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撫了撫淤青的手背,對著被鋼叉按住的大鵝陷入了沉思。
雖然說他從小到大都是城里人,除了偶爾在市場外就沒怎么見過活生生的大鵝,更別提野生了。
但無論如何,一只鵝的大小他大概還是清楚的。
可眼前這只....明顯不是天鵝吧,就一只普通的大白鵝,挺起胸來足足和他這個一米七的中年男人差不多高是什么回事???
“老師,你沒事吧?!?p> “嗯,小事?!睂W生的關心讓他心頭一暖,“別靠太近,兇得很?!?p> 這大鵝確實兇。
方才他與同個辦公室的老林剛從餐廳里出來,看看附近的學生后,兩個班主任就去到了一處無人的露臺吹吹風,聊聊這次考試哪個班的誰如何如何,哪個班的誰又怎么調(diào)皮了。
之后的事,據(jù)老林所說,他們倆聊著聊著,他突然就不說話了。老林說他手撐著欄桿,腦袋低垂著,眼睛閉合,就像站著睡著了一樣——就老張“醒”來后的感覺來看的話,他當時只是一時恍惚。
之后老林就指著樹叢間說:“誒老張,你看那是啥?”
他當時便看見一道白影,恰好附近也有一個青年瞧見了,大喊有妖怪。頓時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生就湊了過來,那道白影也被逼了出來,正是那只“大”白鵝。
老張也不是沒聽那些學生說過云音山妖怪的事,但他只覺得不過是些子虛烏有的怪談罷了,哪怕見到所謂妖怪的正體有些許神異,但他依然堅持這個觀點。
但觀點是觀點,不代表他看見一只體長一米七的大鵝時不吃驚。
那鵝可真是威風凌凌,挺著胸,極為高大,還展開翅膀,足足有兩米多的翼展,煞氣凌人。也許是被人圍住就著急了,大鵝橫沖直撞,對著人就一頓亂啄。
很不巧,老張就是第一個被大鵝盯上的。
不過好在,他也只是手背被啄了兩下,雖說挺疼的,但沒有大礙。很快就有學生挺身而出去制服大鵝了,只可惜效果不大,最后還是有人從附近拿了鋼叉過來把大鵝按住的。
好在這大鵝雖然體大力強,但終究不是天鵝,飛不起來的,不然可沒那么好制服。
此時大鵝雖然被鋼叉按著,卻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不知為何,老張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來,繩子來了。”
之前跑去拿繩子的人回來了。
“來來來,趕緊捆住?!?p> “你先松開點啊?!?p> 老張心頭的不安更甚了,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心點啊?!?p> 捆鵝的人正全神貫注的,似乎沒有聽見老張的話語,兩手持繩向大鵝探去。
“你叉子放后移點,我得捆住它腳。”
“哦好好好?!?p> 繩子已經(jīng)在搭上鵝身上,拿鋼叉的人小心翼翼地按指令挪了挪鋼叉。
但,高中物理教過。
根據(jù)力學,原本拿鋼叉的人使足了勁才能按住大鵝,現(xiàn)在挪動鋼叉,就需要減小摩擦力,要做到這點就只有減小向下的壓力。
對于一只體長一米七大到離譜的大鵝來說,減輕這么一點壓力,足夠它掙脫了。
“嘎嘎嘎——”
白鵝叫聲嘈雜,撲棱著翅膀一下掙脫了鋼叉。大搖大擺地向圍觀群眾跳去。此時拿鋼叉的人還想動手,那白鵝卻十分機敏地躲開了。
圍觀的人群一哄而散,誰也不想被大鵝追著打,而拿鋼叉的人卻成了那個倒霉蛋。大鵝撲著翅膀一跳,竟是比人還高。眼看就要跳臉之時,一只手從旁邊伸來。
“嘎嘎嘎嘎嘎——”
大鵝依然吵鬧著,雙翅依然撲棱著,兩只爪子也依然在胡亂踢著,可惜它脖子已經(jīng)被白瑾抓在手里,想逃?沒門。
大翅膀拍著白瑾身上,很疼——才怪,沒什么感覺,就是衣服皺了點,甚至覺得像個扇子,有點涼快。
沒想到這回還真是妖怪。
不過只是一只一階小妖。
白瑾對那個傳聞更感興趣了,現(xiàn)在真在云音山找到妖了,那么流言里那些事真是它干的?
他很好奇,所以決定先不殺它。
“喂!同學你小心點?!?p> 好吧,看來他輕松又淡定提著一只體長一米七的大鵝還是太引人注目了點。
白瑾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圈起來,但想了想還是改成正握住鵝頭。
畢竟用手指彈暈一只鵝這件事太過驚世駭俗了,還是普普通通地配合別人捆住它吧。
忙活一陣之后,哦不對,忙手忙腳的是別人,白瑾淡定得很??傊簌Z總算是拿繩子捆住了,白瑾也能確定它沒法掙脫的那種。
方才被大鵝的威風嚇退幾步的人漸漸圍了回來,只不過他們的話題相比方才多上了這個徒手抓鵝的少年。
“我靠,這兄弟牛啊?!?p> 男人大多數(shù)在說這話,部分女孩子說話稍微矜持點,但意思也是相仿的。
這些話白瑾聽多了,沒怎么在意,他在想大鵝的事。
剛才給大鵝上了個靈力標記之余,還驅(qū)使神識往大鵝體內(nèi)探了探,確實有些異常的靈力跡象。
那之后就.....
“誒。”
有人扯了扯白瑾衣袖,他回頭望去。
“老師,你也在啊。”
他早看見老張了,只是回一句避免尷尬而已。
“那畜生力氣挺大的,你沒啥事吧?!?p> “沒事?!?p> 老張抓著白瑾的手反復看著,似乎要找出哪里傷到了;白瑾無奈。
“我真沒事?!?p> “那就行,玩去吧。”
“好咧。”
白瑾頭都不回地擠出了人群,留著在這他跟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之間能有啥話題,回去找妹妹和小狐娘不香嗎。
暗處,一襲白衣的李重明松了口氣。
嚴格來說,他剛才并沒有直視白瑾,他不敢。
三階的神識可是十分敏銳的,要是直接注視白瑾本人,那李重明很有可能暴露。
所以他一直在看白瑾周圍人的反應——這算是他的一點小天賦,可以迅速地從周圍人的反應推出他真正想關注的人的行為。
現(xiàn)在,他知道白瑾已經(jīng)被他拋出幌子迷惑了,只要小心行事,白瑾自然就不會再關注云音山了,那他的那些也就.....
暫時退去吧......
裁雨
恢復更新(大概?)還得完善一下畢設,會更的,就是不太穩(wě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