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瑤半倚在白玉石桌旁,眼睛緊緊盯著手里那顆上下拋著的葡萄,時不時發(fā)出嘆息聲。
“怎么了?”冉遺放下手里的書,關(guān)切的看著她。
“沒事~”文瑤有些悶悶不樂的回答道。
“上仙是乏味了?”
文瑤一下用力將手里的葡萄扔向遠方,“不不不,只是半月來總覺得除了每日在水君的府邸里照顧水君吃藥以外,其他的地方我好像都沒去過?!?p> “上仙想出門了?”
“也不是,其實我”
正好青君端著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冉遺敲了敲桌面,青君立馬心領(lǐng)神會。
于是對著文瑤說道:“上仙可想去摘藥?涴水有許多仙草,上仙一定會喜歡的,上仙去嗎?”
文瑤一聽摘藥,說回泰器山立刻改了口風,心里有點猶豫。
“摘藥,這倒是個好主意,涴水的仙藥,想來。”
“上仙,涴水的仙草啊!你真不想去看看。”
文瑤徹底被誘惑,拍板回復他,“去!”
冉遺在一旁笑著叮囑道:“早點回來!”
青君眨著眼睛,“水君待會見!
等他兩出去后,冉遺這才走到一邊,將碗里的大半碗藥倒進花盆,然后再若無其事的回到椅子上看書。
而文瑤這邊,居然最先一大片白色山茶迷得移不開眼。
“這些山茶花都是青君種下的?”
青君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shù)卣f,“糾正一下,都是水君種下的,我剛來時就有了。
水君每年就會在這里種上一棵樹,別看他平日那般正經(jīng),骨子里卻是個山茶花迷。
好幾千年了,水君從沒出過涴水,也從不過生辰,我就自作主張把他種樹的時候當成他的誕辰,想來就在下下月初二了,到時候上仙若想也可來參加?!?p> 文瑤看著滿山的茶樹點點頭,下下月?
“水君真是好雅致!”
她蹲下身來,撿起一朵剛落下的白色山茶,上面依稀還帶著些許晨露。
看著手里的山茶又開始愣神,居然不自覺想到冉遺的白色身影,說來這花倒是與冉遺本人極其相似。
“只可惜水君鮮少出涴水,不然定能占據(jù)仙家們排的那些個仙界排行榜第一!”
青君站在文瑤的旁邊,猝不及防開始惋惜著。
“排行榜,還有這種東西?”
“上仙不知道?!不過也是,上仙不愛出門,又不愛與人打交道。這些排行榜也不知是哪位上神定下的,說起來有仙界最美排行榜,仙界最風流排行榜,還有什么仙界最般配排行榜,真的可多了!說起來真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p> “可是這些排行榜有什么用???”
青君撇過腦袋,認真想了片刻,“有什么用?這我倒是從未想過,不過是仙界一些八卦樂事的來源而已,想來應該也沒什么用,不過說來,上仙也有兩榜穩(wěn)居第一。”
看著青君神秘兮兮的表情,文瑤無奈的說,“莫不是還有常年不出門排行榜吧!”
“差不多意思,這第一榜就是仙界最神秘美人榜,第二榜其實是仙界最般配榜!”
“等等!第一個就算了,第二個是什么意思!般配?我和誰般配了!我!”文瑤話還沒說完,突然反應過來,雙眼一下睜大。
青君看著她點點頭,文瑤一下捏緊了自己的玉佩,突然覺得手里的山茶花有些燙手。
她趕忙岔開話題,“青君,你說的仙藥離我們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了,仙君,你過來看看!”青君立刻跑到文瑤前面,招呼她過去。
文瑤剛一過去,他就施法慢慢撥開了擋住兩人的漆樹,一大堆赤血草隨風搖曳。
文瑤極其不可置信的說道:“怎么會有這么多赤血草?奇怪,赤血草為何會長在涴水?”
青君走了過去,歡呼兩聲,“上仙別為何了,快來摘吧!那邊還有很多別的仙草呢!”
文瑤小心翼翼的在草叢中忙來忙去,摘起藥來一點也不含糊,結(jié)果不一會居然踏到了草叢的邊緣,一塊界碑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文瑤的面前。
禁地?
“上仙,不能再往前走了!”,青君立刻跑過來,擋在了文瑤的面前。
文瑤看著青君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再看了一眼那石碑后的極大洞口以及上面懸浮著的符文,不免有些好奇,“青君,那邊是什么呀?你告訴我,我斷然不會說出去的!”
青君頗為難地看看她,糾結(jié)了一會,用極其小聲的聲音說道:“水君親口告訴過我,里面有一只妖!”
“妖?”,文瑤忍不住反問。
“噓,上仙你小聲點呀!要是吵醒了他,這涴水又得翻滾起來了!”,青君一邊示意,一邊略微踮腳往里探了探身子。
“你見過那只妖的樣子嗎?”,看著他努力踮腳的模樣,文瑤忍不住有些懷疑。
“我的神識不夠,根本探不到底下,不過那只妖在那洞底使勁翻騰的時候,涴水的水就會動起來,天上還會出現(xiàn)烏云,場面極其恐怖?!?p> 青君摸摸自己的肩膀,好像一下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記憶。
“哦?是嗎?那讓我來試試他!”,文瑤說著就放出了自己的神識,往前方那個深不可見的山洞里飄去。
青君一下炸了,驚呼道:“上仙不可,危險!”
不過已經(jīng)晚了,片刻間,他眼睜睜看著文瑤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水君快來呀,上仙她!”
不消片刻,冉遺已經(jīng)站在兩人旁邊。
看到暈過去的文瑤,冉遺的眼神一下凌冽起來,他單手接住她抱在懷里,另一只手快速掐訣,等念完那洞口處漂浮著的符咒明顯更重了些。
此舉剛落下,洞底下傳來一聲極大聲的咆哮,嚇得青君一下跌倒在地,“水君,這,這!”
“走!”,冉遺揪住青君的衣領(lǐng),三人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漸聚集起了厚重的烏云,九重天上烏云密布本來就不符合常理。
更詭異的是,這片烏云,還僅僅只漂浮在涴水之上,帶著濃濃的不詳之氣。
而天帝站在天宮內(nèi),一眼就看到?jīng)鹚漠悩?,眉毛皺起,周圍人也明顯感覺到他此刻的不悅。
一直站在天帝旁邊戴著金色面具的男人抱著手中的刀走了過來,“天帝不必憂心,只要水君還守在涴水,那東西就永遠出不來?!?p> “但愿如此,天虞,你派人去涴水查查是怎么回事?!钡忍斓坜D(zhuǎn)過身,剛剛的不悅早已煙消云散。
“是!”侍衛(wèi)恭敬彎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