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海賊遲暮，要死也該死在大海上！
門羅老頭倒了兩杯酒，遞給馬克一杯。
“來，陪我喝一杯?！?p> “老師，你這樣的體質恐怕不適合喝酒吧？”
馬克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門羅老頭笑了笑：“哈哈，都是老毛病了，在海上飄久了，年輕時候還不覺得，老了就患上了布蘭德病?！?p> 馬克聽到這幾個字，忽然從原主記憶里搜索到了這種病，這是一種在大海上常見的絕癥，出海太久的海員因為缺少某種維生素造成血液中的白細胞增加破壞了造血功能和凝血功能，有點類似于現(xiàn)代社會的白血病。
癥狀就是突然咳血，還止不住。
原主以前的村子就有人得這種病，最后病逝了。
這種病，在海賊世界根本沒法醫(yī)治。
“這種病有特效藥？”
馬克問道。
門羅老頭頷首：“你給我的不就是嗎？哈哈哈，總之能緩解不少，不過，我的時間也是真的不多了。”
“你希望我做什么？”
馬克雖然想作死，但看到一個老邁的人即將走向生命的盡頭，還是有些悲哀。
“我希望你可以出去，告訴米卡爾這個老家伙，不要再折磨我了，讓我痛痛快快地走吧?！?p> 馬克愣住了，果然，門羅老頭是被米卡爾中將抓進來的。
在奇跡之書里面，就連布蘭德病也有了特效藥。
“是剛剛我叫出了米卡爾中將的名字，所以被你察覺到我是外來者了嗎？”
馬克接過酒杯，平靜地問道。
“哈哈哈，你胳膊上戴的記錄電話蟲，很容易辨別的，每一年總有人會戴著這家伙進來，你都不知道是多少個了，但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和你投緣啊，你讓我贏了不少貝利。”
門羅老頭用杯子碰了一下馬克的杯子，自顧自地喝了一口，然后砸了砸嘴，贊了一句，“還是我自己釀的酒好喝。”
馬克也喝了一口，覺得很辛辣。
“米卡爾前輩為什么要把你抓進來？”
雖然馬克不打算幫門羅老頭帶話，但他還是禮貌性地問一問，免得他因為常年無人訴說而感到苦悶。
“我和米卡爾是發(fā)小，哈哈哈，我們出生在西海塔塔爾鎮(zhèn)的漁村?！?p> “后來長大后，他當了海軍，我卻當了海賊?！?p> “你是他帶進來的，肯定也是海軍吧，哈哈哈，我這么說，你會想抓我嗎？”
門羅老頭又喝了一口酒。
馬克搖了搖頭：“你已經被抓進來了，何必我再動手。”
“哈哈哈，沒錯，我已經被抓進來了。”
門羅老頭繼續(xù)說道，“西海到處都是黑幫，那地方幾乎不出什么正經人，我和米卡爾都厭倦了我們的家鄉(xiāng)，只是選擇了各自不同的道路。我向往大海上的自由自在，懷揣著成為世界第一劍豪的決心出海，之后遇到了洛克斯?！?p> “成為洛克斯的船員，跟著這個男人一起去實現(xiàn)顛覆世界的夢想?！?p> 提到洛克斯時，門羅老頭的眼神中閃爍出一絲光芒，仿佛那個男人的夢想已經成了他的信念。
馬克想起那些門羅老頭收集的那些舊報紙，有一種謎題破解的感覺。
“但是在神之谷我們敗了，洛克斯被羅杰和卡普聯(lián)手殺死，我因為重病無法救他，這是我一身的遺憾?！?p> 門羅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但是你沒有被關進推進城，因為米卡爾前輩救了你，把你帶到了書世界?！?p> 馬克已經猜到了后面的劇情，遂而說道。
門羅微微頷首：“沒錯，米卡爾把我救走了，因為我的性命垂危，藥石無醫(yī)，他想到的唯一救我的辦法就是把我?guī)У綍澜?，還能躲避海軍的制裁?！?p> “哪怕是做了海軍，他依然保持著西海人特有的黑幫氣質，哈哈哈，總是想著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事?！?p> 門羅笑著說道。
“那你為什么說他在折磨你？”
“他想給我寫一個美好的結局，結果這件事被世界政府知道了，剝奪了他晉升大將的權利，并讓他改變了書中的故事，刻畫了這個修羅場，當做關押我一身的監(jiān)獄?！?p> “海賊就應該死在大海上，而不是永遠被關在一本書里。”
門羅嘆息了一聲，他不知道馬克能不能理解自己，但自己是真的不愿意繼續(xù)這樣活著，他向往的是自由，而不是虛構的一座監(jiān)獄。
馬克認真看著門羅老頭，重重點頭：“我理解你?！?p> 馬克也是一心求死的人，所以他能理解門羅老頭的想法。
但自己死后可以成為虛空之王，門羅老頭死之后卻一無所有。
這樣想來，門羅老頭確實挺可憐的，看在那一頓烤肉，還有這一桌好菜的份上，馬克決定告訴他一些關于洛克斯船隊的事。
“你進來之后，除了神之谷的報道之外，是不是再也沒有得到洛克斯船員的其他消息了？”
馬克問道。
門羅夾起一塊燒肉，放進了嘴里：“沒錯，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應該都戰(zhàn)死了，或者被關進了推進城?！?p> “絕大部分人戰(zhàn)死了，但也有不少人逃了出來，約翰搶了船上的財寶，成立了約翰海賊團?！?p> 馬克再次喝了點酒，喉嚨漸漸習慣了那辛辣之感。
門羅握緊了拳頭：“該死的約翰，當初他要加入我就反對，他太貪婪了。”
“夏洛特玲玲、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還有凱多，他們都活了下來?！?p> 而且后面成為了四皇，在海上風光無限。
馬克無聲補充了一句。
門羅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太好了，他們還活著，他們是洛克斯海賊團的希望。”
“世界政府早已腐朽，羅杰不明白，這個世界需要一場巨變，來推翻這腐爛的統(tǒng)治?！?p> 門羅說著，再次喝了一杯酒。
馬克沒有評價門羅老頭的話，只是默默陪他喝了一杯。
至少馬克接觸的海軍，絕大部分還是正義的。
但馬克也不打算去反駁門羅老頭，因為兩人的立場不同，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風景也完全不一樣。
這一晚，馬克和門羅聊了很久，門羅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和一個真實的人聊天，而不是和米老頭創(chuàng)造出的人聊天，那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
次日，門羅開始指導馬克的劍術。
馬克雖然不想學，但也耐心地聽。
畢竟門羅老頭的劍術不傳給自己，也沒有人可以傳了。
聽說之前進入這個世界的海軍，沒有一個愿意拜他為師的。
至于一個海賊為什么要教一個海軍劍術，那是因為門羅不僅僅是一個海賊，更是一個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