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到底是誰?
竹墨和孫悟空提著兩手提箱,跟在千仞寒身后一陣欲言又止。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呵斥。
“站?。∏懊媸墙袒实?,你們是什么人?來教皇殿做什么?”
胡列娜攔住他們。
“胡列娜,邪月,焱,你們有事?”
千仞寒掀開低沉的帽子,面無表情。
“千仞寒?真是你?你不是去星羅帝國了嗎?”
焱在一旁嘟囔道:“說不定是怕了或者任務(wù)失敗了把任務(wù)取消了唄~”
邪月?lián)v了焱一胳膊悄聲道:“死性不改,忘了當(dāng)年咱們以下犯上,被教皇冕下罰得有多慘了嗎?”
“好了傷疤忘了疼。”
焱后怕地咽了口氣,自覺閉嘴。
“沒事我就先走了?!?p> 少年郎沒多看他們一眼,徑直走過。
“誒,你!千仞寒!可惡可惡……”
胡列娜伸手抓空后,氣得直跺腳。
“少爺……你還好嗎?”
千仞寒腳步一頓,駐足在教皇殿大門前,嘆了口氣。
突然轉(zhuǎn)身咧出個大大的微笑,只是,比平常的嘴角弧度小了不止一點點……
而竹墨和孫悟空皆是一驚!
“竹墨,大圣,我跟以前……沒什么不同吧?”
兩人避開千仞寒投來的目光,不再言語。
確實跟以前沒什么不同,要是沒經(jīng)歷那件事的話……
見兩人刻意避開自己,千仞寒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少爺,其實……沒必要這么刻意的?!?p> “是啊,不想笑不用這么強(qiáng)逼自己?!?p> 千仞寒睫毛抖動,沒說什么,轉(zhuǎn)身推開大門。
霎那間,殿內(nèi)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千仞寒身上。
三人平靜地走進(jìn)殿內(nèi),三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漸漸的來到了寶座之下。
三人行禮:“見過教皇冕下?!?p> “免禮?!?p> 千仞寒一抱拳:“星羅皇帝與白虎斗羅在地下向武魂殿致以歉意!”
“什么!他們……死了?!”
“星羅帝國一切順利,皇帝與其家主白虎斗羅的全套魂骨敬上!”
竹墨與孫悟空自覺得打開手提箱,一箱閃耀的魂骨從空隙中散出光芒,一箱血淋淋的兩顆人頭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
眾主教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大殿中間的少年郎。
“這怎么可能?”
“就三年?就三年時間?能把皇室封號斗羅給……”
主教們在底下已經(jīng)紛紛表示對于千仞寒的贊嘆。
千仞寒依舊面無表情,從腰間別下一塊刻有“凜冬”字樣的令牌。
“星羅攝政王令,可調(diào)動星羅兵力與封號斗羅?!?p> 此言一出,眾主教的贊揚(yáng)聲都被寂靜所代替。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比比東在內(nèi)。
而比比東身旁站著的一金發(fā)面具男人則是淡淡一笑,眼中竟有些許欣慰。
比比東莞爾一笑:“做的不錯,令牌你先收著吧,偏殿準(zhǔn)備了房間,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稍后處理。”
“好的?!?p> 千仞寒關(guān)上房門的那一刻,沉重的身體倚靠在門上漸漸下滑坐到地上。
“少爺?”
“……我沒事……竹墨,你們給我準(zhǔn)備藥浴吧。我累了?!?p> “好,那藥浴完你就好好休息吧?!?p> “我知道了?!?p> 竹墨和孫悟空動作很快,熱騰騰的藥浴馬上就準(zhǔn)備好了。
千仞寒褪去衣物踏入浴桶。少年郎雙目無神地看著水中的自己。
兩年多的時間,頭發(fā)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長到了脖頸。
合上雙眼,千仞寒深吸一口氣,一頭扎入水中,體驗窒息。
藥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藥性,漸漸變得澄澈。
不一會,胡列娜狐狐祟祟地悄聲開門從門縫中探進(jìn)腦袋來。
嘻嘻嘻,沒人?太好啦!
哼,千仞寒,你敢無視我,這次看我怎么整你!
瞥見千仞寒的衣物,胡列娜小嘴揚(yáng)起了壞笑,果斷往里面藏了只臭蟲。
聽到身后水流“嘩嘩”聲,胡列娜心中一緊,轉(zhuǎn)身就見千仞寒從浴桶中冒出。
水流順著發(fā)梢淌下,劃過脊梁,回歸浴桶中。
可能是心情低落對外界的事物反應(yīng)有些遲鈍以至于一開始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
發(fā)覺身后有人,千仞寒手中瞬間凝結(jié)水箭甩向身后之人。
水箭不偏不倚斬掉胡列娜臉頰出的碎發(fā)并鑲嵌在墻中。
胡列娜只感頸邊一涼,背后寒毛豎了一片。
“啊——你干什么!”
千仞寒轉(zhuǎn)身,用那暗淡無比的雙眸看著胡列娜,漠然道:“這好像是我的房間吧?”
胡列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小臉一紅,心虛道:“走,走錯了,我先走了?!?p> “站??!”
