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們!為了天狼神的榮耀,進(jìn)攻!”
度鐸抽出腰間的彎刀,指著前方雄壯的北安城大喝一聲。
霎時間,數(shù)萬胡人扛著云梯分批次就沖了上去。
原本胡人都是些游牧民族本應(yīng)該擅長野戰(zhàn),而不擅長攻城。
可自從度鐸成為王之后,覺得這樣不可取,騎兵怎么能攻城略地呢?
度鐸思量著這可能也是前朝那些胡人沒有大一統(tǒng)的原因,所以便要求每個部族都要選出一些人來訓(xùn)練攻城戰(zhàn)。
同時身后的數(shù)萬騎兵也開始張弓搭箭往北安城射去,游牧民族天生就是最好的射手。
萬箭騰空,宛如烏云般涌來;萬兵攻城,猶如黑潮奔騰。
北安城上,楚戈身著金烏啼日甲,身披金烏錦花袍,將手中燕烏戟向前一舉大喝道:“舉盾!回?fù)?!?p> 刀盾手立馬上前舉盾撐起一處處屏障,迎接住飛奔而來的箭矢。
躲在城垛后面,又有盾兵保護(hù)的弓箭手也絲毫不讓多遑,趁著敵方箭雨的空隙,拉弓搭箭,編制起一張殺戮的網(wǎng)撲向下面正在向城墻逼近的士卒。
雙方一時間都互有傷亡,胡人死了一大片,漢人只是有幾個倒霉蛋被流矢射死。
雖然胡人是低射高,但奈何胡人是數(shù)以萬計,加上巧妙的技術(shù),一時間把北安城的弓手給壓制住了。
饒是如此攻城的胡人也是死傷過半,但總算也是來到了城墻下面。
眼看著胡人用命快要聚集到城墻下,楚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對著岑寅說道:“拿出咱們的大寶貝給這些胡人嘗嘗鮮!”
“喏!”
岑寅也是露出微笑,這等大寶貝絕對一發(fā)入魂,保準(zhǔn)胡人滿意。
隨后岑寅也不耽誤,急忙帶人分別給城墻上的四個巨大箭弩填充箭矢,安排人手準(zhǔn)備射擊。
只見每面城墻上四個巨大的護(hù)城箭弩被啟動,一個個比人還大的弩箭激射而出。
但聽得“轟隆”聲響起,四個弩箭直接落在了地上黑壓壓的胡人密集處,地上頓時被箭弩射出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大坑。
許多胡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直接裂開,殘肢斷骸撒落一地。
這一下可把胡人驚得膽寒,一時間慌了陣腳,又被頭上的流矢射死。
眼瞅著恐懼彌漫在攻城隊里,度鐸嘴角一抽“嘖”了一聲,心情十分不爽,只能無奈鳴金收兵。
胡人攻城隊如蒙大赦,立馬飛快地往回逃走。
可畢竟是經(jīng)驗少了些,撤退時陣型更亂,不少人又被箭矢射死,更有些人甚至被踩踏致死,成了一坨肉泥。
度鐸見此更加氣憤地將馬鞭一丟頭也不回的返回營帳。
而城上的漢軍則是開心地大笑,岑寅甚至嘲笑道:“不愧是騎馬長大的,這兩條腿跑得都趕上四條腿了?!?p> 楚戈也是笑了笑,也沒有因此而產(chǎn)生輕視之心,吩咐不要掉以輕心甚至要更加謹(jǐn)慎。
城墻上的眾將士皆是點頭應(yīng)喏,沒人敢違抗楚戈的威嚴(yán)。
又寬慰激勵了一下眾人,楚戈便帶著岑寅等親衛(wèi)一起回去找楚思等人討論該如何迎敵。
回到營帳的度鐸氣得直跺腳,直罵一群廢物,還一直說什么已經(jīng)熟練掌握攻城的技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攻下來,可結(jié)果呢?
本就占著突襲之利,漢軍不過是匆忙應(yīng)對,可連人家的墻角都沒碰到就快有潰敗的架勢了,這就是攻城的技巧嗎?
