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路明非已經(jīng)洗漱好了,盤坐在床上修行和恢復傷勢。
半月前,路明非于高架路上與奧丁一戰(zhàn),危機時刻使用看禁術,燃燒了靈氣,使自己短暫的獲得了越階的力量,但留下的傷勢,至今剛恢復四成。
至于使用禁術給道基留下的影響,曾為仙界明帝的路明非之后自然有信心能修補。
此時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半,外面艷陽高照,天朗氣清,萬里無云,倒是出游的好天氣。
陸清暮這一覺睡得很久,現(xiàn)在還未醒。厚實的窗簾被路明非拉上,屋內有些黑暗。
路明非昨夜已經(jīng)找尋到了那條靈脈的具體位置,只等著陸清暮睡醒,便一同前去抽離靈脈。路明非只是希望,這條靈脈的品級別讓他失望即可。
又過了十幾分鐘,陸清暮緩緩起身,揉著惺忪睡眼。她伸了一個懶腰,拉長音打了一個哈欠,但她立馬發(fā)覺這兒不是她的臥室,而是與路明非同住的旅店。
陸清暮有些赧然的捂住嘴,她昨夜即使十分困倦,也沉浸在路明非所展現(xiàn)的異象中,久久不能入睡。即便是在夢中,也夢見了路明非盤坐,一道道散發(fā)出流光的銘文纏繞著他……
陸清暮捂著嘴,不動聲色的看向路明非,路明非也從打坐中退出,他起身穿上了拖鞋。
“醒了?收拾一下,等下我們出去一趟,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獲?!?p> 昨夜陸家來人被路明非擋住了,陸清暮自然不知道她的行蹤已經(jīng)被陸家知曉。而抽離靈脈,路明非也不知道要成功與否,又或者要耗費多久的時間。
萬一在這之間陸清暮遇見了陸家來人,那可不妙,還是與他同行,較為保妥。
陸清暮恢復了神情,她開始穿著衣物。
陸清暮疑惑的問道:“收獲?路先生,我們去哪兒?”
路明非笑道:“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怎么還怕我把你抓回陸家不成?”
陸清暮淡笑道:“路先生開玩笑了,我離京后直奔路先生而來,自然是信任路先生的?!?p> 路明非擺擺手,道:“倒是有件事要告訴清暮?!?p> 陸清暮穿好了外衣,走到了浴室用旅店的一次性牙刷洗漱,她沖路明非點點頭,“路先生繼續(xù)說吧,我聽著的。”
路明非繼續(xù)道:“昨夜陸家來人了,為首的叫許庭,他保鏢還帶著手槍。因為當時已經(jīng)很晚了,清暮也在熟睡中,我便打發(fā)他走了?!?p> 陸清暮聽聞,拿著牙刷的手一僵,她自信對陸家十分了解,但也未設想過陸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追蹤到自己,看來陸家還動用了許多她所未知的勢力。
這許庭她到不陌生,陸家的旁系,有著一些家財,但體內龍血稀少,幾乎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陸家派遣他來見自己,應該是想試探自己的態(tài)度,算是一次警告。
想必昨夜陸清暮若是跟著許庭回了陸家,這一切都會既往不咎,這只是陸家小姐的一次旅游,她還是陸家嫡系的長女,在6月18那天,與正統(tǒng)林氏訂婚。
陸清暮心里暗覺不妙,如今陸家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想必真正派出的供奉、執(zhí)事已經(jīng)在路上了??赡艿认滤吐访鞣蔷蜁c陸家的人在旅店大堂打個照面。
此時最該做的就是,立馬轉移位置,躲避陸家派出的供奉、執(zhí)事。但陸清暮看向浴室外的路明非,心中安定了不少。她繼續(xù)吐著泡沫,十分鎮(zhèn)定的洗漱完,還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不緊不慢的在臉上抹著護膚品。
