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望著眾人說道“小勇剛剛也說到了,這是成祖皇帝當年的詔書,如今官場陰暗,奸人當?shù)?,我們所取之財一旦暴露輕則抄家發(fā)配流離失所,重則滿門問斬死于非命。這財富看來是我們漁村的寶,但是實際上卻可能是我們漁村的災(zāi)禍,所以我要各位兄弟們一起起誓絕不能將這詔書的事說出去。如果,有某位兄弟擔(dān)驚受怕,也可以攜家眷離開咱們村,到新的地方另謀生路,絕不阻攔,可是即使到了新的地方也不能再提詔書一事!”南叔的每個字都砸在大家的心里,一開始大家也都歡天喜地,兜里也都揣進了所分之物,落袋為安了。不知道還好也當是某個商船觸碰了暗礁沉在此處,大家樂呵呵的收下了,如今知道真相有些膽戰(zhàn)心驚。
只是這財富怎么能輕易得到再放出去,在省城購置一套房子,幾畝地,再買兩頭牛那肯定是綽綽有余啊。大不了,離開漁村分散了去…
南叔見大家也不出聲,估計也在琢磨著呢,只是這當下之急就是讓大家保住秘密,不然還不如把這東西再扔進海里去喂魚呢。于是再假意咳嗽了一下,問到大家怎么說?
這有膽怯的人說了一句,南哥這錢我不要了,但是很快被淹沒在堅決要的人的聲音中。
只見老者不知是不是懂了南叔的意思,不知覺的時候就抱了一壇子酒出來,聲音雖然有些滄桑也算堅定的說道“大家聽阿南的!”
小勇這會也就幫忙搭手把酒碗拿了出來,挨個挨個的倒了酒,南叔率先端起一碗撲通一聲跪在案幾前面,其余人也跟著照做。跟著南叔一起念著“蒼天在上,我等今日幸得眷顧獲取寶物,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只為小家增添基業(yè),今日之事所有說出,天打五雷轟!”然后一口喝完,甩了碗!其余照做…
南叔起身后道“各位兄弟,轉(zhuǎn)眼就要過年了,如果兄弟們真要離開另謀生路,過完年有想散的就散了去,有想留的就留下來,絕不為難大家。大家伙,今天就到這吧,該干嘛還是干嘛,財不露白,大伙切記切記?!?p> 第二天,太陽依舊,漁船按照正常的進度行駛著,有人負責(zé)整理這次魚獲,有人整理著漁網(wǎng),該補的地方拿出線來補上,甲班有缺失的位置也拿出來了新的木料修補著,說到底也都是一群樸實的漁民。唯一有變化的,大概就是這陽光比以前更明媚,臉上的笑容更燦爛,都在想象以后的美好人生了吧。餓的人,掏出來了家里娘子準備好的食物拿出來分享,渴的人把倉庫里的米酒抱了出來喝上一口。有人興致盎然,把這歸家的號子也唱了起來,這一片歡聲笑語…
小勇找到南叔道“叔,昨天那個詔書咱們已經(jīng)燒了,只是這個冊子咱們怎么處理呢?”
南叔道“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
小勇說“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就感覺是一本普通的冊子,暫時也沒法全讀,這前面幾頁倒是可以看到,記錄無非也是一些航海日志,風(fēng)土人情和物資啥的?!?p> “哦,既然如此,你自行安排吧,或者帶回去等可以全看的時候再給我說說里面有什么。”
“嗯,聽您的?!?p> 不遠處海港已然很清晰了,南叔再次把大伙理解到甲班上給大家提醒了昨天的事,讓每個人都做好分內(nèi)的事,不要過多的表現(xiàn)出來異樣,今晚亥時時分在他家聚集分物。
這就樣漁船緩緩行駛進了港灣,又是人潮涌動,各家的家人也都來了,給送吃的喝的給遞毛巾的,小孩兒見到爸爸也是一個勁的撲上去,求抱高。
大家該卸貨的卸貨,該清掃的清掃,一切都有條不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來。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來“南哥!別來無恙?。 ?p> 南叔這才放下碗,把毛巾給妻兒遞還回去,一看來人不正是衙門里的三爺,他這可是衙門里的捕頭,什么情況讓他來了?不對啊,我們的事也就在昨晚,而且也沒人通風(fēng)報信,他來的如此突然,先穩(wěn)住看看。
于是小步快跑到前面,笑臉說道“什么風(fēng)把三爺吹過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娘子快給三爺上一碗好酒。”
三爺說盯著這些許渾濁的米酒,也算是客氣的喝了一口道“有人舉報,你們不老實!阿南,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