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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妍復(fù)薪

第五十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何妍復(fù)薪 西笑笑 5513 2022-01-11 08:45:00

  50.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個小飯莊里,迎來了它有史以來最榮華的客人。一位青年帶著幾個身高馬大的隨從坐在靠窗的位置正觀察窗外和店內(nèi)不停流動的人群。

  小二正猶豫如何上前與這位大爺溝通,老板娘也在催促小斯快點接待不要錯失了大買賣。

  二人本想熱情的招待,可是總有那么一種感覺,只要自己一靠近上座的大爺,就會被旁邊的隨從給活吞了。

  老板娘無奈,只好自己上前:“幾位客官,請問你們想吃點什么?我這店雖小,可是口味不錯。這牌子上的都有?!闭f完遞給青年一疊剛從墻上摘下來的牌子。

  青年笑笑,示意隨從都坐下,隨便選了幾個菜交給老板娘:“就這幾個吧,有勞了?!崩^續(xù)看著攢動的人群,天色將黑,人群都急匆匆的往回趕。青年問道:“老板,你這里晚上的客人多嗎?”

  “哎喲,客官,我這里小本經(jīng)營,晚上也就那么10來個客人吧,比不了那大酒樓,夜夜?jié)M座。”

  “那來你這里的都是什么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什么人都有吧,客人吃個飯,我也不好問人家太多啊?!?p>  “我看你這個店有些破損,可是年久失修了呢?”

  老板娘聽到這里傷心的嘆了一口氣,就近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客官啊,看你像是大富大貴之家,我們這些窮人的苦啊,你是不能理解的?!?p>  “說來聽聽,沒準我能理解呢?”

  “你們聽這話,無非就是當(dāng)個故事聽找個了而已。就別往我們傷口上撒鹽了行不?”

  老板娘說完,就去了后廚。不一會小二從后廚端了幾個菜上來,一個腿傷未愈的中年男人跟在小二后面端上了酒水。

  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2個客人,進屋就點了2碗面。稍后又來了幾個像衙役一樣的人點了大模大樣的點不少酒菜。

  吃面的人低頭不語只顧吃飯,好像后面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一樣。喝酒的衙役就不一樣,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菜,僅剩的空隙也要聊天,一點也不留給嘴巴休息的時間。

  聲音還特別的大,非要讓這店里所有人都注意他們的談話的內(nèi)容不可,可這內(nèi)容實在沒什么好聽的,無非就是罵罵皇上,罵罵刁民,罵罵頂頭上司。

  若是放在尋常定沒有什么特別。然而這些衙役不知道,那位青年的來歷。

  青年,或者說微服私訪的皇上,聽著別人言語潑辣的罵自己,心里真不好受。問題是罵自己的還是領(lǐng)著俸祿的衙役。他想去和他們爭辯,又怕丟了自己的面子。只好忍著氣喝酒。

  幾個衙役很快就吃完了,轉(zhuǎn)身就走,老板娘幾乎是從柜臺飛奔到衙役的桌前輕聲低語的提醒他們付賬,可衙役大手一揮:“掛賬?!?p>  “幾位爺,那把上幾次的賬給結(jié)了吧。我們小本生意真耗不住啊?!?p>  “老板娘,你要想明白一件事情啊,若不是我們尋常護著你家,你這樣的小店早就開不下去了,你要感恩知足啊?!?p>  老板娘松開了他們的手,不甘心的放他們走了

  皇上正愁沒有機會發(fā)泄剛才的情緒,看到了這一幕心里樂開了花。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他讓身邊的隨從把這幾個衙役抓回來。衙役齜牙咧嘴的抗拒著,奈何功夫沒有別人好,只能忍著掰彎胳膊的痛彎著腰回到了飯莊。

  老板娘看到這幕嚇壞了,趕忙替幾個衙役向眼前的青年求饒:“大爺放了他們吧。咱們店小容不得這樣的折騰。”

  皇上沒有理睬老板娘的話,只是盯著幾個衙役:“今天不把飯錢結(jié)了,就別想走。”

  “呸~你憑什么讓老子付錢,知道我們是哪里干活的嗎?小心我們端了你?!?p>  “眼下你還是顧好你們自己吧?!彪S從摸便了衙役們的口袋搜出了幾兩碎銀子遞給老板娘,老板娘不敢接又不敢不接,顫抖的手舉著銀子在半空中。

  “大爺,放了他們吧,這錢我不能要啊?!?p>  皇上好奇的問道:“這是你應(yīng)得的,為何不能要?”

