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錢財扯上關(guān)系,那怎么能不查查與財務(wù)相關(guān)的職員呢?
當然,這個鐘點公司里是沒人,但不妨礙找辦公室嘛。
摸黑尋了會兒,便在十四樓找到了目標——財務(wù)室。
用同樣的手段從窗戶進去后,剛落地,白瑾便感受到異常的靈力波動,二人隨即交換眼神。
找對地方了。
展開神識四處探查,沒有找到類似陣法的痕跡,那便只能是使用法術(shù)后殘余的靈力了。
“不過究竟是什么法術(shù)才留下這種量的?!?p> 雪瑜的疑惑他也理解,畢竟此地靈力殘余量實在異常了些。
像陳克勤公司碰上的這種小偷小盜事件,若是涉及超凡者,那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還犯不著用強力的法術(shù),用些斂息、隱匿、低階幻術(shù)即可。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里,此處殘余的靈力量不像施放過小法術(shù)的樣子。
雪瑜擔(dān)憂道:“我們不會撞破了什么陰謀現(xiàn)場吧?”
“我想應(yīng)該不是的。”
白瑾瞇起眼睛仔細觀察一番便否定了她的看法。
雖然說辦公室內(nèi)靈力殘余量較多,但紊亂無序,比起用過高階法術(shù),更像是一個不懂收斂靈力的超凡者粗暴施法。
大概就是小孩子開槍,然后被后坐力掀翻了一屁股摔在地上還不小心刮傷流了幾滴血的那種感覺。
“雪瑜你試一下能不能追蹤?!?p> 既然犯人粗心到這種地步,那留下可追蹤的痕跡也實屬正常,無論是不是誤導(dǎo)都需要查查的。
不過這方面白瑾并不擅長,還得雪瑜出馬。
“嗯...唔...還真有?!?p> 將紊亂的靈力一絲一線的剝離,尋找到隱藏在混亂之下唯一的指向。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順著斷斷續(xù)續(xù)的靈力蹤跡,兩人一路從百信公司追到一處自動取款機。
話說為什么他們公司職員取活動資金要取現(xiàn)金?
之前倒是忘了問陳克勤了,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犯人用幻術(shù)迷惑了職員吧,取出超額的現(xiàn)金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多出的部分。
不得不說,這是個蠢賊,普通人感受不到靈力,超凡者還看不見嗎?
且不說靈力了,光是偷了錢之后沒過幾天就被發(fā)現(xiàn)這點就證明這蠢賊的方法并不高明,只不過沒引起重視、監(jiān)督者沒插手,不然都不用白瑾來,當?shù)亟M織就能抓住他了。
自動取款機處的靈力相比一路追蹤的痕跡又濃郁了些,想必是在這里再次發(fā)動法術(shù)了,然后,放眼望去,即便雪瑜不提醒,白瑾自己都能看見顯眼的蹤跡了。
明顯到雪瑜都開始懷疑了。
“這不會是陷阱吧?”
“不會,陳克勤沒有被操縱的痕跡,這是他自發(fā)和我們提起的,不會有任何陰謀允許這種失敗概率極大的方法。”
“好吧?!?p> 壓下心中的不安,她往白瑾貼近了些,于旁人看來,他們就像一對小情侶。
接下來能看見的痕跡已經(jīng)是往馬路上去了,看來犯人是搭機動車離開。那繼續(xù)步行實在太慢,二人尋了個陰影處,眼見四下無人注意,便隱去身形御劍起飛。
他們共乘一把飛劍,雪瑜輕輕抓著白瑾的衣袖,迎著夜風(fēng),道。
“感覺到了晚上青港還是比洞天里暖上些。”
“畢竟青港這幾天沒下雨。”
畢竟不是什么特別緊要的案件,他們還是很有閑情聊天的。
“現(xiàn)在這里的溫度差不多是我們在南邊最冷的時候了吧?”
“是啊,畢竟北方?!?p> “咦?這里不是算華東嗎?”
