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什么藥
裴子依本來不是很緊張,可是當(dāng)劉顯宸把匕首塞到她手里的時候,她整個人是顫抖的,“我連魚都沒有殺過!”
“你想多了,他們是上忍,一丈內(nèi)你都無法近身?!?p> “那你給我匕首干嘛?”
“自盡,要是我們?nèi)嘶夭蝗?,你也別獨活?!?p> 裴子依摸著冰冷的刀柄,讓我陪葬啊,不行,姑奶奶還沒有活夠。
劉顯宸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冷冷說道:“別舍不得下手,不然你會死的更慘?!?p> “太倒霉了,一天消停日子沒過?!?p> “放心,自盡是小概率的事情——”
一把忍刀朝劉顯宸劈下來,打斷他的話語,劉顯宸從腰間抽出軟劍側(cè)身躲開攻擊,回身開始反擊,軟劍如蛇般纏住忍刀,他用巧力回旋,一刀寒光劃過忍者脖頸——一個上忍被殺死。
兮山,兮風(fēng)也殺的滿臉是血,二人圍著劉顯宸打轉(zhuǎn),生怕自己的主子受傷。
一只手里劍對著裴子依的腰部飛過來,這一下要是中了,她不死,也會斷成兩截。
劉顯宸還在與忍者對打,瞧她要被腰斬,側(cè)身擋在前面。
“王爺小心!”
“王爺小心?!?p> 兮風(fēng),兮山異口同聲喊道,千鈞一發(fā)之際,兩個身影閃出,一直長劍砍斷手里劍,一人負(fù)手擋在劉顯宸身前。
“主子退后,一切交給老夫!”
劉顯宸有些吃驚,“師父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秉文保護好主子?!?p> 慕辰安是劉顯宸武功上的師父,秉文是他的家生子,與他同年,這兩人論武功在大昭能及之人寥寥無幾。
劉顯宸的十大護衛(wèi)有些功夫還是慕辰安教授的。當(dāng)兮山看見暮辰安時,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兮風(fēng),今我們比比賽,如何?”
兮風(fēng)一臉邪笑,轉(zhuǎn)而扎進忍者群中,兮山緊隨其后。
有了慕辰安的助陣,這些上忍很快被擊退。
劉顯宸覷著躺在地上八九具尸體,冷冷說道:“這群倭賊這么痛惡很本王?!?p> “他們怎么對王爺?shù)男袆舆@么了如指掌!”暮辰安睨著遠(yuǎn)處山峰,意味深長的反問。
“難道是我們大意了,沒有發(fā)現(xiàn)被人跟蹤。”兮風(fēng)插話道。
“不會,你和兮山的功夫不差,不能發(fā)現(xiàn)不了,除非——”
劉顯宸負(fù)手迎風(fēng)而立,“他們是來截殺的!”
“這消息是如何傳出的?!?p> 劉顯宸把目光看向問話的兮山,“這有何難,昨天誰把張彪和鄭嬤嬤殺死在這里,誰就知道我今定會上邙山?!?p> “真是掃把星!”兮山斜一眼裴子依。
“干嘛瞪我,是你們非把我?guī)У节降摹!?p> “好了,先回瑞福宮!”劉顯宸翻身上馬,又轉(zhuǎn)頭吩咐道,“兮山,讓烈風(fēng)馱著她。”
“不,不行!”兮山直接拒絕,這可是他的命根子,怎么能讓嫌犯騎。
劉顯宸打馬走到他的身邊,目光溫和盯著烈風(fēng),“別小氣,烈風(fēng)你說是不是?!?p> 兮風(fēng)嘿嘿笑道:“要不子依小姐騎秉文的鴻兒?!?p> “不行,鴻兒性子烈不聽使喚,她有傷在身在摔到怎么辦?!?p> 眾人這才回過味……
哦——原來是怕摔到某人啊。
兮山雖然不情愿,還是牽著烈風(fēng)走過去,“告訴你,溫柔點!”
