換內(nèi)功秘籍過來看。內(nèi)功秘籍第一篇先把內(nèi)力吹地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后面寫的是人體內(nèi)各種血管的走向，肌肉的發(fā)力規(guī)律，更像是一本解剖學課本，解剖學能看懂，血管也能看懂，但加上內(nèi)力就完全不懂，翻了兩遍，只覺得間接里的話有用。

　　上面寫道：人之肉體，實有上限，但宇宙中自然能量，卻是無限。如果能引天地能量改造肉體，就能增強體質，蹦高跳遠，越山跨海，創(chuàng)傷恢復，化腐朽為神奇。如果把能量引進體內(nèi)血管進行循環(huán)，就能化為己用，能力比猛獸，堅如鋼鐵，開山裂石，不在話下，激發(fā)出人體無限的能量。若能用體內(nèi)能量引導外部能量，則能呼風喚雨，如神仙一般。若想達成此種成就，關鍵在于精神外放，接納自然萬物，感受到天地中那股能量，若入此門，則大事可成。

　　看完這一段，林川明白了，就是只要會了這個，想干啥干啥唄，看來這就是這個世界變強的方法，不要98k，不要巴雷特，只要內(nèi)力！以前聽過不少蔣游生的講解，總算多少了解過，于是就在村子廣場坐了下來，按照書上的說法，放空精神，開始試著感應那股能量，不一會兒，肚子就餓了。

　　一摸背后，我烤雞呢？算了，再打幾只吧，除了那個雞中之霸，別的還是好打一些的。又一摸，我劍呢？這才想起，好像自從復活之身邊就沒這兩樣東西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不會在樹林里吧？想來想去，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再去樹林，一路翻開集錦，找了根樹枝邊走邊比劃，心想早知道買本拳譜了。

　　很快就又來到了樹林邊，看到不遠處地上正有一把鐵劍和五只烤雞，林川走上前都撿起來，拿著雞肉就啃，這也不怕地上有細菌，而且也不會變味，正好解餓。

　　啃了兩口，抬頭往樹上看，看到了臥在最高處的公雞，心里一咯噔，自己當著它的面啃雞肉是不是不太好？

　　唉！果然不好，只見大黑鐵塊扇著翅膀就朝林川飛了過來，嚇林川把手中雞肉朝對面一扔，拿起武器擋在身前。盤算一下自己的實力，在大學期間自己也沒少跟著老師研究身體極限，身體素質和反應速度都還算不錯，再加上剛剛路上看了幾眼招式，就算威力不行，總也有點架式。這畜生再厲害也只是雞，應該可以一戰(zhàn)。想起上次那種全身極端的酸痛，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受一遍，下決心這次要小心應對。

　　烏骨雞王被雞肉一砸，仿佛失去理智，落在地上，仰頭長叫一聲“咯~~~”，同時雙翅猛扇，一陣狂風卷起地上樹葉，把林川吹的眼都睜不開，樹葉刮地臉上生疼?！翱蓖曛螅瑸豕请u王埋頭向眼前之人沖去，來了一招野雞沖鋒。

　　林川恍惚間只看到一大塊黑向自己滾來，狂風刮著，只能瞇著眼睛瞧，掐著時間，待黑鐵塊沖到身前，右腳猛地一蹬，往左跳開，那烏雞王又往前沖了好幾步才停下。躲閃成功，林川心中有些興奮，接著同樣施展了兩次，找到一個機會，趁著烏雞王停不住步，跳起朝著那雞脖子奮力一砍。只聽兩片金屬交擊，聲音清脆，震地林川雙手發(fā)麻。這一下讓本想著一擊成功，哪想這雞的羽毛看著像鐵，砍著也像鐵，這可如何是好。

　　那烏雞王被砍了一劍之后更惱怒，眼睛變的血紅，沖了過來，速度又快幾分，同時雙翅張開，不停扇動，讓林川不能輕易躲開。林川只好每次都跳地遠遠，再也不能砍烏雞王后背。

　　烏雞王又沖了兩次，突然一聲鳴叫，周圍樹上的其他烏雞聽到聲音后也沖了下來，把林川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到鳥墻，只要林川靠近，就會被猛烈攻擊，不得已只能退了回來，正對著烏雞王，擺好架式，等待烏雞王的進攻。

