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雖只是初次穿越到古代,可上輩子不管末世前后,她都看過不少古代的影視作品,也看過各種關于古代文化追蹤記錄片,卻也從沒聽說過,誰見人一面就磕頭認師傅的啊。
蔣欣趕緊拉著周長興的衣袖道:“您老這是干嘛呢,趕緊起來,真沒必要,您這是救死扶傷,我呢,也只是從雜書上看到一些知識,您這邊能用得上,我也很高興的。”
周長興卻死活不起來,覺得學了蔣欣的知識,尤其是這樣一個不傳的秘方,堅決要認師傅,不然自己就是偷學,就是個無恥之徒。
對于周長興的堅持,蔣欣有些無奈,也有些頭疼古代人的執(zhí)著認死理。
于是光棍的道:“行吧,您老愿意這么叫也行,只是我一個流放之人,做您老的師傅也不合適,有這個名就行,咱就當時交個朋友?!?p> 周長興也才想起來,這女娃子是個流放犯啊,看她一身氣度,竟給忘了,只是他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思考了片刻道:“師傅,既然您老被流放了,我作為徒弟,還有您的徒孫,我等定然是要跟隨的?!?p> 說著,就對著一旁看完診收拾東西東西的一大一小兩個徒弟道:“大頭,二頭,收拾東西,咱明天跟著你們師公,去遼東!”
師公?大頭是個十七八的少年,只是身高體壯,看著有些顯老,大名叫周東,二頭叫周西,瘦瘦小小的,十二歲的樣子,面容清雋,看著像個小姑娘,有些個靦腆。
兩人聽到周長興這樣說,愣神的片刻,就撲通跪下來開始叫師公。
蔣欣無奈的有些手足無措,再怎么見過大世面,可這種見人就磕頭她也受不住啊。
周長興又是個執(zhí)拗的,覺得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師傅就是自己的長輩,自己就是師傅的親兒子,要侍奉左右,今日師傅有難,他哪有不跟隨的。
左說右說,蔣欣說的口干舌燥,人家周長興理由一大堆等著。
沒轍了,蔣欣只好答應下來。
沒想到的是周長興竟然有一輛馬車,蔣欣作為犯人是不能坐車的,不然還叫什么流放啊,改叫觀光流行團算了。
也不知道周長興怎么和裘隊長說的,周長興第二天一大早就跟著流放隊伍一起出發(fā)了。
現(xiàn)在好了,因著有了馬車,
蔣存良和蔣真不用整天背著虎子和樂樂了,兩個孩子,以及范春花家的女兒都上了馬車,不僅如此,還有個秦家的小男孩,也上了馬車待著。
裘隊長對于這次蔣家父子全力抵抗狼群,特別感激,還有秦家的父子,據(jù)說秦家那個兒子兒子連殺幾頭豺狗。
裘隊長不是個愛欠人情的,于是,就和周長興這邊商量了下,可以把蔣家的孩子們放馬車上,但是呢,也希望幫他個忙,把秦家的小孫子也放上去。
周長興幾人,有什么不能答應的,幾個孩子而已。
于是乎,大家伙就都上路了,蔣欣一身輕松的趕路,看著馬車上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總有種郊游的錯覺。
走著走著,蔣真湊到妹妹跟前小聲問道:“這個姓周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用?”
蔣欣翻了個白眼,撇撇嘴道:“胡說什么呢,人家周大夫是個真性情之人。”
蔣真翻了白眼,去找小妹蔣荷說話了。
蔣真自從那晚突然醒悟過來以后,就變成了一個逗比話癆,時不時的翻白眼,還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有時候還煽情的摟著小胡氏說是感謝小胡氏這些年對家里的付出。
惹得小胡氏哭了好幾次,蔣欣無語至極。
倒是范春花,慢慢的和蔣家人走的越來越近了。
一路上蔣欣就和范春花聊天,也聊起了她的一些事情。
范春花原本是個員外家的長女,卻是個娘老子早死的苦命,后來親爹再娶,她就倒霉催的在后娘手底下討生活,一開始后娘還裝一裝,可能后娘發(fā)現(xiàn)她就是個不受親爹待見的。
沒等人家后娘生了兒子,就見天的開始虐待她了。
范春花也是命硬,后娘幾次三番的下死手,這貨竟然險里逃生,硬是活下來了。
后娘一看,這不行啊,這不是咽喉里插著的魚刺嗎,夜不能寐啊,干脆想辦法把年僅十六歲的范春花嫁了出去。
嫁給誰,嫁給了當時省城三流世家沈家最小的兒子。
這樣好的人家,后娘是良心發(fā)現(xiàn)嗎?
那當然不是了,是因為沈家最小的兒子是個病癆鬼,范春花嫁過去是沖喜的。
原本大夫都說沈家的小兒子只怕挺不過三個月了,沖一沖,對于病人的壽命作用不大,倒是能把宅子里的晦氣沖一沖。
沒想到的是,范春花嫁過去,那病兒子不僅沒死,范春花還在三個月后懷了身孕。
一時間范春花有了福星的名頭,可這好名頭還沒傳出去呢,那沈家小兒子就死了。
說來也是一對兒苦命的鴛鴦,范春花這男人也是看透了他家里人,見范春花也可憐,便有了同病相憐的感情,自己死了就死了,可他死了,范春花只怕在這個家難做啊。
于是就讓朋友找來會些奇門的大夫給開了那種把身體最后能量激發(fā)出來的虎狼之藥。
讓范春花受孕了,她這一懷孕,她丈夫原本的擔心也沒了,氣兒一瀉,人就沒了。
好在范春花有了身孕,在沈家雖透明了些,卻也能吃飽飯,穿暖衣,孩子也順利出生了。
婆母雖不待見她,可看在沈玲雖然是個女孩子,卻是小兒子唯一的血脈,時不時會敲打下另外幾房的人,不要克扣的太過了。
原本范春花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淡帶著些坎坷過下去的時候,沈家牽扯上了京都的案子,全家被流放了。
流放就流放吧,可流放前,婆婆和公公竟然都死在了牢里,家里一個做主的長輩也沒了,他們母女兩個就成了沈家人另外幾房眼里的拖累。
一路上他們沒一個人過問這母女兩個吃了沒,喝了沒,沒有一個人伸出手抱下沈玲這個孩子。
范春花馬上就放棄了對沈家人的期望,經(jīng)過觀察,給自己找了靠山。
方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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