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我興致沖沖的回到家。不顧身體的疲憊,精神的匱乏,總是想要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不巧的是,我前一段時間答應(yīng)為我親愛的母親染一頭漂亮的頭發(fā)。因為興致格外的高,我又是第一次為母親染頭發(fā),撫摸著母親有些干枯毛糙的發(fā)絲,挑出一根根銀絲,我內(nèi)心泛起了酸澀的泡泡。
母親真的很不容易,才剛剛五十歲的年紀(jì),看著卻那么的蒼老,黑白交錯的發(fā)絲緊緊纏繞。時間真的不饒人,時間也足夠的翻臉無情,而她也在時間的長河中退了顏色,臉上留下了時間的刻痕。
大概是下午四點放的學(xué),四點二十多坐上的車,回到家已經(jīng)將近六點多了,天色也漸漸泛黑。我從天色微亮為母親染發(fā),一直到天色已深才結(jié)束。
我揉了揉站的酸疼的腰,急不可耐的去樓上拿我的手機(jī),想要和我的少年一起在僅有的夜晚聽一支美妙的歌。
但是,那一夜,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我急匆匆的拿到了手機(jī),上面無數(shù)條信息飛快的跳動著,我都無視了。
我的心臟極速的跳動著,只為尋找他發(fā)過來的信息。
恍然間,一條九十九加的消息映入眼簾,很難以想象一個人,能夠長時間的對著沒有人回復(fù)的對話框不停的發(fā)著消息,就像是我在一樣。
盛宛離,他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他今天發(fā)的東西和他平常發(fā)的東西也很不一樣,帶著濃濃的情緒,又帶著一些質(zhì)問和怒意。
其實,我有些不明白,甚至覺得很莫名其妙。
他開始的信息還算正常些,后來的就開始暴躁起來了。
盛宛離:黎灤,你回來了嗎?
那是在下午五點半發(fā)的,這個時候我在車上,人擠人,一輛十九座的公交車上滿滿的塞著五六十個人。不要驚訝,這就是小城的常態(tài)。
盛宛離:黎灤,你要是回來了的話,就跟我發(fā)個消息。
盛宛離:黎灤,你怎么還沒回來?
盛宛離:我們宿舍今天晚上要聚餐,他們讓我買了很多啤酒。
那是在七點半的時候發(fā)過來的消息。
盛宛離:黎灤,你不喜歡我也給我一個回答好嘛?
盛宛離:黎灤,我頭疼,我喝了好多酒,我好想你。
盛宛離:黎灤,你又騙人,明明說好和我一起看聽歌的。你當(dāng)初也是這么和我說一起走夜路的……后來卻反悔了……
后來的幾條信息都是以語音形式發(fā)給我的。
盛宛離:黎灤,黎灤,黎灤……
盛宛離:我想你……我想她……想她了……
盛宛離:我等不下去了……不想……不想……等……等……了……
盛宛離:怎么……不……回……不回……來……不回……我……消息……
我聽到了他的哭腔還有著濃濃的醉意,我有些慌了。
我立馬打開對話框,往里面輸入信息……一句話還沒有輸完,就跳出一條新的消息。我聽見了盛宛離字正腔圓一字一頓的質(zhì)問我。
他說“你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聽歌你可以拒絕,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欺騙我?!边@一句話聽著非常流利,一點兒也不像個喝醉酒的人。
我甚至懷疑他是在裝醉。下一句話,我可以確認(rèn)他真的醉了。
盛宛離氣憤的傾訴著內(nèi)心的不滿以及等待的焦慮。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