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童年趣事
留聲機播放的是一首不知名的鋼琴曲,悠揚的琴音讓她得以舒切,握起一小把泡沫,看著它如雪絨花一般在自己掌心消融。
旁邊的金色琉璃瓶中還插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玫瑰上掛著一條銀白色的天鵝項鏈,霧汽彌漫在其中,染上滴滴珠墜。
她換上那件純白色的紗裙,將原先精致的發(fā)型散開,讓其平散在自己肩旁。
看似薄紗般的紗裙內側還有暖絨加持,在風聲瀟瀟,冷寒冰涼的秋季也能得到很好的保暖。
拈起那條項鏈,從床頭柜上拿出一塊方巾仔細擦干了上面的水漬,對著鏡子,重新將其待在雪白的脖頸上,剛泡過熱水澡的皮膚白里透紅,眼中嫵媚動人,撩人心弦。
她靠在房間的陽臺上,下意識地想要點一根煙,習以為常地摸向左側口袋時,愣了一瞬,才恍恍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在美國了。
于是只好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紅葡萄酒,下面人影錯亂,有許許多多的人士從名貴的豪車中下來,參加余家的宴會,可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要人物,卻只是在高樓中孤身一人欣賞夜色。
宋瑾也不喜歡參加宴會,小的時候他們一起參加宴會的時候,走完最基礎的流程后,他們便躲在一個隱秘的小角落中,確保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就會拿出甜點零食開啟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狂歡。
吃的幾乎都是宋瑾拿的,最后卻全進了余笙的肚子里,那時的余笙還是那幅高高在上的脾氣,邊嚼著軟糯香甜的桂花糕,邊豪邁地對宋瑾說:“瞧你心誠意堅的,要不這樣吧,你做我小弟,你大哥我罩著你怎么樣?”
宋瑾打小就十分聰明,可在那一刻,他卻選擇了裝蠢,偏偏那時單純天真的余笙還沒有意識到他正在給自己下套,他一臉懵懂地問余笙:“大哥……小弟,罩著?這些是什么意思啊?”
余笙十分可憐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想著,祖上不學點文當個學士還真是不太好,瞧瞧,連最基礎的詞語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玄幻地說道:“這倆詞語的意思很高深的,你能不能聽懂取決于我講解的態(tài)度?!?p> 朝著宋瑾眨了眨眼,又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他有些擔憂地問道:“感冒了?”
余笙啞口無言,這宋家的小屁孩這么蠢的嗎?
她朝著宋瑾翻了個白眼,用手指在宋瑾攜帶著的零食小筐中,“桂花糕,蠢貨?!?p> 宋瑾又遞給她一塊桂花糕,又是一臉懵懂地問她:“蠢貨又是什么意思?”
余笙十分聰明地決定她可不能再和宋瑾在這種事情上兜圈子,要不然給他稀里糊涂地講解一天這個傻子都不帶明白的。
于是她喝了一口葡萄汁,直接開口:“所謂大哥呢,就是能夠保護你的人,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難,大哥都會不顧一切得趕來救你?!?p> 她頓了一會兒,隨后幽幽地開口:“打個岔哈,教你個知識點,我親大哥余盛那樣的不算哈,那人就是一個惡魔,只知道欺負我,與我作對。”
“意思是,不管我在哪里,只要遇到了麻煩與困難,你都會不顧一切地來救我嗎?”
余笙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不不不,小事我能幫,碰到個麻煩的大事我自個兒就會先跑了。”
隨后,她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大哥的幫忙可不是白幫的,你作為小弟,你得給我交保護費?!?p> 宋瑾又朝她眨了眨眼,還沒等他開口余笙便知道他想要問些什么,于是她決定先發(fā)制人:“打住打住打??!保護費的意思呢,就是錢,明白嗎?”
她又十分不屑地看了宋瑾一眼:“向你這樣的小屁孩,宋爺爺指定不會直接給你現(xiàn)金,這樣吧,你把宋爺爺給你買的禮物和零食都給我,就算是你給我的保護費了?!?p> “就這么多嗎?”
余笙十分認真地點點頭:“僅此而已?!?p> 可直到不過幾年后,余笙便后悔了,因為從宋瑾從小學開始,宋爺爺送給他的禮物就不再是蜜果玩具,而是四書五經(jīng),道德規(guī)范,心情好了,還會送他一本國外珍藏版的《宏觀經(jīng)濟學》。
再不濟,宋爺爺也只會送他幾套難度登天的試卷與習題,他總是揚起壞笑,把這些東西丟給余笙,自己出去玩,臨走還不忘說道:“老大哥,好好看好好寫啊,家里那個老爺子是要檢查的,還有那個宏觀經(jīng)濟學,記得把感想給寫一下,今晚他就要檢查了?!?p> 從那時候,余笙便決定了,以后與宋瑾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三思而后行,要不然真會被他坑得不行。
這段記憶已經(jīng)很久了,所幸她記憶天生就比旁人好,生活中甚至是童年中的每一件小事,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時間把他們改變的實在是太大了,她與小時候的自己性格截然不同,她逐漸走向成熟與高位,他亦是如此。
余笙看著天上的殘月,不忍去想,如果她與宋瑾,在利益上發(fā)生了很大的沖突,不知宋瑾會不會念及與自己以往的情誼。
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很久以后余笙才明白,宋瑾絕對不會與她發(fā)生任何沖突,因為宋瑾他啊,一直拿著自己的一切,默默地保護她,陪在她的身邊。
他甚至可以去用生命去愛她,可余笙也絕不會讓他這么做。
鐘表上的指針還在不停地轉著,宴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結束,因為穿著禮服,她并沒有帶手機或是筆記本電腦來這里。
她不想去樓下參加那些枯燥乏味的商業(yè)談話,宋瑾還要處理自家的事情,百無聊賴的她打開了房間里的大屏電視。
無聊泛爛的肥皂劇她一向不愛看,隨手拿起遙控器一點,就看到一位女記者十分驚喜地在那兒說道:“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們竟有幸邀請到了著名的商業(yè)大亨慕以白先生來作為此期節(jié)目的嘉賓?!?p>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她抬起頭,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
時間過了這般久,她竟是忘了,師兄先生的另一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