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破產(chǎn)
用一種不是很直接的方法拒絕了于夢穎,鄔陽總算能夠清凈地訓(xùn)練了。
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兩百個高抬腿熱身,正準備舉杠鈴時,健身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跑進來的是李軒,一看到鄔陽的人影,就急沖沖地叫了起來:“陽哥,出大事了!”
雖然李軒平時有點喜歡大驚小怪,但此時他臉上的著急,卻意味著這次是真的大事。
“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p> 鄔陽接過手機,上面正顯示著一個很大的加黑標題。
“榮太集團宣布出售旗下所有資產(chǎn)……”
所謂的榮太集團,就是前鄔陽家的公司,由前鄔陽的父親、二叔和小姑三兄妹,掌控著公司絕大部分股份。
其中以鄔陽的父親控股最多,達到了51%,這是他作為家里大哥,在鄔陽爺爺去世時得到的“話語權(quán)”。
早在鄔陽來到這個世界時,就知道前鄔陽家要破產(chǎn)。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登報”,看來這件事最終還是來了。
不過這跟鄔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跟前鄔陽的親人,自然也算不上有關(guān)系。
而且他很清楚,即便是破產(chǎn),他“父親”、叔叔和小姑,也能留下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有錢人的破產(chǎn)跟普通人想象中的破產(chǎn)真不是一個概念。
頂多就是不能隨便揮霍了。
而鄔陽的二叔和小姑,早些年在海外還置辦了很多資產(chǎn),說不定集團破產(chǎn)這種事,他們非但不會沮喪,反而會樂見其成。
只要榮太集團一倒閉,鄔陽的父親鄔慎,就再也無法制約他們,而他們可以憑借著國外的資產(chǎn)反殺回來,迅速吞并集團原先的市場份額。
所以表面上,這不過是一場“家庭內(nèi)斗”。
但鄔陽知道,像榮太集團這種總資產(chǎn)幾千億的大型集團公司,體量大到了這種級別,不太可能因為兄弟、兄妹不合,或者因為經(jīng)營不善而快速倒閉。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他也不好推斷。
“陽哥,你……別難過哈?!?p> “我為什么要難過?”
為什么?
李軒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你家都破產(chǎn)了啊!
這么大的集團公司,馬上就是別人的了啊,難道你不應(yīng)該難過?
就算你不難過,擔心一下總是應(yīng)該的吧?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鄔陽笑道,“是我家里破產(chǎn),又不是我破產(chǎn),你還擔心我餓死?”
李軒這時想起來了,鄔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好多歌,而且一直霸榜。
只是這些歌給他帶來的收益,短期估計就有好幾百萬,再加上上次接的代言,隨隨便便破千萬了。
雖然跟幾千億相去甚遠,但鄔陽不是還打算拍電視劇嗎?說不定以后還要拍電影之類。
到時候不說幾千億,幾億、十幾億還是能賺到的。
所以這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大家都是練習(xí)生,人家為什么這么優(yōu)秀?
“看來是我過于擔心了,”李軒自嘲道,“但我還是佩服你的淡定,聽到這么大的消息眼睛都沒眨一下,這心理素質(zhì)我這輩子可能都達不到?!?p> 鄔陽心道這也是經(jīng)過鍛煉的。
記得當年為了鍛煉心理素質(zhì),他的親人可沒有少“突然出事”,不是車禍就是病危,而且每次還是在他執(zhí)行任務(wù)的緊要關(guān)頭,或者是在他訓(xùn)練攀巖、跳傘、飛鼠滑翔等高危訓(xùn)練時。
知道這些不過是假消息,他當時也很氣憤,覺得教官用這種方法來訓(xùn)練,實在有些不厚道。
可教官卻樂此不疲,一遍又一遍地故技重施,而且每一次都說得跟真的一樣。
即便知道可能是假消息,但事關(guān)親人的安危,鄔陽承認自己每一次都有些緊張很慌亂,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也就這么一次又一次地給練出來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编w陽拍了拍李軒的肩膀。
“陽哥你輕點……”李軒被拍得往下一蹲,感覺肩膀都要斷了,“你這樣拍我兩下,我骨頭都要散架。”
繼李軒之后,目山河、王文淵和林可薇,先后到健身房里來問候了一番。
可見外面信息爆炸已經(jīng)到了何等地步。
鄔陽感覺榮太集團破產(chǎn)對他最大的影響,可能就是讓他不能好好鍛煉了。
不過到了晚上,他還是拿起手機,給鄔慎打了個電話。
畢竟名義上,鄔慎還是他的父親,是個一直都非常寵愛他、一個月零用錢都要給幾十萬的慈父。
清了清嗓子,鄔陽還是有些難為情地開了口:“嗯……爸?!?p> “你不是在封閉拍攝嗎?怎么……你又不守規(guī)矩了是不是?”