“哼,不會!”裴子依走到烈風(fēng)身邊,圍著它轉(zhuǎn)悠一會,“我不會騎馬?”
“太好了!”兮山想把烈風(fēng)牽走,韁繩卻被裴子依緊緊拉住,涎著臉對烈風(fēng)說:“乖,乖,站好噢?!?p> 劉顯宸這才想起她是不會騎馬的,記得前年太后壽宴,大哥表演騎術(shù),裴子依看見馬兒亂串,嚇得嚶嚶直哭的樣子,“那——”
還沒等他把下面的話說完,裴子依已經(jīng)爬上烈風(fēng)的背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貼著它。
劉顯宸甩出馬鞭,馬鞭在空中畫出一個美麗的弧線最后纏在裴子依的腰上,他用力一帶,裴子依從烈風(fēng)的背上被拉到他的懷里。
裴子依卷縮在他的懷里不敢亂動,任由劉顯宸策馬奔騰。
……
瑞福宮,午時剛過。
書房里除了劉顯宸,只剩下裴子依和暮辰安,沒直接把裴子依送回宗人府是因為今突然出現(xiàn)倭賊,既然是順著這棵瓜知道他的行蹤,就把這棵瓜放在府上,看看還有沒有不死心的倭賊。
裴子依窩在書房里無聊的很,心里還惦記葉蓁和喜眉,“王爺,門也出了,齊太醫(yī)也沒有來看診,請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暮辰安是看著劉顯宸長大的,他的心思自然能領(lǐng)會一些,便說道:“姑娘稍等,齊太醫(yī)秉文已經(jīng)去請了?!?p> “怎么,你煩了,你不是很想住瑞福宮嗎?”劉顯宸說話時,表情有點不自在,因為他的臉開始癢和疼。
暮辰安瞧他用手摸面具,低聲詢問:“主子,是不是臉傷難受?”
“今天癢的厲害?!?p> 裴子依湊過去,“不是告訴你了嗎,先把花搬出去?!?p> 劉顯宸拿下面具,用手背輕輕拍打臉部來緩解奇癢,要不是他定力過人,現(xiàn)在臉已經(jīng)被抓壞。
“師父,把花搬出去吧?!?p> 裴子依趁著暮辰安去搬花的空檔把袖口中的藥膏拿出來查看,混亂中她只拿出三只藥膏,第一個是疤痕凝膠,對刀疤消除效果比較好。
她從新把疤痕凝膠放回袖子,留著也許以后有用,還有一只骨膠原藥膏劉顯榮也用不上,她拿起最后一個圓盒,這個是疤痕靈,主要用于燒傷——就是它了。
裴子依走到劉顯宸身邊,“今我就開工吧,不過你得按照我說得做?!?p> 劉顯宸拿一雙鳳眼覷著她,“看本王的心情?!?p> “看你冒死救我,所以先不和你計較?!?p> 裴子依說罷,已經(jīng)把藥膏挖出一些要往他臉上涂。
劉顯宸抓住她的手,“大膽,你給本王用什么藥?”
“怕了?”
“怕你!”
“那就乖乖的!”
裴子依輕輕在劉顯宸的右臉把藥膏涂抹均勻,然后不停打圈按摩加速吸收。
也是奇怪,這藥膏剛涂上,劉顯宸的臉就舒服很多,不疼也不癢了,最要緊的是他的傷疤處緊繃的感覺消失了。
“這是什么藥?!?p> “毒藥,能毒死人的。”
劉顯宸語氣舒緩,“感覺很好!”
裴子依狠狠白他一眼,“廢話,王爺拿命換的,自然不能差?!?p> 劉顯宸目光灼灼望著裴子依,裴子依瞬間心虛起來,覷墻角還有一盆夢香蘭,“我去般花?!?p> 她一邊走一邊罵自己,能不能爭點氣,雖然咱沒談過戀愛,但也不能不挑一挑,哼,脾氣那么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