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快樂法寶
目如刀刃咄咄逼人,從沒有見過她這樣的洛父洛母愣住了,而就在這愣住的瞬間廖世杰一腳油門下去將車開走了。
兩百萬不是小數(shù)目,對于洛母來講也實在是太多了,因此,她不甘心,跑著追上去,洛父攔住她說:“別追了,追也沒有用,她現(xiàn)在恨我們,說什么都不會拿錢出來的?!?p> 如果說來時還覺得她是那個自己任意擺弄哄騙的女兒,那無疑現(xiàn)在不是了,她變了,翅膀硬了,三言兩語騙不住了。
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洛母要氣死了,想到小女兒還在家里等著她拿錢回去,她心急如焚的說:“都是你,你剛剛跟她廢什么話,直接拽下來不就好了。還女婿,女兒都不是你的,你哪兒來的女婿。”
不要臉,來時怎么說的,說給女兒報仇,打斷她的腿,現(xiàn)在呢,看見豪車就慫了,就變了。
眉頭緊皺疾言厲色,洛父看了看四周罵她說:“放屁,女兒不是我的還是你的,大白天胡咧咧什么,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啊,不就是叫她拿錢嗎,我自有辦法?!?p> 門口的保安又過來了,洛父怕被驅(qū)趕,背著手朝地下停車場走去了。
洛母不信,追上去,一臉氣憤的說:“你有什么辦法,她都改姓了,還認你這個爸。剛剛你又不是沒聽見,那是你女兒嗎,那就是個活祖宗啊?!?p> 可不是活祖宗嗎,竟然敢威脅她,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連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媽說的對,啞巴蚊子咬死人,那時就不該帶她到城里讀書,扔鄉(xiāng)下就好了?!卑尊B(yǎng)狼,早知道就不養(yǎng)了,扔鄉(xiāng)下自生自滅,今天也不會這么氣人了。
夫妻多年,不用問就知道她說的是丈母娘,洛父最煩她,十分不悅的說:“不該,不該你能拿到一千萬,你能不能別犯傻?都多少年的事了,說說說,就知道說。這事兒你別管了,我自己解決?!?p> “你解決,你怎么解決,上門給她道歉叫她祖宗嗎?”那更麻煩了,以洛熙那個臭脾氣,除了打還是打。
洛父煩了,不接她的話,打開車門上車,倆人氣鼓鼓的開著車回家了。
路上,下雪了,看著漫天雪花洛熙突然間忍不住了,多年委屈涌上心頭,她難過的直咬牙。
真的是親生父母嗎?
天下間誰的親生父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誰會這么做?
“想哭就哭,別忍著,對身體不好?!绷问澜芟胝f些什么安慰她,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親情,無疑是這世上最難以割舍的感情,也最最傷人。
熱淚盈眶滴滴落下,洛熙卻并沒有哭出來,相反,她笑了,抬手抹去眼淚說:“不,我不哭,他們不值得,不值得我掉眼淚。”
四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強,但再聽到那些話,再見到爸爸媽媽,心中鑄就的城墻還是轟然倒塌。
原來,她依然在意,依然會痛,依然會難過。
紅綠燈,廖世杰拿了個泡泡糖給她,心疼的說:“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但也別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畢竟,人非草木,你也只是一個女生。”
女生嗎?
洛熙已經(jīng)快要忘記自己的性別了,四年留學(xué)生涯讓她的心愈發(fā)強大,一個人的生活讓她學(xué)會了很多,她知道自己無依無靠,一刻也不敢歇息、停下。她活的像個陀螺,只有不停的轉(zhuǎn)動才證明自己還活著。
綠燈了,廖世杰直接將泡泡糖放到她腿上,然后繼續(xù)開車說:“嘗嘗,這可是我的快樂法寶,不高興,大力嚼,吹出去,無煩惱?!?p> 總看他吃泡泡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洛熙拿起來剝開,丟進嘴里大力嚼:“好久不吃了,還是那么甜?!?p> “當然,要不然這日子怎么過,也太苦了。你喜歡什么味兒?草莓嗎,女生都喜歡草莓的?!闭f著,直接拿了一罐給她,叫她帶回家吃。
洛熙也喜歡草莓味,只是草莓味從來都不屬于她,是洛雪晴的專屬,是她小時候絕對吃不到的味道:“我喜歡西瓜,跟你換換。”
討厭一個人,連她喜歡的味道都討厭,長大以后她也很少吃草莓味,對于草莓更是敬而遠之。
廖世杰無所謂,他一買就是一大堆,幾個口味換著吃,送給她什么口味都行:“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給我打電話,要不是今天早上安然叫我來樂未央接你,我都不知道你回國了。”
拿過包,摸出一張黑卡,直接丟給她:“這是我在樂未央辦的卡,平時沒什么用,你拿去用吧。下次有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法的事兒,全給你擺平。”
昨天拍賣會的邀請函他也有,只是他沒空參加,也不喜歡這種場合,要早知道她回來了,還去參加拍賣會,他早過去了。
聽安然說過他的身份,只以為是個有錢的富二代,沒想到還不止有錢,她笑著將卡放回到包里說:“謝了,但我暫時用不上,昨天去樂未央也不是去參加拍賣會,是為了談個合作。已經(jīng)談的差不多了,后面應(yīng)該用不著,等用的著的時候我再跟你說?!?p> 無功不受祿,即便是好朋友也要保持該有的距離,否則什么都依賴別人那她就完蛋了。
知道她做人一向有自己的原則,廖世杰無奈的說:“行吧,帶你去吃好吃的,不會不賞臉吧?!?p> 洛熙又笑了,不好意思的說:“還真是不賞臉了,我中午約了房東見面,晚上和安然一起吃吧?!?p> 回國匆忙,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住,只租了工作室,她這些天都住在工作室里。
明天招聘的人就要上班,她不能一直住在工作室。所以,約了房東看房子,準備今天把家搬了。
廖世杰生氣了,覺得她根本不把自己當朋友,掉頭轉(zhuǎn)彎直奔市中心說:“現(xiàn)在打電話給房東說不用了,住我的房子,我名下一大堆房子全都空著呢,你還租房子,這不是誠心打我的臉嗎?”
朋友是用來干什么的,朋友就是用來救急、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