“啊哈哈?!?p> 家鄉(xiāng)那邊的慣性思維,出了省就算北方。
不過,就地理位置而言....
“青港確實算北方,淮水以北呢?!?p> “原來是這樣嗎...”
白瑾突然想起,雪瑜還沒念過高中,甚至初中都沒,當初在家里教育的只能算是剛結(jié)束小學(xué)教學(xué)。
“有空給你補補課怎么樣?”
“好呀。”
與她閑聊時,白瑾總能忘掉那些郁郁不樂的事情,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沒過一會兒,他們便到達了終點。
這是一座較老的住宅樓,約摸十幾二十年前規(guī)劃的那種,樓下的鐵門用的還是生滿銹的孔鎖,連電子鎖都沒裝上。
左顧右盼都沒能找到直接進去的方式,二人便不走尋常路,直接一躍跳進樓梯間。
“還能追蹤到嗎?”
“可以,挺明顯的?!?p> 簡單對答后,白瑾便進入工作狀態(tài),以防萬一還是在手里捏了個束縛術(shù)備著。
向上走了幾層樓,穿過狹窄的樓道,他們停在一扇涂滿綠漆的門前,這里便是終點,里頭的靈力濃度比正常環(huán)境高上一截。
“噔噔噔....你好,有人在嗎?”
有的,白瑾神識能感覺到,房間里唯一一個人正緩緩走向門口,再往深處探去,便發(fā)現(xiàn)床底下藏了一箱子現(xiàn)金。
看來是找對了。
“哪位?”
鐵門被人從里面推開,探出半張中年男人的臉。
白瑾看了眼,確認這個人身上靈力波動比較強烈,最后再問了問雪瑜。
“是他吧?”
“是,靈力的味道一樣?!?p> 聽到“靈力”二字,中年男子面色劇變,慌忙拉門企圖關(guān)上,但白瑾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左手按住鐵門不讓關(guān)上,右手一個響指,男人便被身上浮現(xiàn)出的數(shù)根靈力繩索緊緊束縛。
雙腿被束縛住自然是力不從心,搖晃著被摔倒在地上,因為嘴巴都被堵住的原因,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瑾眼神示意雪瑜,她點點頭便走向臥室,他則蹲下身把中年男人翻了個面好讓他看清楚,掏出證件懟到他眼前。
“認識吧?我是監(jiān)督者,你作為嫌犯被逮捕了?!?p> 男人面色驚恐地嗚嗚嗚了幾聲,愣是說不出話來,這時,雪瑜捧著箱子回來了,一打開,果然一片紅。
白瑾聳聳肩,指著箱子對男人道:“沒話說了吧...哦,忘了你說不了話?!?p> 嗒一聲,又是一個響指,男人嘴上的封禁解開了。
“我我我....”
他一開始還企圖解釋些什么,但面色很快又灰暗下來,然后便是連聲“哎呀哎呀”地嘆氣。
白瑾冷哼一聲,掏出電話便聯(lián)系當?shù)乇O(jiān)督者,接下來就等他們派人來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
“說說,怎么干的?”
他問的是犯案手段,中年男人眼見自己被逮住,無力回天,便老老實實地交待了。
和白瑾推測的差不多,就是用了些簡單的幻術(shù),扭曲了職員的視覺,讓他以為要取更高數(shù)額的資金,而且要現(xiàn)金,然后在取錢的時候再次使用幻術(shù)扭曲光線騙過攝像頭,將多余的部分取走。
“唉,我就不該貪心,唉?!?p> 這人想著找個不大不小的公司取點錢,不會馬上引起監(jiān)督者注意,等監(jiān)督者插入案件的時候靈力也該消散得差不多了,追蹤不到他。
實際上按經(jīng)驗來說,半個月左右監(jiān)督者就會插入,這種時間段,按他留下的痕跡,還是能追蹤到的。
所以說就是個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的蠢賊,所作所為和在沙漠上偷完東西逃跑時還一步一個腳印生怕別人看不見一個做法。
“誒,白瑾你注意看看,他好像是個普通人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