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又將曲萌拉到逼仄狹窄的角落，勾著唇笑，“所以呢，我勸你還是別惹我生氣，不然今天的事，只是開始?！?p> “我惹你生氣？”曲萌歪著頭擰眉問道，“我怎么惹你生氣了？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事?！?p> “我要你——”顧言之正說著，突然上課鈴在頭頂上方鈴鈴作響，震動吵鬧的耳膜疼。
顧言之和曲萌紛紛下意識捂住耳朵，因為鈴聲太近太響了。
“體育課又要遲到了！”曲萌捂著耳朵拔腿就跑。
顧言之只見她張了張嘴不知說了什么，慌張匆忙地往外奔，于是緊跟其后。
教室到操場還是有段距離的。
果不其然，他倆又遲到了。
……
“又是你們？”體育老師王銘耷拉著眼皮橫眼看他們，沒好氣說道。
顧言之&曲萌：“……”
“這次又是什么原因這么晚來？”
“王老師，我是因為書被人惡作劇藏起來，不久前才找到，收拾整理耽誤了點時間?！鼻确磻芸欤⒖探忉尩?。
“那你呢？”王銘目光幽幽移向顧言之。
“我…我?guī)退黄鹗帐鞍?。”顧言之犯傻摸了摸后腦勺打哈哈道。
“這樣啊?！蓖蹉懸馕渡铋L的笑了笑緊接著說，“既然你們這么有團結有默契，那就先來吧?！?p> 顧言之&曲萌：“什么？”
“上節(jié)課不是有教大家墊排球嗎？兩兩一組，你們先來?！蓖蹉懕持珠e適解釋道。
顧言之、曲萌兩人面面相覷，無奈悲壯。
“快點。”王銘催促。
班上其他同學在一旁隊伍中低頭含笑看著他倆。
“…好。”曲萌尷尬扯了扯唇點頭應答，隨后小跑至排球筐處，拾起一排球，走了回來。
“你倆誰先來？”王銘問。
曲萌看向顧言之。
“你先，女士優(yōu)先?！鳖櫻灾樕缓茫斫Y上下滾動了下，不自信說道。
曲萌白了她一眼，她個人是很不喜歡這種把棘手尷尬的事推給別人的男生，顧言之在她看來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狂妄自大、帥氣吊炸天，一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就開始躲…很不男士。
“那曲萌你先來吧?！蓖蹉懞笸肆艘淮蟛?，讓足夠的場地給曲萌發(fā)揮。
曲萌調整好呼吸，掂了掂排球掌握手感，而后將球輕輕一拋，注意力超級集中，隨后立即做好接球的架勢。
曲萌擊球節(jié)奏掌握的很好，以致于排球輕輕松松被她掌控，游刃有余，直到老師吹哨才停下……
“很好。”王銘欣慰贊許地朝她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轉向顧言之，下拉著唇角，冷聲說，“到你了?！?p> “??？”顧言之發(fā)出不情愿的哀嚎聲，“她不是已經(jīng)做夠數(shù)了嗎？還用我？”
“她是她，你是你，抓緊時間，別墨跡！”王銘回嗆懟斥道。
“我……”顧言之欲言又止，覺得很尷尬，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好。
“我還沒準備好，讓其他組先來吧?！鳖櫻灾噲D做最后的掙扎。
“你不做，信不信我給你體育考試打零分？”王銘手持紙板，作勢就要登記上去。
顧言之語塞，零分？！
這怎么行！
老子體育那么好，怎么也不至于零分！
“是不是做了就有分??？不管幾個?！鳖櫻灾怪?，委屈嘟囔著。
“你先做做看。”王銘催促。
顧言之抱著球緩緩站到中央。
僅憑曲萌上節(jié)課課間教的那一星半點根本沒掌握住，況且之后又再也沒練過摸過，能墊好，就有鬼了。
在同學們唏噓抽笑中，顧言之的蹩腳‘表演’結束。
老師深嘆了口氣，“顧言之，你墊排球的水平和熱情，要有你打籃球一半好就好了。”
顧言之臉色一黑：“……”
“下一組，王生和方澤?！崩蠋熌畹馈?p> 顧言之站在一旁，等看著他倆，唇角微微扯起弧度，心里戲謔想著：這倆貨柔柔弱弱的，應該也不行。
王生先上場。
只見他輕松拋起后，穩(wěn)穩(wěn)定在原地，球很配合聽話的垂直落下，并沒跑偏。
完成的優(yōu)秀程度不亞于曲萌。
顧言之扯起的唇角定住，看得發(fā)愣。
伴隨著清脆口哨聲，王銘喊停叫住，“方澤，你來?！?p> 不出意外，兩人都完成的很好。
只有顧言之讓大家開了眼，見識到什么叫肢體不調，身體僵硬……
唯一能激起男生勝負欲的就是同類襯托。
本來就不爽他倆和曲萌走的很近，如今又被他倆玩虐比贏，顧言之哪里咽的下這口氣。
“老師，我剛才沒準備好，要再來一次?！鳖櫻灾p手揣兜，痞氣十足，站出來嚷嚷道。
“行了?！蓖蹉懧詭лp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甚是丟人，“你自己再好好練練吧，一時半會兒，急也沒用?！?p> “這、我……”顧言之瞪圓了眼驚奇看著他，沒想到老師竟會回懟否決得那么快，那么果斷。
“我們下節(jié)課正式考試這一項目，水平技術還不到家的同學抓緊時間練一練，找會的同學多請教，不要沒事混?！蓖蹉憣ν瑢W們說道，“另外，這節(jié)課我們上新的內容——滾鐵環(huán)?！?p> “什么？”
不少同學一臉懵逼，不知所云。
顧言之更是皺著眉，神情復雜，“學校盡整些稀奇古怪玩意兒，這特么是什么體育課。”
王銘頓了頓，示意學生們保持安靜，“你們這個年齡確實不怎么聽說過，但這個游戲活動在我們那個年代很流行?！?p> 邊說著，他邊從身旁角落拿出一鐵環(huán)和一細細的U型鐵絲。
“大家看老師是怎么玩的?！?p> 隨后就見體育老師王銘佝僂著身子用鐵勾去推動鐵環(huán)向前滾動，甚至越推越遠，越推越快……
“欸，你們體育老師上體育課都是整這些玩意兒？”顧言之杵了杵曲萌的胳膊，問道。
“…差不多吧?！鼻鹊沉怂谎?，回道。
“嘶～還真是不同尋常?！鳖櫻灾财沧欤榇ぶ旖?，一陣冷笑。
過了一會兒，老師自己繞回來了，一副饜足開心的模樣。
“同學們都看會了吧？”老師一臉期待逡巡問道，“玩這個比的就是誰推得快，推得遠，且鐵環(huán)不能倒地，倒地為輸。”
眾人沉默，似聽非聽。
“都聽明白了嗎？”王銘再次揚聲問。
這才收到三三兩兩的回復。
“顧言之，你明白沒？”老師目光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