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少主他在糾纏小姐
如今她的心思算是慢慢安穩(wěn)了,容燦看著她毫不端莊飛奔的背影,略略松了一口氣。
莊園的各個門都有人看守,他已經吩咐過他們,絕不可放知畫小姐出門,若是她要硬闖,便拿侍女的性命威脅她,她不會狠心連累無辜的。
這樣,她便插翅難飛了。
若她真這么狠心,他往后再去白子蘇身邊找她。那四個侍女死便死了,都是從慈善堂里收到的嬰兒賣剩后留在舵里做奴仆的。他們這些亡國奴的組織,也算是個舵吧。
他雖是當今朝廷尚書大人的兒子,但深究起來,旁人仍是會把他看成是亡國奴的后代。
當年邱夕教了他三年武功后,將他送回了容家。
容家的嫡子靜悄悄地回了宅,就如當年靜悄悄地丟失,平靜地仿佛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
隔了一年,邱夕來看他,言語中很是憂慮:”身上流著高貴的小南國王室的鮮血,卻做著下三爛的事情。我若是不聞不問,死后如何去見老國王和小南國枉死的亡魂?“
他用他一人的忠烈,妄想去阻擋小南國幾百個遺民的生存。
“螳臂擋車?!?p> 這是南云安對他的評價,邱夕被小南國遺民集體投票處死。跟他一起死的,還有他的父親。
他都未曾留下一兒半女。或許在他心里,阿燦便是他的兒子。
可如今這個“兒子”,也在做著他唾棄的事情。若是邱夕知道,他當年必定情愿阿燦長成一個平庸的閑散公子,也不會教他武功。
中原人殺了他們小南國的百姓,滅了他們的國,如今他們殺幾個中原人,搶幾錠銀子,也算是以牙還牙,為國復仇。
南云安如此說,南云信如此說。他,在容家只是個棺材子,在這里,他是他們的小王子。
小南國的小王子,替自己子民的生存做事,即便傷天害理,也理所應當。
不僅是為了小南國的遺民。
也為了自己。
噬血是快樂的。
只有無辜的鮮血,可以洗刷他曾受過的欺辱,填補他內心的黑洞。他是尊貴的小王子,他要用無數(shù)的性命,來祭奠當年無辜的自己。
只是,他常常在夢里棲惶。
八歲前,他有知畫陪伴。十一歲前,他有邱叔陪伴。十六歲前,他有小五陪伴。
邱叔死了,小五也死了。他只有知畫了。
如今,只要知畫跟在他身邊,他便不會在半夜夢醒時因為四處找不到他們而孤單無助到幾乎死去。
即便接下來的十來天,知畫不跟在他身邊,但只要想著她在這院子里等著他,他便覺著安心許多。此時還不是帶著知畫去做那些下三爛事情的時候,慢慢來。哪怕一輩子都得瞞著她,只要她跟著他,瞞著也無妨。
知畫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天真爛漫,善良無邪,想著她此刻可能正五體投地趴在池子邊喂錦鯉,他的唇角便不自覺地翹起來。
可惜驚慌失措奔進來的侍女打斷了他:“二少主,小姐她.....”
“小姐怎么了?”
“少主他在糾纏小姐。”
又是這個好色的南云信,若不是他,他怎會莫名其妙和白子蘇成了冤家,害得他見了他便心虛,如今連他的“女人”都不放過!
“帶我去!”
遠遠地聽見桂熙的叫罵聲:“老色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跟個豬頭似的,還敢沾本小姐的便宜......”
又是一連串的污言穢語,活似個市井小潑婦。
小潑婦正爬在一棵樹上,一只腳穿鞋,另一只腳只有襪子。
那只離了襪子的鞋子在南云信的手里。
南云信聞著絲履,一臉陶醉。
她的辱罵,在他耳里別有一番風情。
“南云信!”
容燦怒吼一聲,飛身奪過他手里的絲履扔給樹上的桂熙。
“阿燦,你不是出門了么?”
南云信一怔,他以為容燦出了門,才敢跑到這小花園里調戲桂熙。
出門就可以胡作非為,調戲他的“女人”么?
容燦盯著南云信,眼神死冷死冷。
桂熙又見著他頭頂上的烏云中的電閃雷鳴了。
南云信有些心虛,然而身邊還有其他侍衛(wèi)看著,他一個大少主,難不成還怕二少主么?
造反了不是?
“阿燦,別以為你給她穿上小姐的衣裳她便是個千金大小姐,她不過是人家屋里頭的一個丫頭,說不定早就通了房,你還當個寶貝似的?!?p> “表哥為何這么說?”
容燦冷冷地問,他又稱他為表哥,南云信卻未聽出其中的意味。
“她不就是正月里我們逮著的那個姓白的小白臉身邊的小廝么,當時我以為她是個小子,還想把她留給你。你說不要弄死他倆,我便留著他們的命,結果引來了那么些人端了我們的窩。早知一刀把這兩個結果了,好歹我們也不吃虧。她的人讓我們吃了虧,如今讓我們討些便宜又如何?我不介意玩你玩剩的,你不也不介意她是那小白臉玩剩的么?”
桂熙早已跳下樹站在容燦身后。
南云信武功并不弱,她赤手空拳打不過人家,才被逼爬上了樹。
他一副地痞賴漢的模樣,哪里像一個王室里的王子,怕不是糞坑里撿的吧?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
這句話是清水縣居民吵架時經常用的,這會兒被她信手拈來送給了南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