  “大爺啊,你是過路人,你把他們得罪了沒關(guān)系,我還要在這里生活啊。你走了之后,這筆賬他們是要算到我們的頭上的,這以后讓我們怎么活啊。”

  “朗朗乾坤,你們奉公守法的做買賣,豈有不能活的道理?!?p>  “大爺啊,看起來你也算是一個正直的人,所以不懂里面的彎彎繞,就當(dāng)給大娘一個面子,放了他們吧?!?p>  皇上沒辦法,示意隨從放了衙役。誰知他們一松手,衙役就開始破口大罵一起來,說著還要拔出自己的佩刀。隨從快速的護到皇上的前面,雖然是赤手空拳,但氣勢一點也不差。衙役們也知道對手不好惹,從老板娘的手中搶過銀子就走了。隨從想去追,老板娘一下向皇上跪了下來,阻止了他們。

  “大娘,你這是何苦呢?”此時店里的人已經(jīng)跑的差不多了。只有遠處還有一個人氣定神閑的吃著面。

  老板娘被皇上扶起,坐在皇上對面。說起了他們從來到西京開店的往事。

  “哎,一晃眼20多年過去了。這些人我見的多了。遇到好的隔幾次就結(jié)了,遇到不好的,是不會結(jié)賬的。我想要也沒辦法啊,地頭蛇不好惹啊。他們隨便找個由頭砸了我的店,我?guī)兹詹婚_張的損失比飯前可多多了。再說了前幾天,我家相公被抓,已經(jīng)損失了不少了。眼下能勉強度日就行了?!?p>  “你家相公為何被抓啊?!被噬喜唤獾膯枴?p>  老板娘又憤憤不平的罵起皇上,這說法和前些天王爺說的一般無二?;噬蠜]想到,自己只是想打壓王爺?shù)耐L(fēng),讓自己的權(quán)威更加凸顯。沒想到適得其反讓自己成了公敵,衙役罵自己事多,百姓罵自己心狠。搞不好那些官員也在罵自己。那他這些天究竟在忙什么呢?難道自己真的錯信他人了嗎?

  皇上羞愧的走了,臨走前丟下了一塊金元寶。老板娘死活不敢收,于是皇上說道:“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他日那些人定要來尋你麻煩,你說的對,我走了沒什么了,可是連累了你們,這元寶就當(dāng)是賠償吧。”

  皇上落寞的在黑漆漆的大街走著,仿佛陷入了一場無聲的精神斗爭中。突然遠處燈火通明的小島亮的格外刺眼。皇上看到不少文人都在等待上島的船,于是也好奇的跟上。可是連來三輛船,自己也沒有擠上,只得敗興而歸。

  “皇上,咱們回宮吧,時候不早了,昭媛娘娘還在等呢!”

  皇上失望的點點頭,他不知道今天這次出行有何意義,說什么體會民間疾苦,倒不如說是來聽罵的。他回頭看著湖心小島,內(nèi)心就像著迷一般向往。好像上了島就能忘卻所有煩惱一般。

  可惜他只能邁向漆黑的道路。馬車在飛奔,不一會來到了宮門口。秦寶早就在宮外等候多時?!盎噬洗诵腥绾伟??”

  皇上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真就像繡莊里的那個女子說的一樣,被人利用了。

  “永和殿,快。”

  皇上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來了永和殿,孫昭媛也和有預(yù)感一樣泡好了果茶等著皇上。

  “皇上一路辛苦了?!边€是孫昭媛聰明,他從不問皇上問題。只是一味的體諒皇上的不容易,做自己本分的事情?!俺兼萘瞬?,酸甜可口,快喝些吧?!?p>  皇上聽話的端了茶喝了幾口,心中的失落也少了幾分,這一天光聽別人罵了,好不容易好在還有一個關(guān)心自己的人。

  孫昭媛看著皇上喝完了茶后也不說話,自顧自的繡起了花。又化解了一時間無話可說的尷尬。皇上看到了孫昭媛刺繡,一拍腦門說道:“朕給你帶禮物了?!闭f完掏出了兩個荷包。孫昭媛一看就知道是和衣服出自一家。

  “皇上真討厭,去了這么好的去處,都不帶上臣妾,下次可不許了啊。”

  此時皇上的心中的疙瘩已經(jīng)消了大半,皇上笑道:“好,一定。這兩個你先選吧,留一個給淑妃?!?p>  孫昭媛笑笑說:“那我選荷花,留這個鴛鴦的給淑妃姐姐,她一定喜歡?!?p>  “為何你不選鴛鴦呢?”

