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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之胡楊婚事

16.婚姻之論

鬼吹燈之胡楊婚事 著火的冰 2166 2021-11-22 12:52:50

  小皮蛋跟我們這些戰(zhàn)友聊了很久,雖然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他的新婚之日,不宜傷感,但談及他的痛處時,仍不免替他嘆息。

  不過他本人倒是看得很開,說自己都他媽殘疾了,還能娶到這么好的媳婦,也算是三生有幸了。言罷,他咧嘴一樂,又給我們敬了杯酒。

  這場婚宴并沒有持續(xù)太久,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有不少人離開,飯店服務(wù)員也開始收拾空出來的桌子,再過個十來分鐘,我們這些不沾親的賓客也都要各回各家了。

  我知道,重逢終有時,分別尋常事,便想留下一點紀念,于是讓Shirley楊幫我們拍幾張照片,打算回頭多洗幾份,再寄給這些戰(zhàn)友。

  這期間,不知道是誰突然唱了一嗓子解放軍軍歌,剩下的人也跟著唱了起來,我聽見這歌聲,也似身上涌進一股熱流,便繃直了身子,跟他們一起唱起來:

  “……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zhàn)勝的力量。

  我們是工農(nóng)的子弟,

  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從無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zhàn)斗,

  直到把反動派消滅干凈……”

  Shirley楊用相機拍下了我們唱歌的瞬間,還對我說,你認真的樣子可真少見,要是你平時少吹點牛,多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就好了。

  我笑了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只是說,咱們倆也來拍一張吧。

  Shirley楊點頭應(yīng)允,把相機給了胖子,讓他幫我們拍照。胖子一邊擺弄相機,一邊還嘟囔著說:

  “這美國相機還挺難使的……”

  等他弄好后,便擺手讓我們準備。我于是伸出右手摟住了Shirley楊的肩膀,她也順勢把胳膊環(huán)在了我的腰間。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相機那又圓又黑的鏡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雖然此刻我還沒和Shirley楊正式結(jié)婚,但我和她已經(jīng)不會再分開了。

  拍完照,我便和每個戰(zhàn)友握手告別,然后就跟胖子、Shirley楊一起離開了飯店。

  來時的司機說可以送我們回去,但我忽然心念一動的說,你把我這胖哥們送回去就行,我們倆人上玉竹山那邊兒逛逛,到時候自己找車回去。

  胖子這回倒是挺識相兒,沒拿話擠兌我,只跟我和Shirley楊說,你們倆可悠著點,四個現(xiàn)代化建設(shè)可還指望你們出份力呢。說罷,他就上了面包車,在雪地上絕塵而去了。

  玉竹山離這里不遠,是福州一座沒什么名氣的小山,改革開放前,山上到處都是竹子,因而才得名。不過,現(xiàn)在那里新蓋了一座化肥廠,植被也因而漸漸稀疏了。

  今年福州遇上了寒流,少見的下了點雪,雖然在路面上積不住幾天,但在山后背陰的地方,仍能看見一片片白色的雪痕。

  我和Shirley楊慢慢悠悠的朝山那邊散步,我一邊走一邊對她說:

  “怎么樣楊參謀長,今天視察婚禮現(xiàn)場,有沒有什么感想???”

  Shirley楊瞧了瞧我,說道:

  “如果不考慮具體情況的話,我還是覺得西方的婚禮更好一點。在我看來,中國婚禮跟我們基督教的禮拜有點像,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是固定的,形式上的意義大于婚禮本身的意義,很難讓人感覺到新婚夫妻之間的愛,更像是一場既定的表演?!?p>  我看Shirley楊說得這么認真,便對她說:

  “害,婚禮這東西我是無所謂,你要是想回美國辦西式婚禮,我也沒意見,只不過,我得糾正你關(guān)于中國婚禮的一些誤解。

  中國嘛,五千年來,一直都是農(nóng)耕文明,集體主義往往要大于個人主義,不能像歐洲以前那些騎士、海盜一樣,有把劍就出門裝瀟灑,別的一概都不管了。中國人的家庭觀念很重,在紅白喜事上體現(xiàn)得尤為明顯。在古代婚俗中,新娘上了禮車后,女方家長會將一碗清水、白米撒在車后,代表女兒已是潑出去的水,以后的一切再也不予過問,并祝女兒事事有成,有吃有穿。

  這雖然是一種落后的觀念,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它說明中國人的婚禮是兩個家庭之間的接納和融合,而不僅是夫妻之間的事?!?p>  Shirley楊聽我這么說,便掏出了她的十字架:

  “婚姻對基督徒來說是非常神圣的,它是一種恒久、不可破壞的契約,就如同生命一樣,也是上帝賜給人的一件美好的禮物,我覺得這是非常正確的。

  人的一生是如此短暫,如果連自己的幸福都不能由自己掌握,那未免太可悲了。”

  我一向不太喜歡這些關(guān)于宗教的論調(diào),便用我慣用的唯物主義視角對她說道:

  “其實,要是仔細審視婚姻的本質(zhì),就會覺得它沒什么特殊的。古代勞動力少,才會把生殖和宗族看得無比神圣,就連所謂的愛情,也只不過是人體的一種激素產(chǎn)物,過分神話它反倒不好?!?p>  Shirley楊聞言有點不悅,站住腳對我說:

  “難道你覺得,咱們倆之間也只是一種激素產(chǎn)物嗎?”

  她把我說得一愣,我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頓覺失言,便拐了個彎兒順著剛才的話頭繼續(xù)道:

  “你是不是覺得唯物主義太冰冷了?其實再往深處想想,還可以有另外一種理解。

  我忘了之前在哪看的了,說是有這么一種科學理論,它講的是啊,宇宙中有無數(shù)個平行宇宙,這些平行宇宙的產(chǎn)生,就來自于人的每次不同選擇,比方說,我坐在飯桌前,桌上同時有肉和菜,那我的平行宇宙就開始分裂了,一個夾肉一個夾菜,當然,也還有別的,先吃飯還是先喝水,夾菜的時候夾三片還是夾四片,都會分裂出一個平行宇宙。

  聽起來好像有無限種可能,但實際上,我夾肉了就是夾肉了,不會再有夾菜的情況,因為夾菜的那個,其實已經(jīng)不算是我了,那是另一個平行宇宙里,一個類我的生物而已,而這個生物,還會在他自己的宇宙里,逐漸面臨更多的選擇,也就會越來越不像我。

  換句話說,我做的一切事,其實都是注定好的,就像此時此刻,我能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話,也是注定的、無法改變的,這可能就是……愛吧?!?p>  此時,我們已到了玉竹山的山腳,在山腳邊的亭子里,可以看見不遠處的一片人工湖,湖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積雪,好似一面毛茸茸的銀鏡。

  Shirley楊取出相機,想給這片雪湖拍一張照。她雖然全神貫注的在弄相機,但同時又對我說,老胡,你認真起來其實也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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