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霸總的炮灰青梅
私人醫(yī)院,安處白和顧念分別被送入急診室。
治療方案很快制定出來,手術(shù)前,安初白的手下詢問她:“顧小姐,需要通知您的父母到場嗎?”
顧念搖搖頭,左腿腫到變形,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細刺刮出的血痕,遍體凌傷。
這還只是能看到的,后背抽疼的觸感告訴她,背上怕是也傷得不輕,自己這副凄慘的模樣,還是不要嚇到他們。
“不用,等我手術(shù)結(jié)束后,再替我通知他們吧”
推進手術(shù)室里,麻醉劑擴散的很快,顧念緊繃的意識,終于陷入了沉睡。
很久很久沒有睡的這么安穩(wěn)了,顧念使勁的吸了一口氣,醫(yī)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熟悉的讓她想哭。
仿佛又回到在醫(yī)院里工作的時候,替人看診,是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過得最輕松的日子。
“念念,你醒了?”原主的母親坐在病床旁邊抹眼淚,看到顧念醒來,連忙喊住在門外來過踱步的顧父。
從接到顧念受傷,躺在醫(yī)院的電話,顧父顧母兩人揣揣不安,牽掛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飛奔趕到醫(yī)院,看著病床上躺著贏弱不能自理的女兒,兩人稍放的心再次給提起來了,自己如珠似玉的寶貝女兒,可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罪。
顧母心疼壞了,進門就開始流淚,哭哭啼啼的聲音,沒完沒了的環(huán)繞在顧父的耳邊。
腦袋嗡嗡作響,顧父煩躁地踏出病房,在空無一人的過道上來回走動,發(fā)泄著心中的焦灼。
安初白,當初是你抓了我的女兒威脅我,現(xiàn)在又把她弄成這副慘樣,從前承諾過你的全部作廢,我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底線!
顧父突然羨慕起顧母,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地流著淚,而他只能將所有的怒氣壓抑在心間,五臟六腑猶如被人放在火中炙烤。
“你快來,念念醒了?!?p> 顧念睜開眼,顧父顧母正欣喜地看著她,見她真的醒過來了,一掃臉上的焦慮和擔憂。
只是顧父的喜悅并不純粹,他眼中的一抹復雜,讓顧念難以忽視。
“爸,怎么了?”
“哦,沒事兒。”顧父還想著會診室里醫(yī)生的話,此時回蕩在他的耳邊。
“顧先生,通過CT光片來看,您女兒左下肢的神經(jīng)壓迫時間太長,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我們通過手術(shù),只是將顧小姐腿上的神經(jīng)從碎裂腿骨上剝離下來,結(jié)果如何,還要等后期的治療,但是這種情況,您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醫(yī)生,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我女兒…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了嗎?”
顧海喬如遭雷擊,突然涌上來的巨大悲憤,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哀痛的心情無處訴說。
“顧先生,如果后期治療有效果的話,顧小姐還是能站起來的?!贬t(yī)生沒有全盤否定,給了顧海喬一絲希望。
“那,我女兒站起來的幾率大概有多大?”
“……一成?!?p> 一成……
從小嬌養(yǎng)長大,活蹦亂跳了近二十年,突然要告訴她,以后站起來的幾率渺茫,這樣的話,顧父難以說出口。
“爸,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腿好不了了?醫(yī)生怎么說的?!睂嵲谑穷櫢釜q豫不定的樣子,很難不惹人遐想。
“念念,爸爸沒保護好你,醫(yī)生說,說你的腿需要很長時間的恢復,就算好了,也要積極復建,別怕,爸爸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p> 顧父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告訴顧念實情,盡管這個事實讓人難以接受,然而欺騙就是欺騙,它無法瞞天過海隱藏一輩子。
“那…這…還…還能…能站起來嗎?”問話的人是顧母,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霎時淚入雨下,仿佛要把所有的眼淚全部流干。
“能是能,就是…幾率不大,……但肯定還是能站起來的?!?p> 顧母聽聞,撲在顧父的懷里,一拳拳砸到顧父的身上,哽咽不止,“都怪你,顧海喬,我的女兒成了這樣,我接受不了……,顧海喬,你把我好好的女兒還回來……”
“顧海喬,你說你當初為什么要惹安初白,讓我的女兒受了這么大委屈,那個衰神他要什么你直接給他就好了,何苦要為難我的女兒呢?”
顧母什么也不懂,為人父母,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不好,凄涼地哭聲,聽的讓人想要一起悲鳴。
顧海喬抱住顧母,仿佛一瞬之間蒼老了很多,銀白的發(fā)絲猛然間肆意生長,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悄悄擦干眼角的淚水。
錯綜復雜的心念和親情交織在一起,睽違已久的溫暖,織成一張大網(wǎng),柔柔軟軟地裹住顧念。
她伸手抱住了顧父顧母,用生命在體內(nèi)吶喊。
“爸爸,媽媽,爸爸,媽……”
有只大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打。
“念念,別怕,別怕……爸爸肯定能讓你再站起來的,別怕……”
“嗯,我不怕!”你們都在我的身邊,我一點兒都不怕。
顧母太過哀傷,情緒很不穩(wěn)定,幾次都差點兒暈厥過去。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妻子,愁的顧父左右為難。
“爸,你帶媽回去吧,我沒事的,你要是擔心,一會兒給我找個護工就好?!?p> 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顧念冷靜下來,迅速地做出最快的決定。
顧父看著顧念堅定的眼神,本該欣慰于自己的女兒長大了,可是看到顧念面如白紙的臉色,怎么也欣喜不起來。
點點頭,顧父撐扶著顧母,緩緩地從顧念的視線里消失。
“咔嚓”一響,門鎖咬合,病房的大門合上了。
顧念長舒了一口氣,端起杯子,喝了口沒有溫度的水,嘴巴里的血腥味沖淡了不少。
麻藥過后,左腿鉆心刺骨的劇痛,為了不讓父母擔憂,顧念緊咬牙關(guān),強忍住沒有疼出聲來。
為了減輕痛苦,顧念不得不讓自己的頭腦忙碌起來,已經(jīng)回到安全的地方了,也該好好計劃計劃,接下來要如何去做。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顧父這么快就找好護工了嗎?
“進?!?p> 顧念看了一眼,不是護工,來的倒是安初白的屬下。
手中提著個碩大的果籃,躲在果籃后面,探頭探腦的樣子引人發(fā)笑。
屬下客套地問道:“顧小姐,您好一點了嗎?”
顧念給他一個明知顧問的眼神,她就不信,對方來時,沒有打聽清楚她的情況。
“說吧,安先生讓你過來做什么?”
對方從懷里掏出一個文件袋,恭順地遞給她,說:“顧小姐,這是安先生讓我交給您的,他說,您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