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唬了一大跳的趙乾連忙行禮,內(nèi)心翻江倒海。姬虞絲毫不避諱,甚至就站在玄武門前與他寒暄,態(tài)度異常親厚。
那一剎,趙乾心道完了完了……
不多時,姬虞說有要事相商,請他上她的馬車。趙乾連連拒絕,言,此舉不合規(guī)制。
此般立刻招來姬虞的諷刺,“怎么,如今趙統(tǒng)領(lǐng)有了好去處,就瞧不上本郡主的破車了?老朋友敘敘舊也不行了?”
趙乾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只硬著頭皮道:“郡主誤會,只是男女授受不親,臣只為郡主名節(jié)考慮……”
“呸,狗屁名節(jié),本郡主眼下還有名節(jié)可言?行啦,我都不在意,你一個大丈夫又何必放心上!”
趙乾萬不得已,只有繼續(xù)硬著頭皮上車。
馬車剛啟程,姬虞便換了一張臉,戾氣滿滿。
“趙統(tǒng)領(lǐng)可知,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趙乾:“悉聽尊教。”
姬虞:“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忘本,趙統(tǒng)領(lǐng)覺得,本郡主說的有道理嗎?”
趙乾深知其意,緩緩低頭稱是。
姬虞冷笑,“當(dāng)初,武安侯跑到我母親那里,苦苦哀求,讓功不成名不就的趙統(tǒng)領(lǐng)入玄甲營,我母親可憐武安侯一把年紀(jì)卻還要為子前程四處奔走,便動了惻隱之心收了你,栽培你,提拔你……最后,還向先帝推舉你做了這禁軍統(tǒng)領(lǐng)。而今,我母親又提拔你二弟做了左掖軍副統(tǒng)領(lǐng),這一切究竟為何,趙統(tǒng)領(lǐng)知道就好?!?p> “屬下明白?!壁w乾低頭垂眸,看不出真實表情,“公主再造之恩,趙乾沒齒難忘?!?p> “好!本郡主就知道趙統(tǒng)領(lǐng)是個有情有義之人?!?p> 姬虞又恢復(fù)成上車之前的狀態(tài),趙乾繼續(xù)低頭,不再說話。
馬車內(nèi)安靜一時。
突然,趙乾只覺腳邊有什么東西碰了他一下,低頭一看,竟是姬虞拿腳碰他,一下不夠,又碰一下……趙乾當(dāng)即魂飛魄散,觸雷似的將腳收回。
姬虞巧笑,往他身邊坐了坐。
“本郡主若沒記錯,趙統(tǒng)領(lǐng)尚未過而立之年吧?”
恰巧趙乾今歲剛及而立,聞言連忙道:“回郡主,臣早已過而立之年?!?p> 姬虞又笑,往他身邊又挪了挪,趙乾暗暗捏把汗,不動聲色的往一邊兒挪挪。
“聽說,趙統(tǒng)領(lǐng)與夫人恩愛有加,令人羨慕呢……哪像本郡主,當(dāng)真命苦啊,孤零零一個人多年,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心儀的,卻又……”
“郡,郡主莫傷心,您早晚還會再碰上心儀之人?!?p> “借將軍吉言,本郡主已經(jīng)碰上了?!?p> “恭,恭喜郡主?!壁w乾又朝外挪了挪,鎧甲之內(nèi)的衣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姬虞不容他挪動,像一條水蛇緊緊纏上,“將軍不想知道是誰嗎?”
見趙乾不語,便直接貼上,“就是將軍你呀?!痹挳?,她往趙乾耳根處輕輕吹了一口氣。
趙乾挪無可挪,忍無可忍,伸手推開她,“郡主請自重?!?p> 姬虞聞言色變。
趙乾連忙描補,“臣的意思是,臣已有家室,配不上郡主的冰清高潔。”
姬虞先是惱羞成怒,后來意識到趙乾膽小如鼠,有賊心沒賊膽兒,便又巧笑倩兮,纖纖柔夷在他臉上輕輕劃了一下,喚了一聲“膽小鬼”,還要再說什么,馬車忽然減速,姬虞大喝,“怎么回事!”
車夫忙回,“郡主,前面是鄭將軍的馬車?!?p> 姬虞臉上笑意變濃,吩咐車夫把趙乾送回家,自己則跳了下去,而后,她在趙乾的目瞪口呆中鉆進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鄭南木的馬車,揚長而去。
趙乾:“……”
待鄭南木的馬車走遠,他立刻跳了下去,不顧公主府的車夫在他身后大喊大叫,頭也不回的朝武安侯府奔去。
太可怕了!
他得趕緊回家找爹商議,不,最最重要的是,必須再三警告二弟,人生在世,有些東西永遠不能碰,但凡沾染一點,身后便是萬劫不復(fù)。
趙乾不停地祈禱,他二弟趙坤仍舊冰清玉潔。
……
姬虞在鄭南木的馬車上待了將近兩個時辰才歸家,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
她人剛進府便被姬婳傳至同心殿。
“去哪兒了?”
“女兒去哪里,母親會不知?怎么,宮外的眼線也不好使了?”
“姬虞!”姬婳猛的拍桌子,“你可還知自己的身份?堂堂郡主,行事竟如此放浪形骸,你讓天下人怎么看你?”
“愛怎么看就怎么看……先帝當(dāng)初坐擁三宮六院,我堂堂郡主,大梁姬氏皇族嫡傳血脈,有幾個男寵怎么了?”
姬虞搬出先帝,讓姬婳好一陣兒怔愣。
隨后駁道:“那能一樣嗎?先帝所選之人,即便出身貧寒卑微,好歹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哪像你……”
“我怎么了?口味不同而已。先帝喜歡鮮嫩的,我喜歡高大威武的,老成穩(wěn)重的,最好有家室的,有何不可?就連母親,不也對修真之人有異常好感嗎?”
“啪!”姬虞重重吃了一巴掌。
但她毫不在意,挨打挨的多了,便麻木了。
姬婳冷眼盯她許久,鄭重其事警告之,“莫以為我不知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姬虞,本宮今日鄭重告訴你,先帝交于本宮手上的兵權(quán),你想不都不要想!”
“來人,送郡主回房,即日起,不許她離開房間半步,違令者,本宮立時要了他的命?!?p> 姬虞被禁足,卻一臉淡定,而后,她只用兩天時間,用絕食的法子讓姬婳做出退讓。解禁之后,更加肆無忌憚的我行我素,不僅和鄭南木以及玄甲營各軍統(tǒng)領(lǐng)常來常往,甚至借著散心的名義在西山買了一處別院,豢養(yǎng)了好幾個男寵。
姬婳也麻木了,只私下對玄甲營各軍統(tǒng)領(lǐng)以及鄭南木警告一番,便隨她去了。
姬婳的縱容,使得姬虞更為變本加厲,常常游走在各大軍營不說,還時常公然勾搭有婦之人。然而那些貴婦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羞憤之下,有的欲蓋彌彰,敢怒不敢言,有的實在忍無可忍,將自家男人打了一頓,誰知這一打一鬧,竟將自己男人直接推到姬虞別院去了……
件件般般,此等桃色事件一多,發(fā)酵也快,漸漸的傳到姬羌耳中。
姬羌愕然。
水木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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