　　又鳴叫了兩聲，烏雞王這次慢慢走過來，離林川一臂距離時，頭往前一伸，用鋒利的喙啄向林川，林川往后一退，再一啄，又一退，再往后，就是群雞的圍墻了。

　　林川一咬牙，一劍伸出，點向這烏雞王的大嘴，烏雞王正好第三次啄來，兩相交擊，竟然崩出了火星子，林川震的手臂發(fā)麻，烏雞王疼地怪叫一聲往后退開。

　　這一下給了林川不少信心，急忙揮劍再上，心里想著剛剛看到的招式，有樣學樣，一劍劍或劈或砍，或刺或撩，全往烏雞身上招乎。

　　這鳥雖然力大毛硬，但畢竟只是個動物，智力有限，面對人變化多端的招式，只有挨罰的份，間或揮舞兩下翅膀，用喙一啄，重復單調，也被林川靈巧的躲開。如此這樣，林川越打越有信心，把剛看到一個劍招加入到動作當中，連續(xù)三下點向烏雞王的右眼，待烏雞王用翅膀擋住之后，左腳釘住地面，向右旋轉，手中劍隨身而動，經(jīng)過旋轉加力后砍在了烏雞王右翅腋下，疼得烏雞王“咯咯”亂叫。

　　這一下震得林川差點沒握住鐵劍，不得已退了兩步，再看向烏雞，眼神中再也沒有懼怕之意，心中想這招式確實有用，稍微施展一下不僅能打中，而且比胡打亂打有威力大多了。

　　烏雞想要站直卻又不能，強忍著疼又叫了兩聲，只聽周圍那些小雞紛紛扇著翅膀往中間聚攏，縮小包圍圈，有幾個當先的也不怕死，直往林川身上撲。

　　林川這下有些疲于應對，剛開始還能保證不受傷，但隨著偷襲的烏雞越來越多，只能依靠本能揮劍來砍。這時的林川信心有，膽氣足，手上鐵劍力道也不斷加重，烏雞碰著就傷，挨著就死，邊打邊退，拼著受傷，暫時未落下風，但力氣卻逐漸消耗。

　　撐過不知幾分鐘，那烏雞王又沖了過來，行動迅速，林川感到雙手一沉，手中劍已經(jīng)被它用翅膀壓住，自己此刻中門大開，只能眼看著其他烏雞在自己全身又留下許多傷口，疼得是呲牙咧嘴。心一橫，發(fā)了狠，抬起腳往前一踹，蹬在了烏雞王身上，借力向后彈出了包圍。

　　出了包圍圈，林川已經(jīng)是又氣又怒，紅著眼瞪著這群黑毛畜生。但這么個雞智商實在有限，看不懂人的表情，又嘰嘰喳喳沖了上來。

　　林川已經(jīng)有些虛脫，只能瞪著雙眼盯著看，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烏雞的動作好像變慢了一些，仿佛連扇翅膀的動作都看得清，就算好距離，往前踏上一步，一劍戳死了當先的一只，接著在后退時又順手往下一拍，正拍在下面一只腦袋上，這只也掉在地上不動了。接著雙腳發(fā)力，旋轉著往后跳，同時右手平舉，一劍削了三只齊飛的鳥腦袋。

　　這幾下平平無奇，只是用眼觀察，覺得雖然一大群鳥飛過來，但仔細看處也能分個前后左右，所以先打先到的，再打后到的，橫著打齊飛的，每一下都剛好，既打了個正著，又不費力。反正烏雞怎么飛都不對，每一劍都有去得恰到好處。當下感覺真是神奇，順帶連身體也輕了不少。

