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成了殺人犯
“小子,是你殺了杰克吧?!?p> 育淵的意識有些恍惚,面前好像有人在問話。
那是一個從沒聽過的陌生聲音。
“回答我!”
聲音加重了音量。
育淵嘗試著開口回答,但隨即而來的是喉嚨里伴著絞痛的苦澀。這讓他只能微微地發(fā)出一些嗚咽聲。
嘩!
一大盆冷水淋頭而下。
霎時,育淵的大腦才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睜開眼,一個身著精良藍(lán)色制服、黃黑方帽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身材不算粗壯,但是就算是處在昏暗的火光下,也隱藏不住他眼底透出的那份兇狠和冷漠。
毫無疑問,剛才的訓(xùn)斥和自己身上的傳來的陣陣疼痛應(yīng)該都是來自眼前這個人。
執(zhí)法官泰羅,一個陌生名字在育淵的腦中閃過。
隨后又是一大波的精神記憶沖進(jìn)來。
陰暗的巷道,饑寒交迫、弱肉強(qiáng)食……一個瘦小的少年被男人抓住后死命的毆打和拷問。
真慘。
等等,這好像是我?
但出奇的是,育淵并沒有因此感覺到憤怒和不解,自己被無理由的抓走這種事好似是天經(jīng)地義的,尤其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祖安里的陰溝貨。
育淵的沉默讓泰羅等的不耐煩了,他熟練的抽出警棍,對著育淵的肚子就是一棍。
砰!
狠厲的攻擊打的育淵直接嘔了出來。
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身體本來就虛弱無比,再受這一擊,人都快站不直了。要不是有繩子把他牢牢的綁在木柱上,他肯定會癱軟在地上。
好痛啊。
育淵抬頭怒視泰羅。
“喲,終于不裝傻了?快老實交代,杰克是不是你殺的!”
泰羅陰鷙的雙眼在育淵身上來回掃視,同時手里的警棍也再次抬高,仿佛只要育淵的回答有一點令他不滿意,他就要讓這小子繼續(xù)吃吃苦頭。
育淵深吸了兩口氣。
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中他了解到,在皮城,上城人殺底城人沒太大問題,只要交點錢就可以了事。
但像他這種底城人,別說殺上城人了,就單單在言語上有冒犯,都可以直接被判刑。
上下兩城的階級差距與對立十分嚴(yán)重!至于自己殺沒殺這個杰克,重要嗎?
想到這,育淵開口了。
“承不承認(rèn)又怎么樣,你只是想找個頂包的罷了?!?p> “呵呵,你還挺懂的。”泰羅笑到。
他甩了甩頭,把臉湊到了育淵跟前低聲勸到,“這樣吧,你老老實實的把這個案子認(rèn)下來,我呢,替你求求情,把你送到靜水監(jiān)獄里關(guān)上幾年,這樣對你來說,起碼性命無憂。”
話未說完,泰羅伸手掐住了育淵脖子,臉色一冷道,“但如果你還要繼續(xù)頑抗,那就別怪我對你下重手了。”
窒息的痛苦讓育淵不住的掙扎,他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泰羅更是故意一臉驚訝的看著育淵,“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喉嚨還被我掐著來著?!?p> 說罷,他放開了手,但沒等育淵呼吸兩口空氣。
泰羅又是一棍子抽過來。
同時威脅的話如同毒蛇般流入育淵的耳中。
“順便告訴你一下,這個地下室除了我沒人知道,就算我在這里把你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p> “是認(rèn)罪還是死在這兒,你好好想一想吧?!?p> 說完泰羅背著手走出了地下室。
……
“真是個雜碎?!?p> 育淵對著地面吐出了一口血。
他本是一個極限運動愛好者,在一次即將打破自己記錄的山巖攀登中,他不慎一腳踏空,跌落山崖。
本以為死亡將近的他也沒想太多,反正都這樣了不如試試以前沒干過的事?
