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某大樓上,陳昊龍皺緊了眉頭聽著下屬的報告。
“讓我看看?!?p> 男人腳步匆忙地走到電腦旁搶過位置,眼神沉重地看著屏幕。
“這...”
他的團隊黑進了部分監(jiān)控,可以清楚地看見那邊街區(qū)發(fā)生的一切,綠霧中不斷有黑影在槍聲中倒下,偶爾有看著較為強大的妖獸沖出綠霧,也被持劍的少女逼退,在子彈的圍攻下斃命。
“反靈力暴雷,而且還有這么多人手,不是都調去北五街了嗎?什么回事?”
“少爺。”一旁的下屬驚呼一聲。
“怎么了?!”陳昊龍猛地抓過平板,上面的畫面讓他的臉色愈加陰沉。
那個局長帶著大批行動隊去查北五街,他這邊自然是打探到了消息,安排了無人機一直追蹤著,可現在....
只見畫面里,數輛警車停在路邊,王海林和數位警員聚在一起——但也只有這些人了。
其他人呢?
攝像頭鏡頭在遠程操縱下拉近,警車里哪里還有什么人影,只有空蕩蕩的座位罷了。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
“秦靈安呢?她又去哪了?”
“之前我們追蹤到她上了車,可是少爺,從他們停下車以來,就沒看見那個女人出現?!?p> 說到這里陳昊龍哪里還不明白,對方分明使用了障眼法??墒菫槭裁??為什么他們可以預料到襲擊?
“少爺,出狀況了。”
遭了。
“又怎么了?”
“我們之前的據點,玫瑰酒店那里,有警察來查了!”
“?!”
.........
“好,那就傍晚吧,地點就定在這個公園附近。”
“我知道了?!?p> 兩小時前,向白瑾討要了數塊靈石,宋安安留在會議室施法。
“...如我所愿吧?!?p> 房間內靈力飛速消逝,綻放著異樣的光彩。
至于兄妹倆,出去找王海林去了。
“看起來可以好好利用啊,你說是吧瑤瑤。”
“嗯?!鄙倥橆a染上一絲紅暈,露出自信的笑容,“那當然?!?p> 按宋安安所言,他們將在傍晚時分,在一個廢棄的公園附近“遭遇”黑袍人,據說這是那場儀式賦予她的力量,至于其來源如何并不重要,對于白瑾來說能達成目的就好,之后再去追究吧。
至于T,時間系的能力太過難纏,不好解決,而且秦前輩現在也盯著他們的據點,有什么異動白瑾一方也能察覺,暫且不管他們。
然后該怎么和王局解釋,這倒是簡單,只要將原因歸于“這是修煉者的秘密”就行了,他不會深究,反倒是秦前輩那邊要想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我的戰(zhàn)術預報員,接下來就由你和王局說了?!卑阻焓置嗣妹玫念^,她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瞇著眼睛,“嗯嗯,快點搞定回家睡覺咯?!?p> “呵,小懶豬?!?p> ........
這是什么?
操偶師瞬間慌了神。
神識外放,只能看見身邊一米不到的地方,再往外的,看不清了。法術,需要放出靈力的都無法正常施放,點個火都只能看見一丁點火星就沒了?!局洹?..尚且與傀儡們連接著,但異常模糊。
“該死。”
暗罵一聲,是因為這層綠霧嗎?這是什么?那小子布下的陣法嗎?不對,他剛才怎么破開我的困陣的?
心懷著種種疑惑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操偶師胸口頓時“砰砰”直跳,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危險!他下意識想構造護盾保護自己,然而抬手時才發(fā)覺在這綠霧中他根本做不到。
“嗯呃!”
金屬彈頭與血肉之軀相接,子彈深深陷入他的小腿,滯留其中。“砰”,綠霧中又是一聲槍響,他勉強拖著仍健全的另一只腿躲開了攻擊——他畢竟不是體修,能躲開已經是勉強,在這難以外放靈力的綠霧中,治療腿傷是不可能的。
“我(嗶——)!”
黑衣裹著的手臂一晃,一把短劍出現在手里,同時心里呼喊著傀儡們回防...但是來不及了。
一道黑影破開綠霧直直的撞了上來,操偶師抬起手勉強招架住漆黑的長劍。這時他才來得及看清來人——正是白瑾。
一擊未果,白瑾劍勢不減,死死壓制著黑袍人。沒有劍氣,沒有法術,這里只有單純的白刃戰(zhàn)。
對碰數招,不過數息,黑袍人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面對敵人的頹勢,白瑾抓住破綻,抬手一劍擊落了對方的短劍,破風聲中,黑劍直直地刺向肩膀——若是可以,白瑾希望能活捉,但不代表他會留手,視情況他考慮當場擊斃。
冰冷的劍鋒陷入腋窩,鮮紅的液體濺在黑袍上,少年轉手一挑,黑袍人的手臂便耷拉下來,無力抬起。
在這濃濃的抗靈力粒子煙霧中,面對精通劍術白瑾,孤身一人的他毫無還手之力,不,如果不是那群行動隊被傀儡們拖住了,他恐怕早就飲恨而亡。
嗖!白瑾的耳朵微微抖動,他聽見了身后的破空聲。哪怕用不了神識他都知道,有傀儡趕到了。
“喝!”