感受著度鐸的雷霆之怒,帳內(nèi)的首領(lǐng)們一個個如同鵪鶉一樣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度鐸罵了一會兒,氣得有些頭暈,坐在位置上不斷喘著粗氣。
待度鐸漸漸平靜下來,軍師阿爾拜上前說道:“王,此戰(zhàn)非戰(zhàn)之劣,乃器械之差。況且我們原本也沒打算靠這次突襲而攻下北安城,故而有所失利也能接受。”
度鐸此刻氣也消了大半,但還是悶悶不樂地說道:“此番不勝本王倒是能接受,但本王接受不了連城墻都沒摸到就輸了。如今士氣受挫,為之奈何?”
阿爾拜笑道:“我王廷勇士眾多,不若陣前斗將,都能斬殺一二漢將可振士氣?!?p> 聽完這話,邊熊族族長拓跋斛出來道:“那楚戈勇猛非凡,號稱再世霸王,何人可敵?”
其余幾位首領(lǐng)也是深深點了點頭,他們都被楚戈追殺過,被楚戈打出了心理陰影,阿爾拜一提斗將,皆是紛紛搖頭,看樣子就表示愛誰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可能去,死都不去。
更有首領(lǐng)出來道:“要不然還是避戰(zhàn)幾日等著過幾天士氣少緩,再出城對敵如何?”
阿爾拜搖搖頭笑道:“王,楚戈就算在厲害也是肉體凡胎,他要是敢出來斗將那我們便圍殺之,他還能一打十不成?而且我們還可以準(zhǔn)備毒箭將其射殺?!?p> 阿爾拜還有一句話沒說,他們偷襲漢軍,也會被漢軍反擊,免不了會損失一員甚至幾員勇士,到時候那些部族的首領(lǐng)肯定心有芥蒂,所以不好說也不能說。
眼瞅著營帳里面那畏懼不安的情緒還在,高位之上的度鐸不由得站起身來。
他也知道這些首領(lǐng)的銳氣已經(jīng)快被楚戈打沒了,這次的聯(lián)合進(jìn)攻也是畏懼自己的權(quán)勢,有點趕鴨子上架的味道。
好不容易有了點信心,又因為這次突襲如此失利,導(dǎo)致信心又快沒了,所以此刻應(yīng)該先把他們的勇氣給提上來。
度鐸環(huán)視了一下,清清嗓子開口道:“若以毒箭襲殺,有辱天狼勇士之名。此刻雖哲囚不在,但本王仍有第二勇士獨孤拓,何懼之有?”
“諸位,蒼天之下,黃土之上,凡我王廷之內(nèi)的各個部族皆是生而為戰(zhàn),不戰(zhàn)便死,不爭則亡。生于此間,必定要戰(zhàn)!天狼神的榮光將永遠(yuǎn)沐浴在我們身上!”
度鐸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語不禁讓諸位首領(lǐng)心頭一陣,熱血沸騰。
那令狐拓更是出列道:“王,我愿為了榮光一戰(zhàn),那楚戈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好!明日出城斗將,煞煞漢軍的威風(fēng)!”
另一側(cè)的北安城中,楚戈將楚思和荀況又找來商量對策。
楚思還是那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手里搖晃著一封信說道:“放心吧王兄,我已經(jīng)安排差不多了?!?p> 打著哈欠,楚思將信封遞給了楚戈和荀況。
楚戈兩人看到那封落款唐玨的信臉上不得有的露出了笑容,楚戈更是笑著將楚思摟過來:“你這小子提前聯(lián)系了唐老將軍也不說一聲,這下算是徹底穩(wěn)妥了?!?p> 被楚戈摟著脖子的楚思像是一個旱鴨子落入水里一般,笑著掙扎道:“王兄,我錯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守城,絕不偷懶!放開我!我錯了!王兄!”
兩人玩鬧了一陣,楚戈終于松開了他的胳膊,笑著拍拍楚思:“思弟,你雖然天生體弱,但是你也得好好鍛煉身子,別整天把自己悶在屋子里吹塤,你看你現(xiàn)在恐怕連一只雞都抓不住。”
楚思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活動了一下身子,滿不在意地說道:“知道啦王兄~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p> “明天別忘了早點起來去城墻那!”
剛走出們的楚思不由得一個趄趔,嘴角不免有些抽動。
可惡!明日又要早起,簡直不是人過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