　　這時烏雞王又從鳥群中竄出，也不客氣，上來就翅膀嘴巴一起用，兩只翅膀左掃右扇，間或用嘴一啄，威力不小。

　　林川看著烏雞王動作是一清二楚，每當翅膀過來要么蹲下，要么跳起，輕松躲過，同時右手也不閑著，躲閃之時總能戳死幾只普通烏雞。

　　烏雞王見奈何不了這人，就又怪叫一聲，剩下的群鳥忽然散開，然后又圍成個圈包圍住了林川。烏雞王再叫，然后向著林川進攻，群鳥配合著大王一起行動。

　　這下可苦了林川，人再厲害，總不能打到身后去，這一下被包圍，前后左右是數(shù)不清的喙，多一倍的利爪，正前方更是有烏雞王主攻，林川很快就應對不了，連跳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林川只能咬住牙，拼命還擊，一次次揮動快要脫力的右手，打落一只又一只進攻的烏雞。時間一秒秒過去，烏雞的進攻絲毫不停，林川竟然也是越打越興奮，越打越精神越集中，眼中對面的動作愈發(fā)清楚，手上應對愈發(fā)純熟，在小范圍內(nèi)不斷躲閃，找準機會就對普通烏雞給出致命一擊，盡量避免受傷，然后再圖反擊。

　　僵持了一會，烏雞王雙翅猛的向后一扇，整個身子反沖向前，速度很快，林川橫劍擋住烏雞王的喙，但這下力道很大，林川被頂?shù)孟蚝箫w了出去，出了包圍圈，勉強有雙腳著地，一時腿軟，單膝跪下，眼睛盯著烏雞王不敢移開。雙方暫時停止了進攻。

　　忽然，林川感覺到右后方仿佛有一根空氣組成的細針在扎自己的脖子，皮膚感覺到一陣刺痛，便看也沒看，反手向那個方向揮了一劍，只覺得砍到什么東西，然后刺痛消失了。

　　林川回頭一瞥，那邊地上躺著一只烏雞尸體。

　　這一下讓林川很驚訝，細想起來，剛剛被圍之時也有幾次眼睛根本沒看到便隨手打去的情況。再一感覺，只覺得全身有些麻麻癢癢的，仿佛有些微若電流通過，而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這股電流變化，身體自然生出感應，電流經(jīng)過眼、耳、口、鼻等，就連五感都變敏銳許多，一時之間，仿佛周圍所有樹木、花草、動物的行動都一一映在腦中，感覺從自己，到周圍萬物都能自在掌握，難到這就是書上說的用精神感應自然能量化為己用的情況么？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令林川感覺身心俱暢，興奮不已。

　　這一高興，唉？感覺沒了！

　　烏雞王可不管林川是否在自我陶醉，高聲喊叫著就又沖了過來，群雞自然跟上。林川看在眼中，身體不動，腦子卻在想剛才的感覺從何而來。自己曾坐在廣場上完全放松而沒用，在剛剛的打斗中卻感應到了，稍一對比便發(fā)現(xiàn)兩者差別。在廣場時雖然放松身體，但是心思卻雜，只想著從哪里才能找到那種能量，如此急躁，就算感應到了也會被自己忽略過去。而剛剛雖然打得雞飛人跳，但是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受傷，所以精神十分專注，連周圍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敢放過，感覺就越來越敏銳，最終使自己能夠感應到那一絲能量。想到這，林川明白，若要重現(xiàn)那種感覺，最好的辦法就是再來一遍！

　　這時烏雞王已經(jīng)沖到眼前，林川清除雜念，只想著如何應對眼前的戰(zhàn)斗，一招一式也不著急，先擋后打，遍打邊退。幾十招過后，慢慢又看清了烏雞王的動作，接著再感應到氣流的變化，每個動作的輕重緩急，從氣流的擾動程度就能分辨出來。最后那種奇妙的感覺再次重現(xiàn)，自己身體的情況，周圍任何異動都清晰的反映在自己腦中，到了這時，林川面前已經(jīng)只剩下烏雞王自己了。

　　林川此時再看烏雞王，發(fā)現(xiàn)它是那么的弱小，攻擊動作單調，雖然會飛卻沒有什么遠程攻擊手段，最多會飛在天上丟臭蛋。羽毛雖然堅硬但身體卻不強壯，被林川拿劍橫著敲了幾下，已經(jīng)有些站不直了，現(xiàn)在只缺一個殺招就能制伏。