俯下身子,白瑾不慌不忙地向著黑袍人扣動了扳機,同時蓄勢向身后猛地橫掃一劍,兩只連是什么模樣都沒看清的怪獸的軀體瞬間分為兩半——真不愧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然后白瑾沒想到的是,正是這強橫的一擊,一瞬間掃開了二人身周的濃霧。腹部重遭一槍的黑袍人沒有放過這一瞬的機會,原本模糊的連接在這一瞬明晰了幾分,這也足夠了,足夠他逃跑了!
轉過身的白瑾眉頭緊皺,眼前哪里還有黑袍人的身影,原地只有一只胡亂嘶吼的巨鼠罷了。
空間移動?和傀儡換了位置吧。用了當時殺宋安安的手段嗎?
一劍斬下雜魚的頭顱,白瑾空出一只手按在耳機上。
“2號2號,這里是1號,目標逃跑了,可以追蹤到嗎?聽到請回答?!?p> “2號收到?!倍鷻C傳來秦阿姨的聲音,“沒問題,可以追蹤到。”
“那就交給你了前輩,我這邊去幫忙殲滅妖獸?!?p> “好?!?p> 敵人逃跑的手段也早在兄妹倆的預測當中,“白瑾你到時候就用特種彈頭...”
沒錯,剛才白瑾射出的兩發(fā)子彈,都是帶定位器的特種彈頭,雖說殺傷力一般,但他本就沒打算將其一擊斃命。
追殺的事情就交給前輩吧,這邊就...利用這個難得的虐菜機會,好好發(fā)泄一下。
.......
半小時后,
“前輩那邊還在追嗎?”
“嗯,還沒結果,另外那群嫌犯也不見了,去監(jiān)視的幾位同志倒是沒事,只是暈了過去?!?p> 接過瑤瑤遞過來的礦泉水,白瑾擰開蓋子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
定位信號在十分鐘前就停在原地不動了,想來對方是發(fā)現了,將彈頭逼出,不過秦靈安還追著就沒問題。她可是專精于神識方面的半個四階,追蹤這事就屬她最拿手。
反倒是跑掉的那伙人,也就是T和他的同伙,白瑾還得小心戒備,以防狗急跳墻。不過把這個消息告訴妹妹的時候,她反而讓兄長放松點,說是對方沒對幾位同志下死手分明是怕做得太過引起的反彈太大,明顯就是知道自己被發(fā)現然后慫了。
當然,話是這么說,該查還是得查的,待會白瑾還得去那伙人消失的地方探查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痕跡。
放下水瓶,掃視四周。
“她呢?”
“有幾位同志受傷了,她聽到后就跑去幫忙了。”
“她?”白瑾愣了愣,無奈一笑:“就她那水平幫得上亻....算了,不打擊她的善心了。”
他眼神飄忽到遠方的天空。
雖說還不能松懈,但總能安心一點了吧?
........
“誒~”
少女拖長了音,重復翻看著手上書本的同一頁,時不時又抬首望向青年身前那一本。
“這一段好像誒?!?p> “正常。”林亂秋冷冷地瞥了眼,說道:“是世界的修正力在發(fā)揮作用,這個世界一直都在努力將你我?guī)淼淖兓拚卦瓉淼能壽E,所以出現了重合的現象。”
“嗯嗯。”晨汐哼哼幾聲,往后翻了翻,似是看到了什么無趣的東西,原本有些明亮的眼神又灰暗了下來。
“但不是‘你我’,是只有你,沒我什么事?!?p> “嗯?!?p> “如果按著原本那樣發(fā)展好無聊的,老套得很。”
“嗯。”
少女向青年使勁眨了眨眼,但白衣青年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只是淡淡地回復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哼,又裝作不懂我的意思,明明你也想......
心底冷哼一聲,晨汐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拿起書重溫了一下龍?zhí)椎乃劳觥?p> .......
“哈...”
“哈....”
“哈......只要、只要能到達那里。”
男人喘著氣,飛劍搖搖晃晃地貼著地面前行,殘破的黑袍上的一處處顏色比布料更深沉的血漬,還無法抬起的右手,無不述說著他糟糕的狀態(tài)。
我逃掉了嗎?活下來了?不,還沒有,對方還吊在后面,雖然暫且拉開了距離,但以他的狀態(tài),就這樣飛下去被追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呼、呼、呼.....
尚能動彈的左手顫抖著從納物袋中拿出幾顆丹藥,此時也顧不上藥性的問題,死命往嘴里塞,企圖能讓自己的狀態(tài)稍好上幾分。
呼、呼.....“替換”,快好了,還差一點,再回復一點靈力。
啊,夠了,夠了,終于夠了。
就如在廁所里蹲坑在自己身上找半天都沒找到紙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遞上了一沓白紙一般,操偶師心中的焦躁可算是平息了幾分,催動靈力發(fā)動了“替換”,再度打開眼睛時,入目的正是破舊的墻壁——這里是他之前在一個村子里準備好的逃命點,早已準備好了替換位置用的傀儡。
啊,我活下來了。
心頭的喜悅就如沙漠中行走了數天遇到的綠洲中的泉水一般踴躍而出,有驚,有險,亦有慶幸——無論如何,他還是逃了出來。
然而,還未等他處理好傷口,左臂的刻印就開始急促地閃爍,門外走來了一個灰發(fā)的少年。
“咦?還真是意外之喜?!?p> 你們知道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在深海中掙扎著嗆了幾口水才爬上救生艇然后發(fā)現救生艇底下穿了個洞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