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浮遇島只有一部可以往外打的電話,它就在島主的辦公室。祝令鯨去打電話時,碰巧島主不在。人不在,不代表耳朵不在,他依照隊長的吩咐,用暗語給局里打電話,讓他們想辦法查一下浮遇島的收入和支出。
姜王峪和丁祥站在前閣樓頂上的一頂太陽傘下,正好能看到祝令鯨進出前面的那座小樓。
“我們把那兩個人交給了他們,可他們依舊不肯離開。島主,這不是什么好兆頭??!”丁祥有些擔(dān)心。
姜王峪也有這樣的預(yù)感。以往林義來島上問過話之后,第二天就會乘船離開,從不在島上久留。這次很明顯,他們懷疑的對象就在浮遇島,而且就是他本人。只是不知道,目前林義是懷疑他炸橋,還是懷疑他炸船。
“在浮遇島,他們找不到想要的答案。讓白擇想辦法在融明市弄出點兒動靜,先讓他們離開浮遇島吧,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最重要的,不能讓他們參加下個星期的登山比賽?!?p> 聽了島主的話,丁祥點了點頭,說他這就去辦。
“還有,那天晚上沒有參加歡迎宴的人當(dāng)中,不是有個叫遵白良的人嗎,把他盯緊了。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這次有很多人和事都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姜王峪深沉地說道。
“我知道了。”丁祥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說有五個人行蹤不明,后來只找到四個,另外一個天亮前才被發(fā)現(xiàn),原來他在海邊坐了一個晚上。那人就是遵白良。他非常心疼地看了島主一眼,欲言又止。
“小奇那邊,我們還要再想想辦法,得抓緊了?!?p> 這話讓丁祥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低著頭,只用“好”和“是”來回答。
姜王峪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多希望我能完成那個使命,這樣小奇、小奇的后代就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島上,無憂無慮?!?p> “島主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如果不是你……”丁祥說著看了島主一樣,正好看到他渾濁、無奈的眼神,他就沒有再說下去。
屈諾接受了老同學(xué)的幫助,便登門感謝來了。
保鏢沒有去找二少爺通報,而是直接向島主請示,說有人要進遇和居,是二少爺?shù)耐瑢W(xué)。
姜王峪讓保鏢把他帶到二少爺?shù)姆块g,但是不許他隨意走動。
紅雪這兩天都在大廚房,跟著苗師傅學(xué)煲湯。遇和居前閣有小廚房,她想學(xué)會了之后每天晚上給二少爺煲湯喝。
姜王奇過了兩天有人伺候的日子,乍一少了紅雪,他還有點兒不習(xí)慣了。“少爺病”正慢慢養(yǎng)成,他不覺擔(dān)心起來。
這也使他靜坐時受阻,完全不能靜下心來。
看到老同學(xué)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開心的不得了,直言讓老同學(xué)趕緊幫幫他。
“什么,你還在練習(xí)半小時靜坐?”屈諾邊打量他的房間邊驚訝地問。
姜王奇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你呀!剛到閉德學(xué)院時整天悶悶不樂,老先生講什么你恐怕根本就沒有記住。后來我們都開始練習(xí)了,你又一個人坐在墻頭望著家里的方向發(fā)呆。沒有人能勸得了你。”屈諾的聲音里還透著些許頑皮,也許他在盡力縮小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好讓他們看起來更像同學(xué)一些。
“真的嗎?”姜王奇努力回憶了一下,不知為何他連這三年間的事情也記不清了。
“可以理解。那時聽說你父親剛剛?cè)ナ?,你心情不好,所以老先生才沒有太為難你的?!鼻Z走到那臺電腦前,饒有興趣地盯著它看??戳艘粫?,他又轉(zhuǎn)過身去對姜王奇說:“不過沒想到,你原來是浮遇島的二少爺?!?p> “那你后來是怎么知道的?”姜王奇問。
“來到島上才聽說得唄!”屈諾笑著說。他站在窗前,寬厚的身軀能為姜王奇遮擋住所有從窗口透過來的光。
姜王奇“哦”了一聲,也不再細(xì)問,反而纏著他問他那句口訣是什么。
“靜坐一須臾,萬事皆可解!”這是閉德學(xué)院的院長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屈諾學(xué)著院長的樣子又念了一遍,他的樣子把姜王奇逗得哈哈大笑。
“當(dāng)你你靜坐達(dá)到一定境界時,腦中就會閃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把每個部位上所有的穴位都找一遍,直到看到有個穴位閃著金光,那就成功了。那束光會帶我們通過每一個關(guān)口?!?p> “這聽起來也沒那么深奧?。 苯跗嬗行岩?。
“本來也沒有多么深奧,關(guān)鍵在于一個‘靜’字。不坐上兩個小時以上,我們是達(dá)不到那種境界的。別說找穴位,能忍住肚子餓就算不錯了。”屈諾說著,自己也笑了。
“那你呢,你現(xiàn)在練得怎么樣了?”姜王奇趕緊問。
“我呀!”屈諾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你能不能先帶我逛逛你們的后花園?我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上山會遇到那么大的麻煩,我就來參觀后花園了?,F(xiàn)在他們都在我面前炫耀,還說我應(yīng)該會后悔一輩子呢!”
姜王奇雖然知道大哥可能不會同意,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重要”,他決定不告訴大哥,來個先斬后奏。
當(dāng)然,以他的身份,遇和居里除了島主,還沒有人敢攔他。只是后花園入口處的護衛(wèi)問了問,他學(xué)著大哥的樣子呵斥了他們幾句,就帶著屈諾進去了。
姜王峪這會兒已經(jīng)帶著丁祥去了在馬場。明天下午這里有大型的馬術(shù)表演,由浮遇島的專業(yè)騎師和取得了職業(yè)騎手資格的游客共同完成。他們站在圍欄外面,看著里面正在做最后的彩排。
丁祥的對話機又響了,還是遇和居打來的,向他匯報二少爺帶同學(xué)逛后花園的事。他說知道了,讓他們看緊點兒。
“這樣由著二少爺,會不會出事兒?”他問島主。
姜王峪想了想,說道:“如果能對他的治療有所幫助,付出點代價也是可以的。還有,你要試著和他處好關(guān)系,畢竟以后,你們……”
丁祥把頭扭向一邊,不希望島主繼續(xù)說下去。
這是一個傷感的話題,可是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姜王峪對他抱歉一笑,又轉(zhuǎn)過身去看馬術(shù)彩排了。
姜王奇把屈諾帶到后花園不到二十分鐘,就把他帶出來了,并親自送他離開了遇和居。對他來說,能夠帶同學(xué)在遇和居自由活動,目的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至于陪他逛后花園,那不是他的工作內(nèi)容。而且兩個男人走在一起,既別扭又無聊。
屈諾大概也覺出了這一點,臨走時悄悄告訴他,他們旅友團有很多漂亮女孩,改天介紹他們認(rèn)識。
這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