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化悲憤為食欲
因為嚴(yán)重缺眠,孟悅心不在焉地在劇組混了一天,下午宋亦燭在一橫傳媒開生日趴,順路載孟悅回了一橫傳媒。
一橫傳媒和亞洲一線化妝品Air品牌即將聯(lián)手舉辦一場造型展,孟悅打算報名參加。
資料剛提交,工作人員就抱歉地提醒她,她被限制參加此次比賽。
孟悅大為吃驚,不服氣地反問道:“我又沒做什么亂紀(jì)違法的事,憑什么不讓我參加?理由呢?”
陪同孟悅一塊來宣傳部的章函小聲告訴孟悅:“這次造型展的形象大使是代欣,我懷疑是代欣故意想整你?!?p> 孟悅擰著眉頭想了想,覺得奇怪:“代欣滿臉的高科技,薛總為什么定她做形象大使?他睜眼瞎嗎?”
這一問就立刻問到了章函的傷心點上了,章函嘆了口氣,垂著眼簾多愁善感道:“薛先生這幾次出去都帶的代欣,你說為什么?!?p> 孟悅嘖嘖幾聲,托腮沉思,“我得好好想想以什么方式,把代欣高中沒整容的照片發(fā)給薛總。”
章函眉頭緊蹙,搖頭道:“薛先生看上的是代欣的性格,可能也不會在意她整沒整容吧?!?p> 孟悅再次吃了一驚,“薛總是有什么毛病,居然對綠茶情有獨鐘。”
“喲,咱們一橫傳媒的一姐和首席造型師一塊大駕光臨宣傳部呢?!?p> 陰陽怪氣的聲音來自許番番。
孟悅吊兒郎當(dāng)?shù)匾性诓AчT旁,用同樣的語氣回懟過去:“怎么萬年女二今天也有空光臨宣傳部?”
論嘴炮,孟悅從來沒輸過。
女二標(biāo)簽是許番番出道五年來,一直揮之不去的痛。
許番番瞪著孟悅,像是故意要找她不痛快,“孟悅,你嘚瑟個什么勁,別以為榜上商總就覺得自己了不起,我可友情提示你,剛剛我還看見商總來公司親自接秦芷荷了?!?p> 她輕蔑的目光在孟悅和章函兩人之間掃視一圈,冷哼道:“你倆可真是手足同心的好姐妹,天生就是被男人玩弄的。”
“啪!”
一杯茶水直接從許番番頭頂落下。
孟悅拍拍手,一臉無辜道:“抱歉啊,手滑,本來是想扔垃圾桶,誰讓你擋我視線了?!?p> 說完也不打算繼續(xù)再此逗留,拉著章函往外走。
許番番一臉茶渣,滿身狼狽,陰鷙的目光狠狠瞪著孟悅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道:“孟悅,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p> 待兩人離開后,代欣從辦公室走出來,故作關(guān)心道:“哎呀,番姐怎么滿身茶漬,要不要我?guī)兔Σ敛??!?p> 許番番不悅地瞪了佯裝看戲的代欣一眼,冷聲道:“按照孟悅睚眥必報的性格,她肯定會為章函出頭,你以為自己能在薛總身邊待多久?”
