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朦朧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床邊的木質(zhì)地板上,白瑾伸著懶腰坐起。
真是難得輕松的一晚上。
從昨日夜里與雪瑜布陣之后,接近十點回到別墅,他竟能有時間去玩玩手機,小日子過得頗為清閑。
不過也是,能做的他們已經(jīng)盡可能去做了。
雖然現(xiàn)在局面他們比較被動,但一旦T跳出來,他們就能借助已布置的手段迅速反擊。
耐心等待吧,距離下一次共鳴還有16小時21分58秒。
今天晚上之前應(yīng)該還是比較閑的——白瑾是這么想的,可惜當他提著劍準備久違地來一次晨練時,不速之客卻打破了此地的寧靜。
“兩位這是?”
來者有二位,其中一人白瑾認識,便是那個很菜的主播韓雨生,而另一位,身著勁裝、腰佩刀、留著一頭飄逸長發(fā)、面相比白瑾稍大的少年,卻是不熟了。
不過既然靈雪瑜沒有發(fā)出警報,那么來者可能與白瑾想象相差無幾了。
韓雨生訕訕笑著,張開嘴正想說些什么時,那少年向前一步,抱拳道。
“昆侖孤云派,葉玄真?!?p> 果然....
白瑾心中低嘆一聲,畢竟是自己造的因,那便只能接下果了。
“白瑾?!?p> 他亦是左掌右拳回禮,來者之意他已明了。
葉玄真也不含糊,直言道。
“久仰大名,玄真此次前來,望與你切磋一二,還請賜教?!?p> 聞言,韓雨生已激動地放出攝像球,耳麥早已帶上,手里也捧著個看起來很高級的攝像機。
而白瑾只是攤手指向一處。
“此地不便,不妨換個地方?!?p> 葉玄真?zhèn)饶靠戳搜蹌e墅,點頭。白瑾便領(lǐng)著二人向昨日找到一處平地走去,臨走前他瞥了眼別墅,發(fā)覺二樓宋安安從窗臺探出腦袋,靈白二女不見蹤影。
很正常,畢竟她們倆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宋安安還未親眼見識過,自然好奇。
果不其然,三人走出數(shù)十步,葉玄真眼神微動,似是向后一瞥,白瑾知道,是宋安安追上來了。
她放緩了步伐,落在三人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
切磋當然不會因為多一位現(xiàn)場觀眾而停止,就算白瑾有心也無力,更何況他本就在推動呢。
復(fù)行數(shù)十步,四人來到一處林間草地,正巧空出無樹,地勢平坦,很適合用于比武。
宋安安與韓雨生在邊緣駐足,比武雙方邁入場地,各占一方相對而立,互相抱拳。
“請?!?、“請。”
蓬——
話音落下之時,宋安安聽見了一聲悶響,當即便是一驚。
只見場上二人,未有動作,僅僅只是如方才一般抱拳,但啟用靈視仔細看去,二人身前,竟有如曲面屏障般的靈力相抵,吹得滿地青草落葉橫飛。
宋安安頓時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吐露心聲。
“這是什么?”
誰知她身旁的韓雨生也是肩膀一抖,手指抵在唇前“噓”了一聲,向宋安安傳音道。
“他們在試探,這個葉玄真果然厲害啊,不愧是昆侖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人物。”
“昆侖?”
宋安安忽然想到靈雪瑜曾與她科普過。
“昆侖洞天嗎?”
“不然還能是哪?”
