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奇目前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執(zhí)著。
他在紅灘別墅外面一直等到六點多,總算等到已經(jīng)換上紅色吊帶裙的小美女,而且只有她一個人。
小美女出門后,一個保鏢追上她,說要陪她出去走走。她顯然很不高興,正想對策之時,救星出現(xiàn)了。
一個人騎著摩托車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邊,對她說:“上來!”然后丟給她一個頭盔。
她二話不說就照做了,也不管身后的保鏢邊跑邊喊。
脫離了煩人的束縛,她感到輕松多了,一只手緊緊抱著騎摩托車的人,另一只手高高舉起,迎著風(fēng)肆意歡呼。
姜王奇也為自己“計劃得逞”而興奮不已。他放慢車度,大聲問她叫什么。
“我叫方雨竹,今年十九歲。你呢?”
“我叫王奇,也是十九歲!”
“太好了,你是我在浮遇島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一聽這話,姜王奇更激動了,一直騎到海邊才停下來??粗接曛裉履ν熊?,他才在心里驚呼:她穿得是裙子!幸而是長裙,否則還真讓人難為情。
他帶著她踩了沙灘,撿了貝殼,試探了海水的溫度。以他對島上的了解,這片沙灘距離每一處居所都很遠(yuǎn),很難被人注意到。
當(dāng)然,他完全沒有考慮銀行行長丟了女兒,事情會鬧成怎樣。
姜王峪剛回到遇和居就接到紅灘別墅打來的電話,說他們的女兒被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帶走了,他們連那個人的長相也沒有看清楚。
在浮遇島,能這么猖狂的除了他那個還沒有開悟的弟弟,還能有誰?
姜王峪知道紅灘別墅住的是融明銀行行長一家,他略加思索后說道:“實在抱歉,讓您擔(dān)心了。不過請相信我,對方并無惡意。我弟弟負(fù)責(zé)浮遇島的守衛(wèi)工作,我馬上讓他去找,一個小時內(nèi)把您女兒完好無損地送到您面前?!?p> 聽了這么懇切的話語,行長夫人的氣已經(jīng)消了一半,她說她可以等一個小時,但是如果女兒遇到了危險,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等對方掛了電話,姜王峪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對身邊的丁祥說:“馬上查出那輛摩托車的位置?!?p> 在島上,每一個交能工具都裝著定位器,為的是意外來臨時,好及時確定位置。這是機(jī)密,姜王奇自然還不知道。
二十分鐘后,丁祥開著車把姜王峪帶到了那片沙灘旁。他們看到了摩托車,也看到了還在沙灘上玩耍的兩個年輕人。
朦朧的夜色下,他們開心地跑著、笑著,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姜王峪愣住了,丁祥也沉默了。
如果說浮遇島上的歡樂在這之前只屬于和他們毫不相干的人,那么現(xiàn)在則屬于和他們密切相關(guān)的一個人。
可是,這種歡樂并不屬于他們這樣的人。丁祥看了看手表,然后小聲問:“現(xiàn)在去嗎?”
“再等一等?!苯跤D(zhuǎn)身上了車。
又過了十分鐘,丁祥從搖下來的車窗看了看姜王峪,姜王峪給了他一個眼神。他立刻會意,快步向那邊走去。
對于這個不速之客,姜王奇覺得甚是掃興。
丁祥也沒有說話,只是向身后看了一眼。
姜王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大哥的車后,他立刻就明白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對方雨竹說。
方雨竹大概也意識到了即將到來的狂風(fēng)暴雨,只能噘了噘嘴,跟著姜王奇走了。
“知道該怎么說嗎?”丁祥眼在姜王奇身后小聲問他。
“知道!”姜王奇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大哥已經(jīng)從車上走下來,他沒敢去和大哥打招呼,直接打開車門讓方雨竹上了車,他則坐到她旁邊。丁祥開車送他們回去。
時間剛剛好。
他們到達(dá)紅灘別墅時,方雨竹的媽媽和保姆以及兩個保鏢正站在大門外焦急地等待著。
姜王奇先下車,走到方雨竹的媽媽面前,畢恭畢敬地對她鞠了個躬?!白屇銈儞?dān)心了!”
方雨竹走在姜王奇身后,小聲叫了聲“媽”。
“你就是二少爺吧!”方雨竹的媽媽薛會楠本就是個厲害角色,善于察言觀色。她看女兒好好的,于是便把目光轉(zhuǎn)到了姜王奇身上。
“我叫姜王奇。”他報上了自己的大名。
薛會楠笑了,左邊臉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案∮鰨u的待客之道就是與眾不同,還勞你親自來給我們送水果。加之小女頑皮,也是多虧了二少爺,我們?nèi)叶紤?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你。進(jìn)去喝杯茶吧!”
“今天太晚,就不打擾了,改天吧!”姜王奇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方雨竹,又回過頭來說:“如果方小姐想找個導(dǎo)游,王奇樂意效勞。”
“那真是太好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玩得才有意思。雨竹,改天叫上你哥,他也是第一次來,你們跟著二少爺好好轉(zhuǎn)轉(zhuǎn)?!?p> 方雨竹在姜王奇身后吐了吐舌頭。
姜王奇不好再說什么,趕緊告辭了。
薛會楠的臉色也在這一刻突然變了。她瞪了女兒一眼,讓她趕緊進(jìn)去,她爸爸還等著她呢。
方宏今年剛五十歲,已經(jīng)在融明銀行行長的位置上坐了三年,現(xiàn)在算是剛剛坐穩(wěn),所以才有心思帶著全家來度個假。
他性格沉穩(wěn),做事細(xì)心,但少了些做領(lǐng)導(dǎo)的魄力,如果不是靠著妻子的指點和暗中相助,他最多也就是個總行經(jīng)辦。當(dāng)上副行長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行長就更別提了。
能走到今天,妻子當(dāng)居首功。所以他平時除了上班,就是趕緊回家,雖然妻子從來沒有對他作出如此要求。但是妻子擔(dān)心的事,在他身上也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他們家家教還是比較嚴(yán)格的。自己行得正,子女也應(yīng)該更勝一籌才對。來浮遇島之前,他除了要求兩個孩子仔細(xì)閱讀“浮遇島守則”,還自己擬定了一份“行為準(zhǔn)則”,其中有一條就是“在未經(jīng)父母允許的情況下,不得私自外出”。
沒想到,才剛來到島上,女兒就偷偷跑了出去,還上了一個男人的摩托車。更讓他覺得丟臉的是,島主也知道了此事。
看到女兒進(jìn)來,帶著一臉“知道錯了”的表情,他也免不了要責(zé)罵幾句,然后讓她回房間好好反思。并告誡她如果下次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們就立刻啟程回家。
方雨竹看了看媽媽,又看了一眼站在爸爸身后的大哥,他們都不幫她說話,她只能急得跺了跺腳,跑著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