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藹老練地笑了笑,瞇起的眼睛里滿是瞬間看透徹了的精明與諂媚。
“駱總……說的是。”
郭藹從駱新手中接過文件,彎下腰反手又給他遞了一杯熱可可。
別的霸總都把冰美式當水喝,而駱新卻喜歡那種加兩份糖漿齁甜齁甜的熱可可,每天至少要淺嘗兩杯以上。
即使駱新近日感覺自己的牙齒有些輕微松動,依舊每天兩杯熱可可,照喝不誤。
“駱總還有什么需要我準備的嗎?”
郭藹說著,側(cè)身看著懶洋洋坐在皮質(zhì)旋轉(zhuǎn)椅上的駱新,等候著他的進一步指示。
而駱新只豎起食指,在空中隨意地一揮,示意郭藹先出去。
“嗯,先出去吧。”
駱新頭也沒有抬,指節(jié)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余光瞥著那杯還冒著熱氣的熱可可。
郭藹客氣地轉(zhuǎn)身從駱新的辦公室里退出來,而駱新見郭藹一走遠,就打開手機,看著某個軟件上顯示的“信號已丟失”幾個字,皺起了眉頭。
而無力地窩在沙發(fā)角落的何洛希,解鎖打了靜音的手機后,看著上頭十幾個的未接電話,又掙扎著坐起身,一個一個地點開查看。
除了后來何意山緊接著打過來的一個電話,其余無一例外的,都是徐子欣的。
迅速回撥了一個過去,一接通就是徐子欣那天塌下來似的驚呼。
“何洛希,那薛靜逃跑了,你知道嗎?”
何洛希垂眼,看著沙發(fā)和坐墊的縫隙里,薛靜用剩的半包手帕紙,輕輕地應了一聲。
那是昨天,她從吳向生家里帶回來的。
是陸余敏最喜歡買的那一款手帕紙,而何洛希從小到大都覺得那股子古龍味香水的味道,實在有些刺鼻,但陸余敏還是樂此不疲地,成箱成箱的囤著貨。
只不過,何洛希沒想到,薛靜連陸余敏的這一丁點的愛好,都細致入微地模仿了去。
“但是,他昨天好像毫無征兆地又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了,你說這孩子……是不是有點什么特異功能???本來是個女孩兒,但實際上是個男孩兒。我現(xiàn)在可以非常合理地懷疑,薛靜很有可能一夜之間改變了性別!”
何洛希聽著電話,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
看來作為案件的上級負責人,陳世光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給徐子欣透露。
“嘖,何洛希你又冷笑什么,跟你說正事兒呢!”
徐子欣在電話那頭不大高興地皺起眉頭,撅著嘴向何洛希表達著對她這種態(tài)度的不滿。
“我今天去醫(yī)院了?!?p> 何洛希說得很是平靜,但徐子欣像是聽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大呼小叫起來:
“什么,你怎么又去醫(yī)院了,急診嗎?找的方今嗎?”
“沒有,花生過敏?!?p> 何洛希的語氣越是沒有波瀾,徐子欣的心里就越發(fā)的不安。
“怎么,你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何洛希垂下眼睫,眼睛里的神色忽而有些飄忽不定:
“嗯,我懷疑電梯那包拆開的花生碎,是故意有人放進去的,明明地面還有拖完地沒有干掉的水漬,剛剛打掃過的電梯里還有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角落里突兀地出現(xiàn)一袋沒吃完的花生,的確很難不讓人生疑?!?p> 徐子欣聽完何洛希的分析,背后的汗毛孔全都豎起來了,難以置信地叫喚道:
“不是吧姐,你這學心理的講出來的東西,怎么比我們搞刑偵的還有可怕?難道真的有人要害你?”
何洛希被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吸引過去注意力,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
“呵,我開玩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