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襲擊
余笙果然來得晚了,廳內已經人來人往,衣影繽紛,各種香氣混雜撲鼻,各種華麗的服飾交錯相聚,余笙沒有進去,站在靠門的一側,就這么看著宋瑾。
“怎么不進去?”他淡笑道:“我要去處理一件事,待會再去找你。”
摸了摸余笙那順滑的頭發(fā),原先烏黑微卷的長發(fā)被綰成一個丸子頭,他心中忽然萌生一種惡趣,握住她那個丸子,拽了拽。
余笙皺了下眉,把他手給移開:“宋爺爺沒有來嗎?”
“我爺爺他家中忽然到訪了一位很重要的友人,今晚走不開,于是托我來這個宴會?!?p> 余笙輕笑一聲:“你們宋家人還真是難懂,看來余家這個宴會很不討人喜歡,連作為世家交好的宋家也會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p> 他淡笑:“伶牙俐齒,宋老爺子是最疼你的,巴不得把我給踢出去換你成為親孫女,這次是宋氏出了個小危機,他必須要上場了?!?p> 余笙不再理他了,轉過身朝著廳里走去,宋瑾站在她的身后,沒有出聲挽留,看那些顯貴富家無不為余笙的美貌感到驚嘆。
她依然發(fā)著光彩,絢麗爛漫的燈光也不及她自身所散發(fā)著的光芒,她舉止優(yōu)雅,不卑不亢地和余家一些商業(yè)伙伴談笑,她的家人則在一旁含笑看著余笙的成長。
明藍色的長裙盈盈繞心,她像是穿著仙度瑞拉的長裙,可在午夜十二點之后,她依然會站在這兒保持公主的姿態(tài),他也不會弄丟那雙珍貴的水晶鞋。
溫柔地眼眸一直在她身上徘徊,眼角的余光卻又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薄唇微勾,冷冽的眼眸中有著幾分探視。
當對上余笙的眼眸時,他又恢復了昔日的溫存,對她笑了笑,女孩只是微蹙眉頭,然后又與身旁的人交流起來。
男人一臉驚慌,在洗手池旁點了根煙,可心思慌亂,未燃盡的煙灰落到手上,燙得他驚呼一聲,隨后看了看周圍,發(fā)現沒有人后,又安下心來。
顫顫巍巍的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察覺到里面的東西還在,他這才松了口氣。
感應式水龍頭受到溫度,清澈的水流嘩嘩流下,沖進黑暗的隧洞中。
男人沒有去碰水源,而是呆呆地盯著這一切。
“我不得不佩服你,李先生,你竟然還有勇氣來參加這個宴會?!?p>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他猛然回頭,另一只手緊緊攥住了褲兜里的一件東西,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人。
面前這個人顯然十分年輕,烏黑的碎發(fā)下那雙墨眸卻如毒蛇般死死地盯著自己,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玩味。
他又高又瘦,恰好擋住了男人這邊所有的燈光,門口處離自己很近,可這個男子就站在那邊,令他不敢動彈半分。
他亦十分年輕,相貌也是少見的俊美,可薄唇微勾起一個較為平和的笑容,緩緩向自己走過來,他不由得又捏緊了自己口袋里的東西。
只見他輕笑一聲:“我想,李先生大概不太認識我,那就趁著這個機會,正式認識一下。”
他伸出手,朝自己走過來,男人怕極了,不由得低喝一聲:“你是誰!”
可他的手卻只是從他旁邊略過,伸向那個還在流著水的水龍頭,把它給關閉了。
那雙宛若藝術品的手沾上不少水珠,骨指分明的手在燈下閃爍著白色的光輝,燈光反射在他那白皙的手上,不慌不忙地從自己西裝內側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巾細細擦拭著。
“我叫宋瑾,李先生,你可能對我的姓氏十分熟悉,甚至……”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男人往后縮了縮,攥著東西的手已經冒了些許冷汗。
他輕笑一聲:
“甚至……有幾分害怕?!?p> 男人顫抖著聲音,畏畏地說道:“我不認識什么姓宋的,我跟你們沒什么關系!”
“是嗎?”他又是一聲輕笑:“那屬于我們宋家的東西,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聽到這話,他怒火中燒:“那不是你們宋家的東西!那是……”
對上那雙冷冽的眼眸,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恐懼蔓延到自己的全身,爬遍所有的血液之中。
他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我閨女……她患病了……需要這筆錢,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宋瑾挑挑眉,不以為意:“是嗎?那與宋家又有什么關系,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原屬于宋家的東西拿回來。”
男人徹底絕望了,他拿出口袋中緊緊攥著的東西,那是一把極鋒利的匕首,銀澤于燈光下閃爍著光芒,晃在人的眼睛上。
他的手抖得十分厲害,可目光卻比任何一刻都要決絕:“是你……是你逼我的!”
洗手間中沒有監(jiān)控,這是這家酒店中少數的缺點,他沒有感到恐懼,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眼,輕蔑地冷笑一聲:“不自量力?!?p> 這句話宛若點燃那根導火索的香煙,男人的目光在那一瞬變得狠毒起來,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對著那暖橙色的光芒,朝著宋瑾的胸膛刺去。
宋瑾沒有做出任何行動,而是噙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地看著男人做的一切,他那雙深邃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嘲弄,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男人被他這個眼神惹得更加惱怒了,手中的利刃毫不猶豫地向宋瑾刺去。
可就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剎那,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不由得放手,就在匕首落地,發(fā)出哐當響聲的那一刻,一股力量直接把他死死地按壓在地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匕首就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十分不甘心,緩慢地伸出手想要去勾到它,可那只伸出的手又傳來一陣刺痛,一塊玻璃碎片刺穿他的血管,鮮血從其中汩汩流出。
他疼得想要尖叫,可一塊布卻恰好塞住了他的嘴。
口中傳來刺鼻難聞的氣味讓他想吐,可又無可奈何。
他這才抬起頭,看向壓制住自己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可就在目光對視的那一剎那,他愣住了。
因為,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相貌恍若仙女之姿的人,她那雙美眸如秋水皓月,此時卻散發(fā)著可怕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