代欣勾唇,眼角瀉過一抹不甘心,“那怎么辦?你應(yīng)該也知道她和商總之間的事情,我們動不了她?!?p> “那可不一定?!痹S番番掏出手機,給代欣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是商齊舟出事以前,他和孟悅同游日本街頭的一幕。
許番番胸有成竹道:“傳言孟悅媽當(dāng)年自殺的時候是帶著四個月的弟弟一起死的,所以現(xiàn)在這個小不點極有可能是她和商齊舟的兒子?!?p> 代欣挑著眉頭似乎對這則秘聞十分感興趣,笑著應(yīng)道:“番姐不如把照片和證據(jù)給我,我一定找機會透露給商總。”
許番番明面上沒有答應(yīng),而是提起這次代欣負(fù)責(zé)的造型大賽的事情,“這次比賽你看緊點,別讓人看出任何破綻?!?p> 代欣比了個ok手勢,低聲道:“那是當(dāng)然,孟悅連參賽資格都沒有。”
一橫傳媒給宋亦燭辦的生日宴每年都大張旗鼓,給足了這位老紅人面子。
孟悅和章函到宴會廳的時候,正好卡在切蛋糕這一環(huán)節(jié),孟悅見章函還念念不舍地望著薛彥澤,拽著她直接坐在蛋糕桌旁。
她找助理要了一塊巨無霸蛋糕,推到章函面前,勸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吃蛋糕?!?p> 章函盯著蛋糕直咽口水,最后還是沒敢吃一口,“我怕胖,經(jīng)紀(jì)人不讓我吃這種高熱量甜品?!?p> “行,”孟悅又把蛋糕拖到自己正面前,嘴角的笑意有一絲凝固,總之不太開心,“你看著我吃,反正不許用那種愛而不得的眼神盯著薛總瞧?!?p> 章函悻悻地點頭。
孟悅化悲憤為食欲,一口又一口地往嘴巴里塞蛋糕,章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宋亦燭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好心提醒孟悅:“誰惹我們悅悅不高興了?!?p> 章函雖然很好奇宋影帝對孟悅的親昵稱呼,但還是實話實說:“孟悅想?yún)⒓釉煨捅荣悾ぷ魅藛T說她有官司纏身,不符合報名條件。”
宋亦燭挑挑眉,“這事簡單,我去宣傳部說一聲就解決了?!?p> 正在悲慟中的孟悅猛地站起身,胡亂地拿紙擦了擦嘴巴,擰眉不屑道:“搞得好像誰稀罕參加似的?!?p> 她也沒再解釋什么,揮著手和身后兩人告別,語氣稍顯低落,“走了,回去抱著小珵睡覺?!?p> “每次生悶氣都這個樣子?!彼我酄T無奈地嘆口氣。
章函站在一起默默吃瓜,余光偷偷瞧了宋亦燭一眼。
孟悅到家時天還沒黑,剛一下車,小珵就從屋子里飛奔出來告訴她:“媽媽,姥姥的鬼臉蘭死光了,她哭了好半天?!?p> 孟悅抱起小珵往家里走,心里悶得透不過氣,“我等會兒出去一趟,你在家看著姥姥?!?p> “好,媽媽放心?!毙~炐攀牡┑┑刈鱿卤WC。
孟悅低頭在兒子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后上樓換衣服。
小珵聽見沙發(fā)上的手機響了幾聲,就幫忙接聽了電話。
是商沐言打來的。
“你姐姐回家了?”
“回來了,但她說一會兒還要出趟門?!?p> 電話那頭的商沐言擰緊眉頭又問了句:“小珵知道她要去哪里嗎?”
小珵搖搖頭,奶聲奶氣地答:“不知道啊。”
商沐言開始循序漸進(jìn)地誘哄道:“小珵乖一點纏著姐姐半小時,大伯馬上過來?!?p> “哦,好?!毙~炏胍矝]想就應(yīng)了話。
電話掛斷,孟悅剛好換了一身緊身便裝從二樓下來,見小珵?zāi)弥氖謾C,她還隨口訓(xùn)斥了一句:“讓你別玩我手機,小心變成呆子?!?p> 小珵不開心地癟著嘴,將手機還回去,“我才不要變呆子?!?p> 孟悅盯著小珵帥氣的臉龐,之前陰霾的情緒似乎得到了治愈,撫摸著他的額頭,眼角彎了彎說:“寶貝,等下誰來開門都不要聽,等我回來?!?p> “好。”
此時此刻,小珵早就將商沐言的囑咐給拋在了腦后。
孟悅打了輛車到城北市郊老宅。
這棟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老房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于孟家。
久不住人的門鎖已經(jīng)有些生銹,孟悅沒有直接撬鎖,而是從后院翻墻進(jìn)入。
外公活著時種了滿院的鬼臉蘭,臨死前囑托外婆一定好生照看他的鬼臉蘭。
外婆得了老年癡呆后,什么都記不得,但唯獨記得外公的遺言。
如果她不挖一盆鬼臉蘭回去,外婆估計得天天哭。
“悅姐,你回來了?!?p> 一道陽光少年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孟悅抬頭看過去,原來是隔壁鄰居家的弟弟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