千仞寒扯過一條浴巾裹住私密部位踏出浴桶,胡列娜瞥見那有形的肌肉線條與凸顯的腹肌,小臉?biāo)查g滾燙,耳根像能滲出血一樣。
“做,做什么?你別過來。”
“你……在我衣服里放了東西。拿著你帶來的東西一起出去?!?p> 胡列娜咽了口口水,千仞寒就在自己面前不到幾公分距離,胡列娜咽了口口水,小臉漲的通紅。
目光若有若無地掃向千仞寒的腹肌,一種怪異的好奇感和心動感促使她的小狐爪伸向少年郎的腹肌……
千仞寒向后一退,抓住差點要勾住浴巾的咸狐爪。
“胡列娜,請你自重。”千仞寒厭惡的一字一頓說著。
“不是,你聽我解釋,這是誤會!”
千仞寒果斷把衣物扔出去,惡狠狠地瞪著胡列娜:“沒事別來惹我,滾!”
“你兇什么兇!都說了是誤會啦!”
“我讓你滾,別讓我重復(fù)第三遍!”
“切,我還不愿意在這里跟你待在一起呢!”
房間又剩千仞寒一個人了,空蕩的房間宛如少年郎空蕩的內(nèi)心,只剩下了自己。
查看魂導(dǎo)器,竟忘了另備衣物……除了那件不想讓人知道的睡衣。
無可奈何下千仞寒只好穿上了那件非常卡哇伊的睡衣。
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穿著這么卡哇伊的衣服,他怕別人會忍不住上手瘋狂蹂躪自己的臉……反正他也不想出去。
“唉,算了,還是先修煉吧,不能白白浪費(fèi)了藥液?!?p> 一轉(zhuǎn)眼,黃昏過后,敲門聲驚醒了熟睡的千仞寒。
“哈欠~誰啊?咳咳咳……”
“少爺,教皇冕下讓您下樓一起吃飯?!?p> “哈欠……好……哈欠~”
千仞寒腦袋昏昏沉沉,鼻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
“嗯?我怎么睡著了?”
千仞寒迷迷糊糊地下樓,果然,千仞寒一來,比比東和胡列娜就愣住了。
“怎么穿開這種衣服了?”
千仞寒瞅了胡列娜一眼,后者眼神閃躲,不與之對視。
“我衣服被她弄臟了,就剩這個能穿?!?p> 比比東無奈嘆氣:“你們兩個啊……說說,這怎么回事?”
“胡列那進(jìn)我房間偷看我洗澡!”
“娜娜?”
“誤會!那都是誤會!”
“你往我衣服里放臭蟲!”
“我!我……對不起嘛……”
胡列娜低下小腦袋,委屈巴巴地不看千仞寒。
千仞寒咳嗽幾聲別過頭去不理會胡列娜。
“好了,過來吃飯吧。”
“嗯?!?p> 比比東掀開千仞寒的帽沿看到濕漉漉的發(fā)梢,有些愣神。
“嗯?怎么不吹干頭發(fā)?”說著,直接動用魂力幫少年郎烘干了水珠。
千仞寒輕咳幾聲,眼神有些迷離,比比東察覺異樣輕碰少年郎的額間。
“這么燙?!”
少年郎看起來有些淚眼汪汪地注視著比比東:“唔~媽媽~我不想去醫(yī)院……不想做手術(shù)……媽媽我沒事的,別離開小寒咳咳咳……”
千仞寒頭一沉,暈倒在比比東懷中。
晚風(fēng)拂過窗簾,將幾片花瓣卷入,千仞寒緩緩醒來。
“醒了?”比比東試了試千仞寒的體溫,“看來是好了。”
“媽媽?我這是……發(fā)燒了?”
比比東笑而不語,起身關(guān)上窗戶問:“你到底是誰?”
“媽……媽媽?”
比比東背對著月光,深邃的眼神更顯紫色。
“你知道你過去通讀的那本冊子是誰著的嗎?”
千仞寒搖搖頭。
“大陸第一煉丹宗師,任宣笙?!?p> ?。?!任宣笙!真的是……
“因為我的武魂與天使武魂對立,絕對會出現(xiàn)排斥,所以武魂預(yù)測和武魂覺醒之時,必會夭折,他的丹藥只會保住一個孩子,絕無第二種可能?!?p> 少年郎的心跳空了一拍:“說不定有例外啊,他說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p> “我也這么想過,可是你昏迷期間說的那些我聽不懂的詞話,這樣玩恰恰讓我認(rèn)定了宣笙說的話?!?p> “千仞寒,你到底是誰?”
“我……我……不是……我……”
少年郎一直重復(fù)幾個字節(jié),腦中一時凌亂。
要被……拋棄了嗎?知道我其實不是她的孩子……真的,要被拋棄了嗎?
不,不要,我不要離開,不要……
“我……我……我就是,就是千仞寒!”
“……”
比比東沒有說話,就是這么單純的面無表情地看著少年郎。
千仞寒淚眼汪汪地看著比比東,從比比東的眼神、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少年郎的心中已經(jīng)涼了大半。
兩人對視了一會,比比東這才有些許的不耐煩,深吸口氣,轉(zhuǎn)身就走。
“媽媽!”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比比東回眸,原本黑色深邃的淚眼少年,此刻正散發(fā)光芒。
光明的金瞳在夜晚顯得格外明亮。
“媽媽,初次見面,我叫千仞寒?!?p> “嗯?”
“媽媽,你想知道什么?我們,都會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