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拍賣會(上)
翡翠城特警大隊辦公大樓,特勤隊隊長辦公室內(nèi)。
“大夏龍雀的三巨頭之一,‘龍相’夏烈空,過不了幾天就要來了。”特勤隊隊長韓衛(wèi)愁眉苦臉地將文件甩到桌上,然后嘆著氣,靠到了椅背上。
坐在辦公室墻角,副隊長莫秋言雙臂抱胸,余光掃了眼韓衛(wèi)辦公桌上的文件。
文件的封面上,赫然印著“夏烈空不日將蒞臨翡翠城”的醒目文字。文字下方,是一張寸頭無眉的男人彩色大頭照,透過相片,甚至都能感覺到男人的眼睛里,那股歷經(jīng)滄桑的氣質(zhì)。
莫秋言打了個哈欠,有些漫不經(jīng)心:“無所謂啦,那種人物的到來不是好事么?正好可以減輕一下我們的工作?!?p> 韓衛(wèi)搖了搖頭,莫秋言雖然是他們特勤隊的第一高手,但是政治的嗅覺,卻幾乎沒有。
龍相夏烈空,貴為放眼世界,都堪稱頂尖的高手,在如今北方的毗鄰冰堡等國與大夏摩擦不斷,南方百月等小國也對大夏虎視眈眈的外患之下,來到翡翠城區(qū)區(qū)一城,圖的什么?
“莫非,是想先清理‘內(nèi)患’,然后整合大夏全國上下力量,向冰堡諸國發(fā)動總攻?”韓衛(wèi)心里推測,嘴里低聲呢喃。
就在韓衛(wèi)還在自顧自猜測時,莫秋言說道:“我聽說,夏烈空是因為那個李……什么才來翡翠城的?!彼四莻€人的名字,只好用“什么”代替。
“李安平?”韓衛(wèi)笑了笑,“無名小卒罷了。”
他想了想,似乎又記起來了什么事情,于是吩咐道:“對了,昨天聽人說,李安平身邊有一個能力者,注意盯一下?!?p> “行?!蹦镅砸琅f是一幅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接著推開了辦公室門,雙手插兜向外走去,“我去打牌了?!?p> ……
黃昏,翡翠城,城郊。
不同于翡翠城城區(qū)內(nèi)的繁華,郊外到處都是破舊的房子,街道上布滿垃圾、排泄物,來往的人們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樣,雙目無神。
一座廢棄的養(yǎng)老院,一樓某個辦公室內(nèi),坐在窗臺附近的椅子上,低頭假寐的李安平睜猛地開眼睛,“怎么還沒來?”
他在這個獨狼的據(jù)點,已經(jīng)蹲了快一天一夜,按理說,應(yīng)該能埋伏到人的。在剛來時,李安平上了二、三、四樓。
他找到了無數(shù)獨狼安置奴隸的房間,那些房間的環(huán)境,比之豬籠還要惡心,很難以想象,那些被擄來的人們,究竟過得是怎樣慘目忍睹的悲哀日子,看得他火冒三丈。
“難道不可能是那個洪神機告密,讓獨狼跑了?”李安平腦子里,傳出了只有他才能聽到的戲謔聲音。
李安平搖搖頭,“不可能?!彼淙坏?,“你不明白,黑?!蹦X海中這道聲音的來源,來自于寄生在他身上的神秘生命“黑”。
“黑”本來附著于地攤上的一只佛珠上,機緣巧合下被路過的李安平買下,然后在李安平因為一個劫難快死的時候,于李安平腦海里現(xiàn)身和他做了某種不明代價“交易”。
祂給了李安平能通過吞噬人類的肉體、靈魂,來增強自己?!昂凇痹谶@段時間里,一有機會,就各種陰陽怪氣李安平,但李安平不為所動。
李安平繼續(xù)道:“就算是世界布滿黑暗,但終歸有那么一絲絲光明,我堅信!”腦海中,“黑”漠然不語。
許久,祂才悠悠開口:“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就在這里像個孤兒一樣蹲人?”
“不了……還有,我現(xiàn)在確實是個孤兒?!?p> 黑:“……”
翡翠城,鉆石街某處地下室。
洪神機提著一瓶白酒,一邊喝著,一邊跟著兩名印西人,走進(jìn)一座電梯。
電梯下行。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么?”有一個印西人詢問。
“嗯,維奇介紹我來的,他說這里每天晚上都有拍賣會。”洪神機目光里露出淫光,邪笑道,“而且貨不錯。”
他用的是昨天晚上與李安平兵分兩路后,自學(xué)的印西語,雖然只是一個晚上,但在洪神機的超卓腦力下,已經(jīng)與本地人看不出差別了。
“那是自然,先生?!绷硪幻∥魅艘宦牶樯駲C熟練的家鄉(xiāng)話以及熟人推薦,當(dāng)下自來熟地?fù)ё『樯駲C的肩膀,“我們這邊有蘿莉、御姐、熟女……”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洪神機強裝笑意,實則被這人的口氣熏得顯些坐化。
“咔”,電梯門開了,一片燈光照耀下,洪神機看到了偌大的拍賣場,場內(nèi)的一張張圓桌盡數(shù)坐滿了戴著各色假面的人。
微微抬頭望去,拍賣場盡頭,巨大的圓臺上,一名小丑玩著雜耍,他拋著球,踩著獨輪,時不時發(fā)出搞怪的聲音。
“先生,祝您今夜愉快。”剛才摟著洪神機肩膀來的印西人笑道,他輕輕收回手,遞給洪神機一張白色的面具,洪神機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神仙臉的京劇臉譜面具,朝那印西人一笑,隨后將面具戴在臉上。
面具線條金中帶銀,神色威嚴(yán),看得印西人一愣,“哈哈,沒想到先生早有準(zhǔn)備,是我多慮了?!彼蛄藗€哈哈,收回了白色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印西人似乎在洪神機戴上面具的那一瞬,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有些像小時候在廟里見的那尊梵天神像,氣度森嚴(yán)、古奧。
“走了,一直盯著他干啥?!彼赃吜硪粋€印西人敲了敲他腦袋,調(diào)笑道。
“你他么的……”他甩了甩腦袋,拍掉同伴的手,“確實要走了,還要去門口看著。”
電梯口不遠(yuǎn)處,洪神機尋了一張空閑的角落圓桌坐下,桌上擺著代表加價的號牌,以及三只茶杯。
有侍者過來給洪神機倒了一杯茶,便走遠(yuǎn)了,洪神機捧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水,如寒潭般幽深的目光,盯向了遠(yuǎn)處圓臺上。
約莫十分鐘過后了,不遠(yuǎn)處的電梯門再次打開,還是那倆印西人,他們帶著一名面無表情、身材高大的男人從中走出。
高大男人“嗯”了一聲,接過了他手中遞來的白色面具,將其戴上,朝洪神機這桌走去,“沒事,我不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