　　忽然想起以前在書上看過，雞也是鳥，而鳥為了飛行其實進化出了非常輕的身體，雖然嘴尖爪利，但身體脆弱，特別是胸腔，根本就是弱點中的弱點。林川看了一眼這雞中之霸，整個身體巨大，整個胸腔隨著身體一抖一抖，簡直就像是告訴別人快來戳我一樣，可算是放大了的弱點中的弱點。如果這個游戲真的非常真實，那么這個推論應該也是成立的。老同學，你一直說想要經(jīng)歷這種世界，今天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志向。

　　想完，提劍向烏雞王砍去，此時林川排除雜念，只一心感應那股能量，引導著在全身游走，走到左手就揮出一掌，走到右手就刺上一劍，走到腳上就又蹦又跳，所以看起來一會兒像是在與烏雞王戰(zhàn)斗，一會兒卻又像是在獨自耍寶。

　　耍了一會兒，林川感覺得對那股能量能夠愈發(fā)自如，想要出劍，就引導到右手，需要躲開就引導到雙腳，有了這股能量配合，動作是越來越快，力量是越來越大，打得烏雞王是“咯咯”叫個不停。

　　烏雞王挨了那么多打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最后發(fā)了狠，動作逐漸瘋狂起來，每一擊都用上全力，一時之間看著竟有些癲狂。有道是王八拳打死老師傅，這幾下弄得林川手忙腳亂，往后退了幾步，腳下拌了一根樹枝，就要跌倒，烏雞王看準幾會，伸嘴就往林川腰上啄去。

　　俗話說力從地起，人往后拌倒時，身體在后，雙腳在前，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除了往后倒外是不能做別的動作了，而烏雞王的嘴馬上就到，已經(jīng)躲不開了。這要是啄上了，就又要回復活點了，大半天的時間全白忙活不說，那種開膛破肚的疼痛實在是再也不想受了。

　　林川情急之下只想把腰往左扭，可此時身體已經(jīng)斜躺，雙腳基本離開地面，再也發(fā)不出力來。但心思轉念之下，體內(nèi)能量卻忽然發(fā)動，貫徹雙腿雙腳，林川感覺下半身像是罐了鐵一樣，沉重又有力，僅借著腳后跟與地面的那一點接觸，輕輕一點，就使出力氣把上半身向左甩開，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被甩在地上的林川一擦臉上的冷汗，感覺自己剛剛的動作絕不合正常物理規(guī)律，想著這內(nèi)力真是妙用多多，怪不得小蔣那么向往，這感覺太奇妙了！

　　烏雞對于什么是奇妙毫無體會，見沒啄到就又來進攻，林川左手往地一拍，整個身子就彈了起來。現(xiàn)在的林川凡心思到處，內(nèi)力到，動作也到，烏雞王再打不到自己，自己反而打得它連叫聲都快沒了。想起剛剛推理出的弱點，便找個機會往烏雞王胸口上一拍，聲音空洞，與打在身上截然不同，顯然這里的肉層很薄。心下佩服老同學，然后往后一跳，擺開架式，把劍尖對準烏雞王。

　　烏雞王此時在林川看來已經(jīng)像是一只憨憨的傻鳥，這不，又是埋頭來沖。林川跨出左腳，弓步撐好，右腳蹬地，腰板挺直，右手對準，在烏雞王將要沖到時，心念轉動，只感覺一股能量從右腳升起，快速上涌，經(jīng)過身體，最終傳到右手，手中的劍像是被發(fā)射出去一樣，眨眼間沒入了烏雞王胸腔，從背后鉆出。

　　烏雞這下再也不動，傷口往外釋放著七彩光華，帶著劍倒在地上，很快光華散去，地上出現(xiàn)了一跟細長筆直的純黑色骨頭，旁邊是一大塊雞肉和一些羽毛，還有一些其他不知名材料。

　　林川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想不到游戲里一個戰(zhàn)斗竟然也如此驚心動魄，此時摸了摸全身，是一身冷汗，心想：我不會感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