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醒了的黑衣人反應雖不算明顯,但嚴舟靳因為一直注意著他那邊,所以很快就注意到黑衣人的異常。
同時,也肯定了心下的猜測。
這些黑衣人面上佩戴著的修羅面具他都揭開看了,無一例外,每人的面龐都有一道像是被烈火焚燒過的痕跡,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他有注意到,除去這些之外,這幾名被抓捕到的黑衣人中,其中有三名脖頸后都有著一個用青墨刻成的數(shù)字。
另外兩名則是什么都沒有。
這讓嚴舟靳多了個心眼,心想或許這些數(shù)字有著什么特殊的含義。
這么對著這名看起來較為年輕的黑衣人一試,果不其然。
但身側(cè)那名醒了的黑衣人看起來極為能忍的樣子,眼看著他手里的佩劍還要繼續(xù)浸起那名年輕黑衣人的血液時,也依舊一聲不吭。
這讓嚴舟靳很快頓下動作,轉(zhuǎn)而給身前的這名年輕黑衣人也喂了一顆藥丸,讓他醒來。
年輕黑衣人醒來后察覺到從脖頸處傳來的細微疼痛感,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對著嚴舟靳說了和被綁在他身側(cè)的黑衣人一般無二的話。
無非是什么要殺要剮隨嚴舟靳的便,他不會開口之類。
嚴舟靳不緊不慢,對于這年輕黑衣人所說充耳不聞。
在年輕黑衣人停聲之后,嘆了一口氣:
“是嗎?本來我還想著,從你們幾人口中問到一些東西的話,還給你們留一條小命。
現(xiàn)今來看,倒是我多想了?!?p> 一行幾人雖說是第一次來刺殺嚴舟靳且還未得手,但到底都是對嚴舟靳有著殺意的人。
聽嚴舟靳這么說,想當然的以為,他只是在胡亂掰扯,想從他們幾人口中套一些信息罷了。
孰料,接下來嚴舟靳所說,讓醒著的兩名黑衣人很快瞳孔一縮,面上帶著濃濃的震驚之色。
“只是可惜了,你們犯了錯,身死就罷了。
你們留下的那些親人,很快也會因為你們幾人,在之后被我這邊的人尋到,一并抓捕過來?!?p> 較為年輕的那名黑衣人到底年歲不比身側(cè)那名年長一些的,有些沉不住氣,很快被嚴舟靳套出話言道:
“你胡說,你怎么可能知曉他們在哪兒?!”
這話剛一說出,那名年輕的黑衣人很快就意識到他中套了,咬牙狠厲著眸色看向嚴舟靳道:
“卑鄙無恥?。 ?p> 嚴舟靳一開始的確不大敢肯定,這群脖頸后上了青墨刻痕的人,就是那些因為犯了大罪,被流放到烈獄谷那一帶的重犯。
因為被送往那處的重犯,脖頸處一般都會刻上一團濃厚的青墨圖案,用以表明他們的犯人身份。
這青墨圖案沒法完全祛除掉,卻還是可以在圖案上動一動手腳。
現(xiàn)今看來,這幾名脖頸后有著青墨數(shù)字刻痕的黑衣人,就是從烈獄谷那邊逃出來的犯人。
那處的犯人,雖大多都罪大惡極,朝內(nèi)卻并未牽連他們的家族。
但現(xiàn)今,人落到他這里,一切可就大都不一樣了。
嚴舟靳從袖口內(nèi)掏出帕子,細心擦拭起佩劍劍身上浸到的血液,對于這年輕黑衣人的咒罵并不感覺有什么。
而是淡淡著語氣繼續(xù)言道:
“本將軍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你們還是執(zhí)意守口如瓶。
本將軍不僅會成全你們,也會找尋到從烈獄谷逃跑的罪犯名單,再依次通過你們幾人尸身的骨型,讓仵作來判定你們的身份,進而尋到你們家人。
讓他們,因為你們的過錯,跟著你們?nèi)ヅ阍帷!?p> 男人的語氣雖淡,言出的話語卻格外的殘忍。
見這二人依舊保持著沉默,嚴舟靳對著凌五招了招手,將手里裝著解藥的瓷瓶遞給他,讓他將剩下的那名脖頸后有著青墨刻字的黑衣人弄醒。
那名黑衣人醒來,大致明曉了狀況之后,很快服了軟。
只因他是幾名被捕黑衣人中,唯一一名上有老,下有小的。
一旦一人愿意開口,另外兩人心下剩下的掙扎便很快消失。
三個提供了不同程度的有用信息,讓嚴舟靳是愈聽,愈是不解。
合了一下那三名黑衣人的說辭,說他們待著做事的那個勢力,名喚無涯。
但具體的頭目是誰,因為每次那名頭目出來交待事情的時候都將面容裹的極為嚴實。
他們也不知曉那人究竟是誰。
不但如此,連無涯的所在地他們也不知曉入口在哪兒。
每次回到無涯的大本營時,眾人雙眸都會被人蒙住。
等能看清的時候,早已經(jīng)到了大本營里面。
凌五有些不死心,追問道:
“那大本營內(nèi)的環(huán)境如何,你們幾人說說看。
或許,我們能從中尋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p> “環(huán)境的話,我只記得,里面的樹林特別多。
宮殿建在較高的地勢上?!?p> “還有就是每年雨季的時候,總會有很多蟲子爬到宮殿里。
也從未見宮殿那處下過雪。
就連下雨的情況,也極少。”
這些信息于嚴舟靳而言,的確還算有用。
眼看著沒法再從這幾名黑衣人口中問出更多了,便帶著凌五一邊朝地道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
“從他們幾人的描述來看,那個無涯所在的地方,應當較為靠近南端。
南端一共有三個較為炎熱的地方。
但他們又說連雨都不見常下。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安武國的煙南鎮(zhèn),以及和煙南鎮(zhèn)接壤的印南了。
究竟是哪個,還得尋個機會去實地看一看。
正巧,我記得,江南和煙南鎮(zhèn)相隔不算太遠。
屆時正好趁此驗證一番。”
那些人不但能知曉他隱藏著的身份,還有著那么些實力不算太大的爪牙。
若真說后頭沒什么在盛京的貴人做扶持,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這事,他等離開塞北之后,也得仔細查查。
思忖間,他和凌五也出了塞北酒樓。
正準備再回成衣鋪的地道下看看青石的運輸情況如何,就被他瞧見,身著一襲煙紫色留仙裙的少女,帶著身側(cè)的黃裙婢女,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名看起來像是蒙域人的男子朝一間掛著塞北食坊的屋子處前去。
一方朔漠
準備換地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