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
因為是周末,高中生們并不需要上課。
由于未成年防沉迷限制,白霧瑤待在家里不能玩游戲自然是閑不住的,于是三人又來逛街了。
“昨天發(fā)的那份資料看得怎樣了?”
“唔,粗略看了看,然后我就學(xué)著上面的教學(xué)臨摹了。不過怎么畫都沒那種感覺?”
“可能是工具的問題吧,沒事,過幾天我送你一套?!?p> 原來他昨天不是在開玩笑。
“嗯,謝謝?!?p> “另外...嗯?”
手機的鈴聲止住了白瑾的話語。他使了個眼神,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
“喂?”
“喂,小白?是我?!?p> 出乎意料的,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成熟的女性聲音。
“嗯?前輩,怎么了?”
對方正是監(jiān)督者派來的增援,秦靈安;此時秦靈安正與行動隊同行。
“我們這邊摸到了些線索?!?p> “嗯?”
“我們找到了一些靈力痕跡,從檢測結(jié)果來看,很可能是邪修留下的?!?p> 早在數(shù)天前,廢校內(nèi)陣法的鑒定結(jié)果就出來了——那是個小型的血肉祭祀場,再結(jié)合埋藏的人類尸體判斷,黑袍人極大可能修行了掠奪凡人生機來提升修為的功法,在法律上這被劃分為邪修。
“會不會被誤導(dǎo)了。”
“有這個可能。不過經(jīng)我驗證,其中一部分痕跡都是十天之內(nèi)留下的,而且它們都隱晦地指向同一個方位?!?p> “哪里?”
“北五路,具體位置還要核實?!?p> 北五路?白瑾記得....
“有一個未確定的地點也是在北五路吧?!?p> “嗯,所以很可能找對方向了。”
這么容易就找到了嗎?不,也談不上容易,他們可是經(jīng)過大面積排查才找到的線索。
但白瑾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
似乎是在白瑾的沉默中感覺到他的不安,秦靈安說道:“沒事的,都已經(jīng)查到這種地步了。有什么蛛絲馬跡我們都得試試的,不是嗎?”
“可萬一是陷阱...而且現(xiàn)在是晚上。”
晚上陰氣更盛,正是靈體活躍期,白瑾擔(dān)心對方那種奇妙的操縱能力會帶來變數(shù)。
“沒試過是不會知道的。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另外你那邊也要小心,先回安全的地方?!?p> “我明白了,多加小心?!?p> “嗯,快回家吧?!?p> 電話掛斷了,白瑾回頭看向女孩們。
“前輩那邊行動了,我們先回去,安全點?!?p> 三人返程。
“突然就找到線索了嗎?”
白霧瑤吮吸了一口奶茶,腮幫子鼓鼓地問道。
“也不算突然吧,畢竟也是排查了大半個城市?!?p> 白瑾很不自信得說著,霧瑤似是察覺到了,她輕輕握起兄長的手,倚靠在他身旁,似要用溫暖驅(qū)散他的不安。
“走吧走吧?!?p> 他的工作始終是保護受害人,無論白瑾再怎么懷疑,他都不能離開崗位,不然只是添亂罷了。
此時已是九點多,這座不繁華的小城市的人們并不習(xí)慣于夜晚出行,路上行人漸稀,街道一如既往的安靜。慢慢地,燈光下只有他們?nèi)诵凶摺?p> 驀然,宋安安感覺平日行走的街道過于安靜了些。
“鐺!”
猛烈的撞擊聲驚擾到宋安安。不過一瞬,白瑾一直提著的金屬盒子就在面前飛過,似是擋住了什么閃著金屬光澤的器物。
這時,再怎么遲鈍她都明白,他們被襲擊了。
微光一閃,白瑾手里已握穩(wěn)了槍械,平日看起來懶洋洋,總是讓人忘記也是個修煉者的白霧瑤也是一改面色,滿臉寫滿認(rèn)真地握住長劍,招架在身前。這時宋安安才慌不迭地拿出符箓。
“原本我也只是有所猜想,居然還真的來了。”
白瑾的聲音回蕩在無人的街道,卻是無人回應(yīng)。
沒錯,聲東擊西這種可能性,白瑾早就有所猜想了,秦靈安那邊也是明白的,所以才會讓他盡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不說話嗎?”