韓雨生撇撇嘴,心想白瑾身邊這姑娘咋這么沒見識。
這葉玄真可不簡單,就跟他剛才說的一樣,葉玄真在,雖在現(xiàn)世不如白瑾知名,可在昆侖之內(nèi)也是古宗派間年輕一輩的出類拔萃者。
不得不說他這次運氣針不戳,昨日凌晨的大戰(zhàn)引來了葉玄真探查,他恰好碰上,便毛遂自薦為其引路,隨后一路相伴今日找到了白瑾所在。
兩個話題人物的對決,自然能制造更多熱點話題,而拿到第一手新聞的韓雨生,自然也能...嘻嘻。
宋安安張了張嘴,還想傳音再問,可還未等她發(fā)出第二個音節(jié),韓雨生臉色忽然亢奮。
“來了,他們出招了?!?p> 宋安安慌忙回神,只見二人緩緩收回抱拳的雙手。手臂漸漸下垂,伴隨一聲如玻璃碎裂的“咔嚓”,二人間一線草地頓時被碾成碎末。
白瑾眼神一厲——與他預(yù)期無誤,這一次前來挑戰(zhàn)的手段可不簡單。
眼前這位葉玄真,一身氣勢不顯,然其靈力渾厚而綿綿不斷,又暗含幾絲凌厲,再觀其佩刀,白瑾不由得心中暗忖這人父母取了“玄真”這如此有道家味道的名字,可其人卻如武者。
雙方皆知已無需試探,葉玄真輕喝一聲“小心了”,便一拍刀鞘,一柄橫刀脫鞘而出,回旋斬出。
而白瑾面色如常,手一抖,原本倒提的長劍正手握著,不知不覺間蕩出一道無形劍氣,橫刀被迫彈飛。
眼見兵器將失,葉玄真卻是不慌,抬手一招橫刀便收回手中,同時二指并立在刀身一掃,青光覆上刀刃,但一瞬之后卻又消逝殆盡。
一旁的宋安安卻是隱約看見剛才那一瞬無數(shù)復(fù)雜靈妙的符文閃過刀刃,頓時感覺心驚——那并非早已攜刻待激活的符文,而是在接刀那一刻臨時繪上;如此技藝,宋安安自嘆遠遠不如。
符刀已成,葉玄真卻未驅(qū)刀上前,僅僅只是旁人眨眼的功夫,他指間便多了一張符紙。
“去?!?p> 符紙光芒略顯,分出四道殘影合圍白瑾,這操作宋安安卻是看不懂了。但她身旁的韓雨生可就一點都不淡定了,滿臉興奮,但又不敢多言,滿肚子傾訴欲只得以傳音投向宋安安。
“看見沒?符陣??!這抬手一招,就輕描淡寫地就結(jié)陣了,牛嗶?。 ?p> 宋安安滿臉迷茫,她還未見識過符可以這般驅(qū)使。
還未等她想明白,那四道影符便與葉玄真手中符紙相應(yīng),似要結(jié)為牢籠。可白瑾哪會束手就擒,兩指并攏如筆,僅僅一呼吸間,不知連點幾次,影符間脈絡(luò)皆斷,其形無力支撐,化光消逝。
見此,葉玄真臉色一動,他原以為可逼白瑾出劍,可現(xiàn)在看來卻是需要再拿出些真本事才行了。
深吸一氣,手掌與腳腕上符文一顯即隱,手中符刀蓄勢,施展身法直沖向前。
白瑾看出了他的打算,他可沒有退避鋒芒的習(xí)慣,亦是提劍向前,刀劍相觸,二人一時不分上下。
宋安安感覺戰(zhàn)斗又回到她能看懂的境地了,可沒想到這兩人的白刃戰(zhàn)能打得有來有回,看得很是刺激,唯獨身旁在神識傳音里大呼小叫的韓雨生壞了這份觀戰(zhàn)的好心情。
這刀光劍影,宋安安的眼睛漸漸跟不上了,便是使用神識去看,也很是勉強。
但讓她萬分奇怪的是,二人這般戰(zhàn)斗,她竟未感受到絲毫勁風(fēng),本還想著退避卻是免了。偶然聽見那煩人的家伙提到一句“這才是高手對決”,想來是這般回事,但這人實在太咶噪了些。
不知過了幾回合,伴隨一聲錚鳴,葉玄真如受巨力向后推移,雙腳在草地犁出兩道深痕,而且白瑾則是借力輕身后跳,二人頓時拉開距離。待白瑾腳步落地之時,身后浮現(xiàn)數(shù)口飛劍,葉玄真瞳孔微縮,亦是甩出數(shù)道符紙,符紙燒卻,射出數(shù)道光柱,頓時劍芒對法術(shù)。
韓雨生見此,又是一頓大呼小叫,宋安安實在忍無可忍,被自封了神識,可算是清靜了些。
忽然,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嚯?我就說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