收拾完畢后,陸清暮從浴室走出。昨日風塵仆仆的疲憊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臉的亮麗,臉上皮膚也顯得十分白嫩。
“路先生,久等了,咱們走吧?!?p> 路明非點頭,他倆都背著隨身的背包,沒有再回來住的意思了。
兩人下了樓,在前臺處退了房,剛出門便感受到街角不遠處監(jiān)視的幾人。陸清暮帶著詢問的望向路明非。
路明非笑道:“無妨,我們先找個地方吃個早飯,買點水食再出發(fā)。目的地在城外十幾里處。”
陸清暮點頭,她雖然武力不高,但畢竟有著A級的血統(tǒng),身體素質都是遠超運動員的,十幾里的路當然不算什么。
路明非帶著陸清暮,隨意的找個街角吃了一頓早飯,非常簡單,包子稀飯,又去一家小賣部購置了一番。
在這期間,那幾人都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路明非二人,方法嫻熟,很有跟蹤的經(jīng)驗。
幾人如今穿著尋常服飾,散開在街道上,還有兩人駕駛著套著本地車牌的車輛等待著。
趁著路明非和陸清暮在便利店里購物,一人走到老陳身邊,小聲問道:
“老陳,他們不就一個女娃、一個高中生!這么謹慎干嘛?還能發(fā)現(xiàn)咱們不成?”
老陳瞪了他一眼,這人昨夜沒有上樓,若是他感受到那股怪異的威壓,自然不會說這些話。
“你哪這么多廢話?趕緊閉嘴,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嘟囔了幾句,迫于老陳的嚴厲還是沒說什么。
為首的老陳瞪大帶著血絲的眼睛,緊記許庭所言,不敢有任何舉動,只是遠遠的跟著。
昨夜那股強大的威壓,打破老陳幾十年來的認知,讓老陳一夜失眠。但此刻想來,那股威壓又似乎很不真實,像是從未發(fā)生過,處處透露著怪異,讓人琢磨不透。
老陳靠著墻,不經(jīng)意的從便利店的玻璃向里看去。
那神秘男子旁的女人容貌十分出眾,更有幾分高貴的氣質,算是老陳人生幾十年來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就是身份有點嚇人,就是老板許庭也對她十分恭敬。
便利店內兩人付過款后,正在柜臺上往雙肩包里裝著東西。老陳趕緊轉過頭去,走到墻后,他拉上了衣領,從便利店門口道這條街的盡頭,這段路由老陳跟著匯報兩人的動向。
昨夜老陳與少年打過照面,雖然少年可能不記得老陳的長相,但引起懷疑也夠麻煩的!
“目標出了便利店了,向街口走去,老陳上。小李去路口等著,打起‘空車’的牌子,看他們坐不坐計程車?!?p> 耳麥里傳來聲音,老陳答了聲好,立馬從墻后走出,跟上前面兩個像是購完物的小情侶。
老陳在部隊里也是偵察兵出身,這些年也未放下功夫,跟蹤兩個年輕人簡直輕而易舉。他穿著一身運動服,挎著一個用來播放戲曲的收音機,提著一口廣場舞專用的表演劍,邁著悠閑的步伐,像是剛晨練完的小老頭。
兩個年輕人正要轉彎,這附近他們早踩過點,前面有幾個路口。老陳只要匯報他們進了那個路口,就有人會拐過來繼續(xù)跟上。
老陳哼著小曲,正要走上前。
“止步!”
少年平靜的聲音如雷鳴般在他的腦海中回響,還留著一絲余音,老陳突然僵住在原地。大腦一陣轟鳴,只剩下少年如君令般的二字——止步!
“老陳?你干嘛停了?跟上啊!”
老陳身后之前問他話的男子在耳麥里喊道,聲音帶著不解和急切。
那股聲音已經(jīng)消失,少年也未有任何的動作,但“止步”二字仿佛在他耳旁回響,不管其余人在耳麥里如何嘶吼,老陳依然不敢邁出一步,仿佛昨夜那股威壓重現(xiàn),他嘴角抽搐著,身體忍不住的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