此地不宜久留,對方有什么手段他還沒摸清楚,帶著兩女不適合硬碰硬。為了避免被發(fā)覺,他用話語挑釁的同時,神念已經(jīng)悄悄地發(fā)出兩條信息:“遇襲,百民街,速來!”
驟然,路燈一一折斷,本就昏暗的街道只剩下月光照拂,這對臨近三階的白瑾不會有太大影響,但白霧瑤和宋安安都尚未開啟神識,黑暗中行動受限。
更糟糕的,是黑暗中亮起的點點熒光——白瑾神識看見了,那是一只只被強行灌輸了靈力而成的偽妖,雖然個體力量不強,但數(shù)量繁多,一時間竟是沒看出有多少只,而且...
想到在第一次9月2號時的經(jīng)歷,白瑾回想起在黑袍人操縱下這群偽妖可以結(jié)成陣法就頭疼,即使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可對上偽妖陣法依舊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開的,更何況身邊還帶著兩個一階修士。
不過還好,雖說沒能仔細清點有多少敵人,但總比之前廢校里的少得多。
不管如何,現(xiàn)在先想辦法保護好她們。
白瑾揮手一招,企圖將掉落一旁的劍匣招來,有虛無劍的助力,他會輕松不少。
然而,劍匣卻是停留在空中不得動彈。
有人在和他角力——白瑾很快就明白了,神識一掃,竟有幾根血紅色的細線牽掛在盒子上。
這可不妙啊,是虛無劍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嗎?不,對方應(yīng)該只是想盡可能的削弱他的力量,劍匣可不似飛劍那般可以認(rèn)主,白瑾對它并沒有強大的控制力,角力的雙方不相上下,一時半會也拿不到了。
這時,偽妖群也向他們逼近。白瑾用神識看了看,身后便是一堵墻,伸手示意少女們后撤,這樣至少他們不用腹背受敵。仔細觀察著陣法的變化——既然拿不到虛無劍,那么要破陣就得先破解其中的靈力回路。
不過....白瑾漸漸放松了對劍匣的控制,金屬盒子往遠處飄了飄便落在地上——果然,只要他不去搶奪,對方就不會白費力氣拿個盒子。
“吼!”
明明只是一些貓狗化作的偽妖,卻是發(fā)出了異樣的吼叫聲。眨眼間,兩兩成對的偽妖一左一右的撲向三人。
白瑾自然不是易于之輩,面對偽妖的尖牙利爪,少年冷靜地擲出一個圓盤,迅速按下扳機。
悶響一聲,那是子彈與偽妖肉體接觸的聲響——很遺憾,子彈并沒有像上次一樣穿透怪物的血肉,雖說擊中,但也只是稍稍陷入,未能立功;這是自然的,畢竟這次黑袍人是有備而來,偽妖群已經(jīng)結(jié)成了陣法,目前看來就有分擔(dān)傷害的功效,而且強化了偽妖們的身體性能。
假若白瑾是初見這陣仗,估計就裁了。然而他并不是,早在那條已經(jīng)消逝的世界線中,他就面對過會結(jié)陣的偽妖了,自然早早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白瑾將霰彈槍向上拋出,空出雙手收束力量,猛地出拳。
“喝!”
雙拳剛勁有力地落在偽妖身上,雖說白瑾未曾修習(xí)過拳法,但力量也足以壓過這等雜魚偽妖。巨力之下,撲向三人的兩只怪物強行變換了方向,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直直地倒飛回偽妖群中,乃至撞在身后的偽妖身上才止住退勢。
“呵?!?p> 輕笑一聲,白瑾伸手接槍,另一只手五指凌空一握。
啪!火花閃過,再看時,方才被擊退的兩只偽妖竟是奄奄一息,中彈處已是血肉模糊。
“嗚,這是...”
宋安安低聲驚呼,原來白瑾引爆了方才嵌入偽妖肉身的子彈。
這正是白瑾特制的彈藥,不過只是小當(dāng)量的,而且需要神識牽引,不足以造成太大傷害,但對付偽妖足夠了。這時,白瑾才從納物戒指中抽出一把長劍。
宋安安頓時無語——寧不是劍修嗎?傷害都讓槍械打完了才拔劍。
實際上白瑾心里也是很苦逼的——這把是飛劍啊,我手里用的那把拿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