  “皇上把禮物帶給我選,已是看中我了,我豈能這般不懂事,奪他人所好呢。淑妃姐姐入宮的時間和位分都高于我,我又豈能不懂禮數(shù)呢?皇上有心偏愛我,我又豈能侍寵成驕呢?”

  皇上心滿意足拿下了鴛鴦的荷包交給秦寶送給淑妃,自己留在了孫昭媛的殿內(nèi)過夜。

  “皇上,難過了嗎?”

  “被你看出來了?”二人正在下棋,孫昭媛突然問道。

  “正因為您是皇上,所以承擔(dān)的才更多啊?!?p>  “你早就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罵我嗎?”皇上的語氣有些生氣,扔掉了手中的棋子。白色的棋子滾落在地,孫昭媛不急不慢的彎下身子去撿,起身后,走到皇上側(cè)邊,將棋子放到棋盒里。

  “臣妾以為夸皇上的人比較多些。可能臣妾看到的皇上和百姓看到的皇上不一樣吧。”

  “那還不都是一個人”皇上生氣的扭過頭。

  “我看到的皇上,真真切切的在我面前。而外面的人只能通過一層一層的人墻縫隙看,能一樣嗎?要是那人墻再胖一點,再壯一點的話,根本看不到皇上的衣袂?!睂O昭媛會心一笑,她知道皇上不是真生氣而是受了委屈,“這件事真的是我爹做錯了,如果皇上還只留在皇宮定被我爹蒙蔽,不如出去聽聽底下人的聲音,才不會為懲罰我爹而難過?!?p>  “你不生氣嗎?”

  孫昭媛抿著嘴搖搖頭,皇上拉起她的手說道:“朕得感謝你?!?p>  “臣妾應(yīng)該感謝皇上才對,你懲罰了我爹,對我卻一如往常。我感恩,也知足?!?p>  皇上看著孫昭媛顫動的睫毛笑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準備一回來就和你說,差點忘了。”皇上坐直了身子,示意孫昭媛坐到他的腿上。

  孫昭媛識趣的照做了:“看您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快說吧,別逗臣妾了。”

  “我去了那個繡莊,發(fā)現(xiàn)那的掌柜的,和你長的真像。特別是你們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孫昭媛聽完卻撅起嘴巴:“哼,原以為皇上是給臣妾帶禮物的,沒想到是去看人家姑娘的?!?p>  “你先別吃干醋,我本就是隨便逛逛,可是沒想到她有幸和你長的有幾分相像,朕才多看幾眼嘛。你還別說,越看越像。”

  “難不成她也姓孫嗎?”

  “那倒不是,我記得好像姓榮。”

  孫昭媛的心里一個一塊鐘被敲響,這是多年都沒有被人提起的姓氏,像一根刺一樣插在她的心中。雖然當(dāng)時的自己還小,已經(jīng)不記得具體的原因,可她撕心裂肺一般的哭聲依然在每個雨夜會響起。

  “你怎么了?”

  “我沒事?!甭牭交噬系暮艉埃瑢O昭媛回過神來,“皇上,你看得出那人多大年紀?”

  “不大清楚,看起來比你小幾歲,是嫁過來的。”

  “那您可還見過她家的其他人?”

  “沒有,當(dāng)時只有她一個人在打掃,旁人都不在家。怎么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我想知道她和我長的有多像嘛,皇上,下次去可以帶上我嗎?”

  “好,下次去,朕給你做新衣服?!?p>  孫府

  “大人,跟了一路,看的真真的。反正回去的時候心里不快活。”此人正是在飯莊留下的最后一個人。

  “這小丫頭,沒事讓皇上出什么宮。好好的非要給我出幺蛾子?!睂O先聽著來人的匯報,生氣的跺腳,“眼下,我形勢暴露了太多,不太方便再次動手,這機會不知道何時才能降臨?!?p>  “大人別著急,這次咱們也收了不少銀子了。正好可以先緩緩,休息休息。鋒芒太露總歸遭人記恨的。”

  “你這話說的倒是中肯,就當(dāng)老夫抽時間休息了。哎~不過這次我還真沒料到自己會輸,本想可以借此機會一舉除掉敵對我的人,沒想到啊~”

  “大人,會不會正是我我們太急躁了呢?雖然我們把蔣懷信推到了前面,可他一個新人不能做什么事?眾人肯定知道背后有人在暗箱操作。如今能有這樣的權(quán)利的,除了您還有誰呢?”

  “你這話不假,還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今后定不能再莽撞了。給宮里傳消息,只要她能抓住皇上的心,再給皇上生個皇子,我何愁沒有翻身的機會呢?”

