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無關風月,更無關你
可是現在,她不需要被他拿捏,不想要被他控制。
女人緊咬著唇瓣,偏頭躲開他的探究,一字一頓道:“我沒什么好解釋。更沒必要對你解釋?!?p> 陸斯夜黑沉的臉上劃過一抹失望,他并非不相信秦朗的話,可他更想聽到真相從林美惜的嘴里說出來。
那樣,他才會真的心安。
“看來,你很享受那個擁抱……真的只是同窗的關系嗎?”
他沉沉的眼皮閉闔,聲音充滿酸味。
男人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兩人相擁的樣子,他青筋暴露的拳頭,突然猛捶沙發(fā)坐墊,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氣癟又無力。
林美惜看著他再次睜開的眼眸,眼底猩紅一片,十分駭人。
她緩了下口氣,低聲道,“陸斯夜,有些事情,無關風月,更無關你?!?p> 無關風月,更無關你。
前一句算是她的辯白,后一句是她將他遠遠推開的決心。
男人默默念著這八個字,渾身的氣血仿佛被抽空,信念像是被瓦解,一點點崩潰著。
陸斯夜將頭顱抵在沙發(fā)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一邊哀嘆,一邊伸手松著白色襯衣的衣領。
林美惜留意到他解領帶的動作,立時蜷縮到沙發(fā)一角,美麗的臉上露出警戒和忐忑。
“你……你想干什么?”
話音剛落,男人正把整條藏藍格子領帶抽下來,拉過她的手緊緊纏繞兩圈。
他全神貫注的打著結,一聲不吭。
“陸斯夜,你這是綁架!快放開我,你究竟要干什么!”
男人仍舊不予理會,他細心的調整著領帶的松緊,不能太松,容易滑脫,也不能太緊,生怕弄疼她。
林美惜看著他一點回應都沒有,心里越來越沒底,只能靜觀其變。
陸斯夜把她的手綁好,除去兩人的外衣和鞋子,打橫將她抱起,朝一間臥室走去。
身體陷進柔軟的床榻,林美惜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羊絨衫,陸斯夜還是那件白襯衣,只不過領口松散開來,隱約露出健碩的胸膛。
女人害怕的閉上眼,被子覆到身上的瞬間,她感覺身旁的位置也沉了下去,一直大手從背后圈住了她。
陸斯夜就躺在她身旁,從背后牢牢抱著她。
她的頸下枕著男人緊實的胳膊,男人的前額深深抵在她腦后,呼吸深沉而灼熱。
陸斯夜再次閉闔沉重的眼眸,他眼底有隱隱的烏青,顯然最近睡眠不足。
林美惜被他抱得并不舒服,他手臂力量沉重,壓得她心口發(fā)悶。
她雙手被綁著,只能不住地擰著身子躲避他手臂的力道。
陸斯夜發(fā)覺她的異動,調整一下手臂,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
“乖,讓我睡一會兒。我保證什么都不做。”
他低醇的嗓音,裊裊入耳,沒了剛才的懊惱和森冷。
反而像一個弱勢的小孩子,央求著跟大人要糖吃。
林美惜磐石般冷硬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
她想起昨晚,他還在她家樓下。也許很多夜晚,都是如此。
女人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體溫和疲倦。
“美惜,我想你,好想好想見到你……”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讓我留在你身邊,陪著你?!?p>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這些日子,你過得好不好?”
……
男人輕柔的話語,如泣如訴,如夢如幻,如世間最動聽的歌謠。
一句句,只抵林美惜的心尖兒。
她不敢回頭看,她怕這是陸斯夜夢里的囈語,可又怕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陸斯夜沉沉睡去。
林美惜就在身旁,在他的懷里,他終于可以睡一個踏實覺了。
……
秦家別墅。
秦朗回到家,手里仍舊捧著那個黑色盒子。
秦玉強看他面帶憂郁,不禁內疚自責。
“小郎,你這東西是不是給林小姐的?對不起,都是爸沒本事,陸家……唉,我們得罪不起?!?p> 秦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
“都不重要了,看來我和美惜的緣分注定淺薄。這些東西不給她也好,就當是我的一份念想吧。不然,讓陸少發(fā)現,說不定會讓她為難?!?p> 盒子里面裝的,是他當年偷偷寫給林美惜的情詩,還有為她畫的素描和水彩畫,是一個青春少年全部的心事和秘密。
暗戀,本就是一個人的事。
秦朗說著,修長的手指撫過盒子,眼神里帶著釋然和通透。
秦安雅剛從外面回來,她聽到了父子間的對話,沒想到陸斯夜也牽扯了進來。
秦朗喜歡林美惜,她是知道的??磥砟莻€黑色盒子里,肯定是秦朗年少時候情竇初開的心跡。
“爸,哥。”
她們之間勉強維持著家人的體面,秦玉強對秦安雅是付出真感情的,再加上他并不知道當年秦安雅誤導秦朗的事,對這個繼女,他根本恨不起來。
秦玉強只希望,秦安雅不要像妻子一樣執(zhí)迷不悟。
“安雅呀,我和你哥有事要談,你上樓去吧?!?p> “好?!?p> 秦朗壓根沒理這個妹妹,秦安雅也忍下了,識趣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秦朗對繼母和繼妹的秉性已經了如指掌,他還是有所防備,“爸,到你書房去談吧?!?p> “好。”
秦玉強推著兒子進了書房,秦朗從輪椅上站起來,拿起書桌上的全家福,露出一抹冷笑。
秦玉強有些疑惑,“小朗,你明明可以正常自理的,干嘛非得坐輪椅?爸爸覺得,你是不是謹慎過頭了?”
秦朗將全家福遞到父親面前,淡定道,“爸,你知道當年是誰誤導我嗎?就是安雅!”
“安雅?她……她怎么會……”
“怎么不會?我和林墨當年都年輕氣盛,容易被人利用,我今天這副殘軀,禍首元兇就是宋曉青和秦安雅!”
“……怎么會是這樣……怎么會是這樣呀?”
秦玉強一下子就癱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肉都顫抖起來,震驚不已。
秦朗修長的手指繼續(xù)摩挲著全家福的照片,從容不迫地分析著。
“一個重組家庭,不管我是被打死還是打殘,繼母和繼妹都是最大的受益人。事實已經證明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