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開始裝填彈藥,徐本善再次催提真氣,向前猛沖,如同一頭猛獸不管不顧,不閃不避沖撞而來!
巨大的壓迫感,令所有人感覺,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猛虎!瘋牛!
徐本善已經(jīng)越來越近!
而馬老七的士兵還在裝填子彈。
退!
退!
退!
即便只有徐本善一人,馬老七等人卻仍然感到眼前撲來的如同無數(shù)的騎士發(fā)出沸騰如滄海般的怒號,一起殺至眼前!
在這種氣勢壓迫之下,所有人瘋狂暴退,更有幾人嚇得直接棄槍而逃。
“砰!砰!砰!”
就在所有人便退便手忙腳亂得裝填子彈的時候,馬老七一邊退后,一邊還不忘連續(xù)扣動袖中手槍的扳機。
連續(xù)的幾發(fā)子彈從槍膛飛出,帶著一縷硝煙味,又一次打在徐本善的身上。
但徐本善已迫至身前,馬老七將前面的一名槍手用力一推,那人不由自主地迎上前方的銀虹,在一道白光閃爍中,槍手的人頭便沖天而起。
但徐本善已是油盡燈枯之軀,馬老七利用這名槍手爭取的時間,得以向后退到十來尺外。
終究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啊。
自生出氣感二十余年,所積攢的所有內(nèi)家真氣已經(jīng)幾乎徹底枯竭,這口氣一泄,就完了。
不過,無所謂了啊。
當!當!當!
紫霄宮內(nèi),道人聽聞半山槍聲大作,連忙摧動大鐘,急促的鐘聲連續(xù)響起,無數(shù)道人紛紛疾奔而來。
萬松亭內(nèi),徐本善真氣已衰,再不能向前一步,身上已是十數(shù)個彈孔,手中長劍,也已是千瘡百孔,最終,斷裂開來,只剩小小一截殘劍。
徐本善提聚最后真氣,斷劍脫手飛出,一道白光疾如閃電,直向馬老七飛去。
“??!”馬老七發(fā)出一聲慘叫,被斷劍削去兩根手指,手指吧的一聲掉在地上。
“可惜了......”徐本善低吟一聲,真氣一泄,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轟然倒地,帶起一絲灰塵。
生命之最后,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洪軍在武當山時的畫面。
神州未來之星火,眾生未來之前路,我看到了。
武術(shù)未來之前路,就拜托給你們了。
均州城,一處酒樓。
本打算在這里吃過午飯,便要上武當山祭奠師祖的徐重光,聽著一旁眾人詳細說著馬老七率領(lǐng)民團如何槍殺徐本善,奪取黃金的一系列事情。
徐本善被殺,武當山群道怒不可遏,就沖上來要取馬老七的性命。
馬老七等一行人噼里啪啦的一頓亂射,打傷打死好幾個武當?shù)廊耍瑲⒊鲆粭l生路來,帶著黃金回到了均州城。
但馬老七也因此受了驚嚇,躲在自家的宅子里面,終日飲酒作樂,不再出去。
徐重光吃著菜,看似平靜,眼神淡漠,可心中的怒火以及殺意,早已如火山將噴,巖漿沸騰。
他吃一口菜,灌一口酒,只覺得吞下得好像不是酒,而是一團烈火一樣,胸口火辣辣的。
但他強行忍住沒有咳嗽出來,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胸口那一團火熱。
半響,他長身而起,低聲道:“酒雖好,卻缺下酒菜?!?p>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合當缺一人頭下菜!”
徐重光抬頭,喃喃道:“三清天尊,重陽帝君在上。”
“弟子今日,要破戒了。”
雖說下定了決心,但也不可能直接就這樣莽沖過去,而是繼續(xù)在均州轉(zhuǎn)悠了一白天,打探消息,找到馬老七的宅子,同時也是為了等到天色變晚,好趁著黑摸進去。
馬老七的院子,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院子,不過十幾間屋子,也沒什么護院家丁。
但是畢竟是民團的首領(lǐng),還是有十幾號民團的人護著的。
徐重光一直耐心等到過了三更時分,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他穿著一身黑衣,蒙上面罩,將自己裹嚴實了,背著徐本善贈的寶劍,這才走出自己落腳的地方。
現(xiàn)今已經(jīng)十二月了,天氣冷得厲害,寒風呼嘯,徐重光就是哈口氣都變成一道白線,好像是吐氣成劍一般,就差沒有下起雪來了。
他無聲無息地摸到大宅院西北側(cè)的院墻之外,圍墻高不及丈,徐重光左腳一蹬,如燕子穿林般躍起。
另一只腳借這一瞪之力,踩到圍墻一半的位置,而雙手也隨著一躍攀上圍墻頂。
接著他將左腳收回,手臂肌肉擰緊,雙手一拉,雙腳一瞪,整個人刷的一下翻身躍過圍墻,如落葉般輕飄飄落到地上。
宅院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幾處地方是亮著燈的,畢竟不是什么地主大戶那樣的大院子。
徐重光心道,想要知道馬老七到底住在哪間位置,免不了需要自己一間一間的去找尋,以及逼問。
他初步設(shè)想的是,要將這間院子里的所有人,或打暈或殺死,刺殺自然毫無波折,順順利利就割下馬老七的頭揚長而去。
況且來之前,他仔細打聽過,知道馬老七手下的民團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別說保境安民,反而比普通地主鄉(xiāng)紳更加兇狠惡毒。
鄉(xiāng)紳地主的乏走狗歷都來是這個樣子,屋里的奴隸一向?qū)Φ乩锏呐`最狠,因為地里的奴隸若是推翻了老爺,他們就當不成屋里的奴隸了。
這些人莫說一個,就是十個,殺了也無妨。
他屏息凝氣,貓著步子在黑夜里穿梭,摸著黑走了一圈,大致摸清了這間宅子有多少間房子,有多少護院。
摸清楚之后,徐重光就要準備下手殺人,忽然就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徐重光連忙將身子一縮,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偷偷打量。
黑夜中,二個穿著民團衣服的青年正往這邊巡查,二人還說這話,聊著天,徐重光豎起耳朵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趙家寡婦的艷聞,偶然還嘿嘿笑幾聲。
就在二人談笑著與徐重光藏身之處錯身而過的瞬間,徐重光原本縮著的身子猛的一下從黑暗中竄出來,就如同一條潛伏在草叢深處的毒蛇,騰空竄起。
徐重光五指并攏搓成一團,使蛇形刁手,一下子就把全身的勁力都爆發(fā)在五根手指上,刁手精確無比的戳在青年的太陽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