  西京一處客棧內(nèi)。

  “王爺,皇上去了繡莊?!卑踩粚χ诚蜃约旱耐鯛敚藭r仰著頭躺在榻上。青衣正在幫王爺梳理落下的青絲。

  “他也會微服出巡?真是稀奇,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是來體驗人生的嗎?”

  “他在繡莊沒有其他什么事情吧。”青衣問道。

  “那倒沒有,和榮姑娘說了幾句話,買了些東西就走了。”

  “他看到榮姑娘沒有其他反應(yīng)嗎?”

  “這個屬下不知。”

  “然后呢?”

  “然后就是四處逛逛,餓了就去一家飯莊吃飯,還教訓(xùn)了沒付錢的衙役,最后在望秀樓的渡口停了一會就走了?!?p>  “看樣子,是上不了船啊?!蓖鯛斝Φ?。

  “那下次,我引他去,可好?”青衣問道。

  王爺突然起身捏了捏青衣的下巴:“可以。他若真去了,你可不能露臉?!?p>  安然實在看不下去他們打情罵俏的樣子,趕緊走開。安然帶著萊勇變賣了不少店鋪和房產(chǎn)湊了些銀子。交給了戚將軍,戚將軍收下銀子感激涕零,他知道這些銀子不是王爺向皇上討來的,準是王爺私下里湊的。

  將軍感激王爺于是和萊勇安然拜了把兄弟。

  “今后各位有我能幫忙的事情,我戚某一定相助?!?p>  “我只是一個剛出茅廬的小貓崽,能和兩位結(jié)拜真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好好和兩位哥哥學(xué)習(xí)的?!比R勇受寵若驚。

  安然話本就不多,一口喝完了酒后摔碎了碗表示自己的決心。

  復(fù)妍又回到了繡莊住,來這之前聰明的討要了繡莊的房契和地契。王彥臨也只能被迫答應(yīng)。在外人面前,他們的配合讓王彥臨信以為真。

  “你若只想給自己白天找些事情做,晚上回來住不好嗎?”

  “謝謝你的好意,在繡莊我自在些。”

  “可這王家,誰還能給你不自在呢?”

  復(fù)妍沒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王彥臨,王彥臨也接收到了復(fù)妍的信息低頭冷笑一聲:“哼,我還是那么招你討厭?”

  “沒從前那么討厭了,只是我真不能待在這里。繡莊總要有人盯著。”

  “王爺并不指望你給他掙大錢?!?p>  “所以我才要去看著,感謝他這番好意?!?p>  “你怎么就不能感謝我的好意呢?起碼那房子是我出的。”

  復(fù)妍噗嗤笑出來了:“對啊,說起來你也算是二老板,看樣子我這個打雜的真得努力接生意了。”

  “這樣說來,我還真沒有理由留你了?!?p>  這應(yīng)該算是王彥臨和復(fù)妍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吧,從前的他們談不到三句話就開始針鋒相對的吵起來。

  繡莊再次開張時,生意大不如從前。或許是大家沒有從驚恐中走出來,心思還在惶恐中。復(fù)妍在窗戶邊擺了一張椅子,沒人的時候她就坐在那里,手里拿著繡盤裝模作樣的看著外面。街上的人比從前少多了。更別提出門采買的娘子們。

  伊伊遠遠的看著這個手里拿著繡盤分神的復(fù)妍生悶氣:“放下吧,別裝模作樣了?!?p>  復(fù)妍不好意思的放下繡盤:“我其實真的想繡來著,只是~”

  “只是什么?”

  “太難了嘛,我就是學(xué)不好。怎么都學(xué)不好?!?p>  “沒人逼你,你就慢慢學(xué)吧,總有學(xué)會的時候,對嗎?”伊伊接過繡盤隨便兩下就把輪廓描了出來,遞給復(fù)妍,“明日,我也搬回來吧?!?p>  復(fù)妍分心,繡花針戳到了自己的食指:“你說什么?”

  “明日我也搬回來,同你作伴不好嗎?”

  “不好。”復(fù)妍吮著手指說道,“你可千萬別犯傻,知道不?”

  “可我怕你一個人亂想,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我可不是你應(yīng)該上心的人,你要真閑著,就好好的教那兩個丫頭繡花,他們都開始偷懶了?!?p>  伊伊還想說什么,但是停下了。復(fù)妍看到了一個非常非常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揪起她全部的神經(jīng)。這個人不是玲瓏嗎?

西笑笑

都寫到這里了,不知道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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