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卞恒一聲怒喝中,三人停止了爭吵。
“你們?nèi)齻€蠢材,事到如今還不知道楚思他根本就不會讓我們活!若是帶著這些秘密去死,我們的家族活可幸免一難,現(xiàn)在你們幾個全都說出來了,哈哈哈!我們?nèi)家览?!全部都得死啊!?p> “不可能,侯爺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怎會如此?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輝依舊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shí),對著卞恒大吼著,那模樣好似在籠中即將脫困的野獸一樣。
可是野獸出籠了,看到的不是蔚藍(lán)的天空,而是獵人把桿黑黝黝的獵槍。
他這番話不禁驚到了卞恒也驚到了楚思,此刻楚思和卞恒腦子里達(dá)成了一致,為什么會有這么蠢的人,這么蠢的人是怎么當(dāng)上家主的,難道現(xiàn)在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披上一層皮,去當(dāng)上流人士嗎?想不明白,十分想不明白。
張輝這番舉動讓楚思都有些不好意思告訴他這個殘忍的事實(shí)了。
張輝倒是沒在意別人的看法跪著爬到楚思面前哭鼻子抹眼淚地道:“侯爺,我對大王那可是忠心耿耿,都是這群畜生裹挾我至此?。『顮旔埫?!饒命??!侯爺?!?p> 哭泣了老半天,見楚思依舊是笑呵呵地看著他不為所動,張輝咬牙狠下心道:“對了!侯爺若能饒我一命,我愿把府上所有財產(chǎn)全部交于侯爺?!?p> “唉!”
楚思微微嘆了一口氣,突然猛覺心臟疼痛,但此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得神情痛苦掙扎地捂著心臟,劇烈的喘息著來熬過這段突如其來的痛苦。
看來我的時間好像真的不多了。
而楚思這副模樣,還讓張輝錯以為是自己的哀求起了作用,便又繼續(xù)夸張地祈求起來。
這陣痛苦來的快去的也快,楚思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看著正在抱折自己的腿痛哭流涕,瘋狂哀求饒命的張輝,確實(shí)有些于心不忍,他的確被張輝有點(diǎn)打動了。
這個人的求生意識是真的強(qiáng)。
于是楚思輕輕地把張輝扶了起來,聲音柔和地對他說道:“看在你這么拼命求饒的份兒上,本侯就大發(fā)慈悲對你網(wǎng)開一面吧?!?p> 這句話對張輝來說宛如天籟,他立馬對著楚思瘋狂磕頭。
但還不等張輝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表情,就聽見楚思那宛如惡魔的聲音響起。
“別人是要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被殺掉,本侯就給你個痛快吧,讓你少一些痛苦吧。”
“哦,對了,再和你說一句,把你殺了,你家里的財產(chǎn)同樣是本侯的。”
“記得到了地下之后,要好好感謝本侯哦!岑寅,動手!”
還不等張輝有所反應(yīng),岑寅就已經(jīng)出手。
好快的刀??!
張輝臨死前之間一個黑影襲來,一道白光閃過,一聲莫名感嘆,便就鮮血噴涌,人頭落地。
“幾位,該你們了!”楚思對著幾人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三人剛才已經(jīng)聽到了楚戈對他們的審判,早已萬念俱灰,自殺是需要勇氣的,而他們這些貴老爺可沒有這種勇氣。
看著越來越近的士卒,卞恒一咬牙一跺腳,狠下心道:“不就是死嗎?若受此欺辱,死得憋屈,還不如此刻自刎!”
說著便要拔劍自刎,幸好岑寅眼疾手快,沖過去一拳打在了卞恒肚子上。
那猛烈的力道只把卞恒打得跌倒在地,弓成一個大蝦,久久不能緩過勁來。
“哎呀!哎呀!卞家主,你這是何必呢,乖乖按著我說得死法不好嗎?何必還要受這些皮肉之苦呢?”
楚思的語氣依舊溫和,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只不過眼神中確實(shí)冰冷刺骨的殺意:“岑寅,好好照顧他們,別讓他們再有自殺的舉動了!”
聽著楚思的話語,岑寅不禁打了一個寒蟬,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絕對不要惹上楚思。
不多時,三人便被岑寅帶人卸了下巴,捆綁起來。
楚思望著露出頭的明月,大手一揮:“走吧!該給這場鬧劇下臺了?!?p> 之后曹步帶兵抓住了校尉匡猛,張宇則是守住城門,把一些意圖逃走的全部拿下,楊升繼續(xù)抄完了家中少人的家。
今夜的風(fēng)注定無法安靜,今夜的人注定無法入眠,今夜的血注定無法停留。
初陽破曉,黎明乍現(xiàn),兩天后伴隨著嘹亮的雞鳴聲,一個個貴衣華服的囚犯被押送到了北安東城的一處空地上。
楚戈早已穿戴整齊帶著一眾文武來到刑場來觀看這場審判。
周圍圍滿了粗布麻衣或者錦羅綢緞,人頭涌動,熱鬧不已,宛如趕集一般。
他們看著平時一個個對自己高高在上或者和自己談笑風(fēng)生的囚徒被押送上來,直到一個時辰后,才完全把人盡數(shù)押送到場。
一開始知道如此多的人數(shù),說實(shí)話楚戈心里也是十分驚訝,便問楚思為何如此之多的人。
楚思則是十分平靜淡定的答道那晚只要家中有人不在,不管是不是太子那邊的人全都抓了起來,他的原則就是寧肯殺錯,不能放過。
楚戈心中不忍,這些都是漢人不是胡人,他現(xiàn)在確實(shí)做不到對自己無辜的人出手,便想讓楚思好好徹查一下,不能冤枉太多好人,而且這樣濫殺會導(dǎo)致民心不穩(wěn)。
但是楚思卻說出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那話就像你玩游戲王,起手有一張意義不明的打點(diǎn)四千攻的神一樣。
“王兄,有人見于滄海,而有的人囿于湖,自從母親去世后,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也只有王兄你給了我溫暖,我絕對不會,絕對不會讓任何因素威脅到你。”
“你有那見于滄海的開闊仁慈,是個天生的王者,而我只有囿于湖的狹隘自私,豐功偉績應(yīng)該有你來歌頌,這些忍辱唾罵我來幫你承受。”
楚戈張口還欲說些什么,就聽得楚思又說:“王兄,醉了!醉了!明天再談?!?p> 第二天楚思又像是沒事人一樣,跟楚戈昨日醉了,記不清說得什么了。
楚戈也只好作罷,把千言萬語埋進(jìn)心里,只是拍了拍楚思的肩膀說了一句:“為兄定不負(fù)你!”
相視一笑,一切無言,各自領(lǐng)會。
回憶轉(zhuǎn)回,眼看著演員和觀眾都到場,隨著導(dǎo)演楚戈一聲令下,演出正式開始。
先是旁白荀軻念詞:“經(jīng)青城侯調(diào)查,道士宋琨,王家王聰,卞家卞恒,張家張輝,宋家宋梓,校尉匡猛等一十六人意圖謀反刺殺大王,前日被青城侯設(shè)計引出,現(xiàn)已均被擒獲,按律應(yīng)誅滅九族,然大王仁善只誅其親族,府中資產(chǎn)盡數(shù)充公,以儆效尤!”
“行刑!”
舞臺搭建,演員就位,旁白落下,此時此刻正式演出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