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死士全身都已經(jīng)僵硬,表面上看面色如常,似乎都還活著,但實際上這些人都已經(jīng)沒了呼吸。
但此時,江漓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他癱坐在地上,緊閉雙眼,額頭全是冷汗。
沒多久,柳千秋也回到了此處,待看見地上已經(jīng)僵硬的死士時,他懸著的心逐漸放下。
他隨手從袖袍中又丟出了六具尸體,將其與小樓附近的幾具尸體堆在一起,袖袍一卷就不知被扔到了哪里。
隨后,柳千秋便注意到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江漓,他快步走過去,用天眼神通觀察江漓的身體。
這一看,柳千秋頓時大驚失色,在他的眼睛里,江漓體內(nèi)的骨頭上密布著細小的金色文字。
此時江漓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被金色文字覆蓋,那文字如同小蟲在爬動,不斷分裂組合,排列方式一直在變化。
柳千秋又注意到江漓手臂上的傷勢竟然在緩緩愈合,沒一會兒,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完好無損了。
“這是何故?”
柳千秋始終看不明白。
直到天亮之后,江漓才悠悠轉(zhuǎn)醒,他覺得自己像是睡了很長時間一樣,腦袋不是很清楚。
過了許久,他才逐漸回想起昨夜的事情,頓時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可低頭一看,又疑惑自己的傷勢怎么都長好了。
因為與多個力量在他之上的死士對抗,江漓的兩條手臂被震出了許多暗傷,手掌也是血肉模糊,但此時卻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
柳千秋慢悠悠的走來,神情很是慈祥:“你醒啦,能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讓他們中毒的嗎?”
江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第一步是小樓里的香爐,里面的香是用毒物制作的。”
柳千秋的神情有些意外,但隨即又恢復(fù)了淡然。
“我用三種香掩蓋了毒物的氣味,所以您才沒有發(fā)現(xiàn),待香焚燒之后,毒會隨著風彌漫在空氣里,在此地的人會將毒物吸進體內(nèi)。
但這時毒并不會發(fā)作,因為量很少,即便發(fā)作也死不了人,所以第二步是煙霧,但煙霧里沒毒。
我用了三種無毒的藥材制成煙霧,只要他們暴露在其中,藥性便會從皮膚滲入體內(nèi),進而轉(zhuǎn)變他們體內(nèi)的毒性。
最后一步便是引誘他們動起來,只要身體一動,毒性便會被激活并流遍全身,最后毒發(fā),窒息而亡?!?p> 江漓雖然說的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并不容易。
柳千秋聽后連連點頭:“你這毒能令全身的骨骼關(guān)節(jié)僵化,他們的胸肋骨骼也就無法活動,最后窒息而死,不錯不錯?!?p> “既然如此,那就背個假山練練?!?p> 柳千秋突然揮動袖袍,直接卷了個千斤假山過來,扔在江漓的背上,這么突然的一下,江漓本應(yīng)該被壓得趴在地上。
但此時他卻還好好的站著。
他背著假山緩緩走了幾步,突然感覺背上的假山并不是很重了,背著走起路來也比過去輕松了不少。
柳千秋的神情無比興奮,他又把江漓的五百斤鐵甲扔到了假山之上,這一次江漓竟還好好的站著。
“果然如此,你果然成了。”
柳千秋像是個老魔頭,站在那里放肆的笑著。
江漓這時也回過神來,他的力量似乎是超越了千斤力,達到了五體化鐵的極限一千五百斤。
“繼續(xù)練?!绷锿蝗缓鹊馈?p> 江漓隨即背著重物,繞著小樓走了起來。
這時,映寒江穿過樹林走了過來,手里還抱著一把閃爍銀光的長劍:“師父,您給我看看這劍怎么樣?”
柳千秋從他手里接過長劍,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后點了點頭:“這劍不錯,用的是上乘玄鐵,打造手法也很巧妙。”
“那就好。”
映寒江一把從柳千秋手里拿回長劍,當做寶貝一樣收了起來。
柳千秋看著他搖了搖頭。
隨即映寒江注意到了又在背著假山的江漓:“師父,江漓已經(jīng)不用再躲著了,您讓他這樣背著假山到處走,還不如讓他去煉器堂,既能鍛煉肉體,還能學到煉器的本事?!?p> 柳千秋轉(zhuǎn)頭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江漓,從今日起你便到煉器堂去學習煉器,去了給我好好練。”
江漓隨即放下了背上的假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這里。
“等等,到了煉器堂要想學真本事的話,就去找裘青山長老?!?p> 柳千秋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悠閑的狀態(tài),靠在藤椅上曬著太陽。
“弟子明白?!?p> 江漓向著柳千秋鞠了一躬,隨即走出了清修之地。
來到煉器堂外時,許多弟子正紛紛涌向其中,江漓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快走快走,今天林長老親自教學,可不能遲了?!?p> 眼看著諸多出自寒門的弟子都一個勁的向著煉器堂里涌去,江漓原本還想直接去找裘青山長老的,此時卻突然想聽聽其他長老的教學是個什么樣子。
“這些窮鬼,就知道學煉器,恐怕是以為學成了可以掙個吃飯錢,但他們哪能學到什么真本事?!?p> 身后那戲謔的聲音傳入了江漓的耳中,他有些疑惑,為何在世家子弟的口中寒門子弟便學不到真本事?
帶著疑惑,他走進了煉器堂中。
里面的空間很是寬敞,周邊是一排排的庫房,其中存放著各種煉器材料。
而此時,煉器堂中心的空地上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百個弟子,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衣衫樸素的寒門子弟。
江漓選了個位置坐下,在進門之時每個人都領(lǐng)到了一份煉器材料,有煉器最基礎(chǔ)的水紋鐵塊,還有一個小火爐。
沒一會兒,一個灰袍中年人從煉器堂深處走了出來,他背負雙手,一副高人模樣,此人便是林長老。
“你們先把手里的水紋鐵燒紅,按照之前學到的方法把水紋鐵塊鍛造成最基礎(chǔ)的器胚,我來指點你們?!?p> 隨后,這煉器堂內(nèi)便燃起了數(shù)百座小火爐,溫度頓時變得很高,但也并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江漓也照著他們的模樣點起了火爐,把水紋鐵放進火中炙烤。
不久之后,煉器堂中便是叮當作響,數(shù)百個弟子一起揮動大錘,在鐵砧上砸著已經(jīng)燒紅的水紋鐵塊。
但江漓根本沒學過煉器,他也只能學著其他弟子的樣子打起了鐵,好在他力量很足,打得很是生猛。
林長老則是來回巡邏,看見哪個弟子有問題便上去指教兩句,但此地人太多,每個人能得到的指教很是有限。
不過,此時的煉器堂中大多數(shù)的打鐵聲都很是規(guī)律,卻唯有其中一道聲音很是特別,既沒有規(guī)律,聲音還大得很。
林長老皺起眉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隨后視線定格在了江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