“借別人的。”
“嗯,家里沒事,”鄔慎道,“節(jié)目我和你媽每一期都看了,你表現(xiàn)得很好,就是那些歌啊,不管你是買誰的、找誰幫忙寫的,都記得要把錢給夠,合同要簽好簽死,不要給自己留下麻煩?!?p> 鄔陽:……知子莫過于父。
如果是前鄔陽,這話肯定是說得百發(fā)百中。
不過現(xiàn)在電話里,鄔陽也沒打算解釋。
“你們身體都好嗎?”
“你只管放心做你的事,我和你媽都挺好,她已經(jīng)睡了?!?p> “那過幾天見吧?!?p> 鄔陽輕輕松了一口氣。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知道前鄔陽的父母還健在時,他就知道總逃不過這么一天。
在那個世界他沒有父母,要在這個世界孝敬一對父母,心里總感覺怪怪的。
“鄔陽,老板找你。”
剛掛了電話,蘇良的腦袋就從門外伸了進來。
“如果是安慰我,那我就不去了?!?p> “不完全是,”蘇良小聲道,“剛才老板打電話給我,說是有個人想見你,讓我?guī)闳ジ浇木频?。?p> 鄔陽眉頭微皺,心道你現(xiàn)在是工作人員,私自把學(xué)員帶出去可還行?
“誰?”
“不知道,老板沒說?!碧K良道,“但聽語氣是個很有來頭的人,他讓你穿正式一些?!?p> 鄔陽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沙灘褲、兩股筋的背心、拖鞋……去酒店的話確實顯得不怎么正式。
于是他換了一雙沙灘鞋,這還是目山河支援他的,順手拿起一件運動外套。
這樣就比較正式了。
看著他這副打扮,蘇良知道勸了也沒用,就領(lǐng)著他從員工通道悄悄離開了體育館。
來到附近酒店的一個房間,只有徐珍妮一個人,而且穿著非常正式,能看出精心化過妝,身上還噴了香水。
但既然如此正式,為什么又要在房間里見面,而不是去找一個安靜的包間,或者咖啡廳也行啊。
仿佛看出鄔陽的疑惑,徐珍妮解釋道:“對方要求稍微保密,不想讓別人看到?!?p> “哪個大明星啊,這么什么?”
“不是什么明星,”徐珍妮道,“是IPE代表?!?p> 鄔陽眉頭一皺,當場就想扭頭就走。
所謂的IPE,全稱是國際環(huán)境保護組織協(xié)會。
在以前的那個世界,這個組織在國際上非常活躍,還得到了聯(lián)合國副秘書長這些人的高度贊揚,以及很多世界級大公司、基金會的大力資助,在全世界都非?;钴S。
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也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就是不知道這些披著環(huán)保的外衣,做的卻是為某些資本集團謀取利益的組織,找他到底又有什么事。
“他們找我做什么?”于是鄔陽問。
“好事,”徐珍妮道,“他們想請你擔任亞洲地區(qū)的形象大使。”
鄔陽心里呵呵一笑,這還叫好事?
鬼才樂意當這個形象大使。
“鄔陽,這是一個機會,”徐珍妮道,“因為你最近出色的表現(xiàn),他們才會注意到你。有了這個名頭,對你的個人形象,將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提升,甚至在國際上都會享有一定的名聲和地位?!?p> “你真覺得這些對我很有用?”鄔陽問。
“用處雖然不是很大,但肯定沒壞處是不是?”徐珍妮道,“最重要的是,他們說還給你帶來一份很大的禮物,據(jù)說是跟你家的事有關(guān)。
“我想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為你家里的事情煩惱,所以對方聯(lián)系我之后,我也沒有跟你商量,但我想至少你應(yīng)該來聽一聽,他們到底怎么說?!?p> “謝謝你的關(guān)心,”鄔陽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舒服地斜躺在柔軟的靠墊上,“不過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結(jié)果,不管他們帶來了什么,我都不可能答應(yīng)?!?p> “為什么?”徐珍妮有些意外。
IPE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好多人擠破頭想當個形象大使,人家都還看不上呢。
現(xiàn)在機會就這樣送到眼前,鄔陽還不愿意?
“很多事情現(xiàn)在沒法跟你說得很清楚,”鄔陽道,“但你一定要相信,這些人沒安什么好心?!?p> 叮咚——
徐珍妮還想再問,但門鈴聲響了起來。
蘇良去打開門,帶著以為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您好,我是徐珍妮?!?p> “您好,我是任華?!?p> 任華的普通話非常的不地道,并不是那種帶著地方口音,而是有點夾生的感覺。
鄔陽接觸過太多的人,知道這家伙并不是地道的華夏人,很有可能是寒國人、島國人,或者是在國外出生長大的華裔。
任華臉帶笑容,看向了斜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鄔陽。
“這位,就是鄔陽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