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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第七十一章 打了八個板子

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溫不苦 1923 2021-12-14 13:38:49

  “那,我真走了?”

  她抬起一條腿,作勢要往外走。

  他不動如山,眼都不轉(zhuǎn)一下。

  不知他會不會趁著她背向他時從身后刺上一劍,也不知道他手里折扇會不會也飛起來直插她的后背心。

  還是眼睛看著他比較安心些。

  一步一步倒著走,走出亭子,走過小橋。

  安如玉垂著眼,動也不動。

  豐海一臉無語地看著她,看她屁股朝前、同手同腳地慢慢退出去。

  哎呀!

  啪嘰!

  下橋竟然有一處低低的臺階,她疏忽了。

  當安如玉看向她時,她已經(jīng)四腳朝天、背朝黃土。

  聽著亭中的腳步向她走過來,桂熙一個翻身,連滾帶爬地竄出去了。

  這兩日她用的最多的技能便是竄,自己覺著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身后安如玉和豐海的大笑聲剛起,她已經(jīng)竄出了花園。

  他倆的笑聲還未止,她已經(jīng)竄到了王府外。

  即便已離了福玉坊,她的耳邊似乎仍響著他倆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王爺就是王爺,連笑起來都能震動小半個京城。

  只是這一竄,她又失了方向。

  京城便是這個不好,路太多,東西南北,豎豎橫橫,彎里彎曲,稍不留意便不知身在何處,總得要一路走一路問,多繞了不少冤枉路。

  好不容易摸到了今日福來被抓的巷子,又一路走一路問,摸到了那處的衙門。

  竟是上次被關的地方。

  陳捕頭管轄的地方。

  早知直接去找他好了。

  只不過那會不會是自投羅網(wǎng)?

  耽擱了這么久,也不知福來可曾放出來了。

  遠遠地望著衙門門口,一直未見他。

  背后卻有人輕拍她的肩膀,回頭一看,竟是陳遣農(nóng)。

  “你怎地在這里?”

  “啊,哦。”

  她一時吱唔,不知如何作答。

  罷了,直接問他。

  “陳爺,那個福來出來了么?”

  “福來?他是你什么人?”

  “你見過他,便是那個小乞丐?!?p>  “哦?!?p>  他直起身來,卻摸著下巴,瞇起眼睛,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陳爺,若是他還在里邊,可否放他出來?”

  “你們不是已經(jīng)托人來說情了么?”

  “是,我在這邊等了許久也未見著他出來?!?p>  她有問必答,卻不知已被陳遣農(nóng)套了話,卻是套得有點偏。

  他彎下腰,在她耳邊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可知他犯了何事?”

  “這個......不知?!?p>  “據(jù)說跟他一起作案傷人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細皮嫩肉,頗是俊俏,卻是心狠手辣,數(shù)次傷人。既然你認識他的同伙,想必你也知道他是誰吧?”

  墻上的石灰被她摳得撲嗦嗦地直往下掉白粉。

  白粉迷了她的眼,她額頭抵墻,不敢直視他。

  “是...是么?我竟不知?!?p>  躲閃的小眼神,哆嗦的兩腿,捉賊無數(shù)的陳捕頭早看穿了她。

  “想不到子蘇竟有如此粗的大腿,我得去抱抱他的大腿?!?p>  他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白子蘇的大腿,還好啊,不算粗,為何他說他的腿粗?

  還有,他為何要去抱白子蘇的大腿?

  他是男子,他也是男子。

  他是有什么毛病么?

  哎,想不到陳捕頭相貌堂堂,威武正氣,竟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癖好。

  不過白子蘇不會讓他抱大腿的。

  他又沒毛病。

  “哎,陳爺!”

  竟忘了問他最重要的事情:“福來出來了么?”

  陳遣農(nóng)遠遠地往后揮了揮手,約摸是已經(jīng)出來了的意思。

  只有去和祥街找福來,他果然坐在那個墻根。

  這次被關了,出來竟似穩(wěn)重了許多。

  見著她過來,動也不動,眼珠子都不曾轉(zhuǎn)一下,只是頭發(fā)蓬亂了些,仔細看,眼角微微紅潤。

  “你何時出來的?我在衙門那邊等你好久?!?p>  “約摸一個時辰?!?p>  “沒受罪吧?”

  “八個大板。”

  “八個?為何不湊個整數(shù)?”

  他的腦袋終于向她轉(zhuǎn)了過來:“你還嫌不夠么?”

  “夠,夠。”

  沉默,帶著一絲哀傷。

  在底層的小人物,便這么被生活蹂躪,被命運糟蹋,才剛失了房子,便又挨了板子,這一切,似乎從她來投奔他開始,從現(xiàn)在起,她是不是應該擔起養(yǎng)他的重任?

  “阿熙,你還有錢么?”

  不知他為何問這個問題,須謹慎些回答。

  “嗯,工錢倒是結了,身上有幾個銅板。”

  “去買些吃的來?!?p>  “你的銀錢呢?”

  “被搜刮干凈了?!?p>  “行?!?p>  她拍拍他的肩,安慰似的。

  肉夾饃雖不比涮羊肉,在饑餓的人嘴里仍是最香的美食,只是覺著一人一個少了些。

  又是一個夜晚。

  “還去那個角落睡?”

  只過了一個夜晚,她便已適應了露宿街頭。

  好歹還有個街頭可以宿,不是么。

  總比睡覺時有人襲胸要安穩(wěn)。

  “好?!?p>  他欲起身,卻跌趴在地:“屁股痛。”

  他的褲子潮濕一片,她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溫不苦

《勸行樂》老去風光不屬身,黃金莫惜買青春。白頭縱作花園主,醉折花枝是別人。(雍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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