于是他在空中脫掉了褲子準(zhǔn)備對著天空撒泡尿,沒想到褲子剛脫,他就穿越到了這個少年的身上。
“皮爾特沃夫是吧?!庇郎Y嘀咕到。
雖說英雄聯(lián)盟他玩的不多,但最近大熱的雙城之戰(zhàn)他倒是有看,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既來之,則安之,先想辦法逃出去吧?!?p> 育淵停止了回憶,開始環(huán)顧四周。
整座地下室由磚石制成,密不透風(fēng)。
唯一的光亮來源是插在墻縫內(nèi)的兩只火把。
地上還剩一個泰羅沒帶出去的水盆。
“沒什么能用的東西啊?!?p> 育淵盡力挪動著身體,想朝火把處移動。
可惜距離太遠(yuǎn),沒一會兒他就放棄了。
但很快,育淵又露出了微笑。
普通極限運動愛好者對于如何逃脫捆綁肯定不太熟,但宿主原身作為底城小混混一個,剛好有這方面的本事。
噠!
一聲脆響,他雙手的大拇指齊齊脫臼。
育淵疼的直咧嘴。
但這還不夠,麻繩不是手銬,它綁的太緊了,雙手依舊脫不出來。
育淵將全身的力量貼緊木柱,同時雙手用力的往上收。
手掌和墻壁,肉體和糙木之間大力摩擦。
直到雙手被磨的鮮血潺潺,育淵的雙手才將將脫出。
手出來了就好辦了。
沒一會兒,育淵的全身就徹底松了綁。
至于接下來怎么辦,育淵嘿嘿的笑了起來。
原主的技能還挺豐富。
他走到了鐵門前,舌頭從牙齦邊卷出了一根鋼針,開始嘗試開鎖。
很可惜,育淵的鋼針都快撇斷了,鐵門也紋絲不動。
泰羅反鎖的很嚴(yán)實,根本打不開。
育淵抬腳,憤怒的狠踹了兩下鐵門。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p> 育淵甩了甩頭,繞著地下室轉(zhuǎn)了一圈。
突然,他的眼睛望向了墻壁間的縫隙。
“有主意了。”育淵咧嘴笑到。
……
“這個案子你能不能結(jié)?!犯人找沒找到!這都三天了,啊,梅爾議員已經(jīng)問過我好幾次了!你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要是不行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我去找能行的人來辦!”
面前這位大發(fā)脾氣的男人是執(zhí)法官隊的總警長,馬可斯。
自從他上任警長后,整個皮城的治安越變越好,甚至于上下兩城的沖突都變少了許多。
但在如今這一片大好形勢之中,竟然出了命案這種大事,而且死者杰克的背景還不小。
就會使喚人,媽的。你行你上啊。
泰羅內(nèi)心腹誹到。
雖然他很不滿,但也沒什么辦法,畢竟當(dāng)初是他一口應(yīng)下這個案子的。
“誰知道我都拷問那小子整整兩天了,他他媽死也不松口,我能有什么辦法?!碧┝_嘀咕到。
“你說什么?”
看著馬可斯轉(zhuǎn)身,泰羅回過了神,連連鞠躬道,“屬下一定會抓到嫌犯的!一定!請警長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馬可斯踱著步,慢慢走到了泰羅跟前,一言不發(fā)。
良久,整個辦公室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一股肅殺之風(fēng)籠罩其中。
過了好久,馬可斯終于開口了。
他輕輕拍了拍泰羅的肩膀,平靜的說道,“你辦案一向讓我放心。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這次的案件太大了……”
“我知道這可能有點難,但別讓我失望,好嗎?今晚,只要你今晚之前破了這個案子,我做主,雙城大橋那邊就歸你管?!?p> “記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說到最后一句時,馬可斯的聲音都變得陰冷了起來。
“是!”泰羅抬起頭原地立正,一臉興奮的回到。
雙城大橋!雙城大橋!那可是雙城大橋的負(fù)責(zé)人位置??!
此時他的腦海里再也沒其他的抱怨,面對這天大的肥差,他決定不再審問育淵了。
殺了他,大富大貴的日子就來了!
出了警局門,泰羅興奮的朝家里趕。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在他眼里,地下室的育淵已經(jīng)不是人命,而是活生生的財富密碼。
但當(dāng)他提著鐵棍,打開門進(jìn)入地下室時,他愣住了。
育淵竟然憑空消失了。
綁著他的繩索被扔在了地上,石墻上的火把也只剩下一支。
昏暗的地下室里,倒映著他臉上的怒火。
泰羅的手心不自覺的篡出了血,“媽的臭小鬼,逃跑了?”
泰羅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出門去找。
但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地下室的大門完好無損,這小子不可能出去啊。
他沒再亂想,快步走到之前綁住育淵的木柱旁,把墻壁上剩下的那支火把取下抓在手上,沿著墻壁上的縫隙細(xì)細(xì)的看了過去。
他發(fā)現(xiàn)了一縷血跡。
泰羅握緊鐵棍,順著血跡繼續(xù)看。
一條時隱時現(xiàn)的血色長痕從正墻面一直蔓延到了天花板上。
在頭頂上?!
泰羅舉起火把看向天花板,育淵還真就扣著石面扒在上面!
“死!”
與黑色融為一體的育淵,手上拿著那個水盆,一記爆裂沖刺從半空中猛然落下,撞向了泰羅。
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復(fù)仇的夢魘一般,瘋狂,暴力。
沒等泰羅反應(yīng)過來,水盆就被扣在了他頭上。
在下一秒,鋼針也刺進(jìn)了他的脖子中。
“找死!”
泰羅頂著疼痛直起身體,一只手揮舞著鐵棍,一只手揮舞著火把砸向育淵。
但少年的身體柔軟的像一條黑蛇。
泰羅不僅沒砸到他人,伸出的手臂還反被育淵跳起來用雙腿夾住。
育淵沒有絲毫猶豫,雙手倒扣,把泰羅被夾住的右手往上用力一拉。
隨即他整個人像只鱷魚一樣,抓著泰羅的手直接進(jìn)行了一個死亡翻滾,借助下落旋轉(zhuǎn)的力量與速度,瞬間把泰羅的手臂扭成了麻花狀。
泰羅疼的大叫了起來,手上的火把也因為脫力掉在了地上。
可即使是這樣,劇烈的疼痛也沒有讓他喪失意識,泰羅甩開水盆,對著育淵落地的方向就是一腳狠踹過去。
巨大的力道讓育淵也向后滑了幾米,重重的撞在了墻壁上。
泰羅拔出脖子上的鋼針,強(qiáng)忍著疼痛站起身,朝著出口處踉蹌著走去。
他被育淵那副悍不畏死的模樣給嚇住了!
“自己根本沒必要和這小子繼續(xù)死斗!只要走出這間地下室叫其他人進(jìn)來,他就死定了!”
泰羅自我安慰到。
躺在地上的育淵看到泰羅像條狗一樣跛著腿逃跑,露出了冷笑。
一個獵人失去戰(zhàn)斗意志后就不再是獵人,而是獵物!
育淵撐起身,一覺踩滅了地上的火把,把這一根木棍也拿在了手上。
唯一的光源消失,整個地下室瞬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而剛剛被育淵砸的七葷八素的泰羅此時更是一個不穩(wěn),原地摔倒了!
再次站起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出口在哪兒!
黑暗就像是深淵般在蠶食著他的意識。
越不想死的人,就越害怕死。
不要怕,不要怕!
數(shù)十年的執(zhí)法官經(jīng)驗讓泰羅漸漸冷靜了下來。
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鬼而已,自己雖然廢了一只手,但正面作戰(zhàn),自己不一定會輸。
我還有優(yōu)勢!
他握緊了手中的警棍,謹(jǐn)慎的靠向了墻邊。
兩人在此時都開始放慢了自己的呼吸聲,輕輕的移動了起來。
他們都想融入這片黑暗。
這種情況誰敢盲目出手,誰就會輸。
地下室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咚!
泰羅面前不遠(yuǎn)處突兀的響起棍棒聲。
“嗯,在前面?”
他下意識的一棍砸下。
毫無意外,空了。
不好!是這小子扔出的木棍。
但泰羅意識的有點晚了。
就在他舊力剛收,新力未出之時,育淵的攻擊轉(zhuǎn)瞬即到。
duang的一聲,泰羅的頭部便遭到了育淵手上另一根木棍的重?fù)簟?p> 還沒等他回過神,育淵就已經(jīng)扔掉木棍,抱住了他的雙腿,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你知道嗎?巴西柔術(shù)最高可以放倒比自身力量大一倍的人?!?p> “什么?”
泰羅剛準(zhǔn)備反抗,他的脖頸就被育淵牢牢的鎖住。
“裸絞。”
數(shù)秒過后,這位狠辣無比的執(zhí)法官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育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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