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興還在說著什么,陸清暮主動回去和被押回去是兩個概念。
雖然這個侄女自小就和他們不是很親近,但畢竟陸清暮是他已故兄長的女兒,都是一家人,他也不想陸清暮出嫁后和娘家鬧的太僵。
但是陸清暮似乎不領(lǐng)情,只是平靜的看著他,陸正興嘆了一口氣。
“先把那小子拿下吧,別傷了清清?!?p> 七個執(zhí)事一涌而上,緩慢靠近兩人,有的還拿出了手槍,里面填滿了麻醉彈。他們并沒有因為路明非一人且十分年輕,便有所輕視,更別說講究什么武德一對一。
路明非仿佛沒有看見靠近的幾人,還有心情詢問陸清暮:“聊完了?”
陸清暮頷首道:“你小心點?!闭f完她站在路明非身邊也沒離去,有她在這幾個執(zhí)事使用高殺傷力言靈時也多些顧忌。
“砰!砰!”
一人拿出手槍點射,他手中的手槍屬于特制,廣泛采用硬鋁合金、工程塑料等新材料,多邊弧形膛線加工等,加上他精準的槍法,十米距離內(nèi),連只硬幣都能射中,別說路明非這么大個活人了。
陸正興看去,路明非也未躲閃,他有些失望,以路明非的血統(tǒng),槍手扣動扳機前就應(yīng)該能躲開了。終究是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訓(xùn)練,空有高級的血統(tǒng)卻不知道如何使用,他是如此想到。
只聽見一道細微的聲響,路明非并未應(yīng)聲到地,他身上也未有任何傷口,眾人皆是側(cè)目。
只有路明非身旁的陸清暮大概能猜到緣由,那兩顆子彈在路明非身前像是撞擊到一層堅硬的氣罩上,不能再前進一絲,彈頭前的紅色麻醉成分爆炸而開。
兩人開始急速沖向路明非,那個槍手眼中亮起了黃金瞳,幾顆子彈發(fā)射的聲音連成一聲,瞬間打空了一個彈夾,子彈在空中形成彈幕,掩護沖向路明非的兩人。
“啪啪……”
路明非身前還是幾聲輕爆,子彈未能傷他分毫。
“言靈·無塵之地?”陸正興疑惑道。無塵之地能排斥一定范圍內(nèi)的任何物質(zhì),血統(tǒng)高級且掌握熟練的人甚至能把溫度、濕度排斥出去,倒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陸清暮感到一陣勁風(fēng)迎面而來,吹動了她的頭發(fā),兩個執(zhí)事已經(jīng)到了面前!
先到的執(zhí)事飛身一腳,攜帶著巨大動能,路明非清楚的看得見他臉上的一絲厲色,眼中明亮的黃金瞳,龍血在他體內(nèi)已經(jīng)燃燒到極致!
另一個執(zhí)事一拳揮向路明非的胸口,巨大威勢中還帶著幾絲壓迫,他周身的空氣都粘稠了幾分,像是之前吟唱了某種言靈,黃金瞳在他滄桑的臉上十分熾熱。
路明非抬身一腳,先到的那一人便飛身而出,直接撞到身后碗口粗的樹上,那顆枝繁葉茂的樹竟然攔腰折斷!那人先是慘叫了一聲,而后沒了聲音,不知死活。
路明非這一腳沒有收力,這人攻勢狠厲,出手便想致人傷殘,路明非自然不會留手。雖然路明非答應(yīng)過陸清暮留著些人一命,但想必他也要在床上躺半年了。
出拳的那一人被路明非伸手抓住,他身上那股壓迫也如稀泥一般被路明非攪碎,路明非用力一握,一聲骨裂。
這人也是硬氣,手腕被折斷也未叫出聲來,路明非隨手把他按跪在身前,露出幾絲威勢,這人便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伏跪在地不再反抗。
剩下慢慢接近路明非的四人一臉震驚,即使他們設(shè)想過路明非的攻擊力很高??匆姲c在地上和跪在路明非身前的兩人,他們不再猶豫,紛紛亮起黃金瞳,吟唱言靈。
路明非像是失去了耐心,想要速戰(zhàn)速決,快點下山。他拿出了背包中的君恒劍,劍身上還套著木質(zhì)的劍鞘。
“敕!”路明非吐出一字,君恒劍也未出鞘,直射剩下的幾人。
那幾人還想反抗,但即使為出鞘的君恒劍,也不是他們能阻擋的,很快君恒劍折返回路明非手中,幾人也紛紛倒地。
一旁陸清暮雙手緊了緊背包,她雖然不震驚,也對路明非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陸正興看著七個族中執(zhí)事被路明非解決了也未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他慢慢脫去西裝,從袖口處抽出一把短刀。
短刀上有些劃痕,刀身血槽中留著一道污跡,一看就是飽飲龍血。短刀其貌不揚,像是精鋼材質(zhì),但正統(tǒng)陸家嫡系的人用度武器又會是普通貨色?
陸正興雙眼點燃了黃金瞳,眼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著,比這七人的黃金瞳更為明亮,身前產(chǎn)生了一個紅和靛兩色的夜叉圖騰和金屬的顏色,他的身軀暴漲了一圈,骨骼和肌肉像是要撐破衣服。
“言靈·青銅御座!這個言靈會讓使用者的攻擊力、防御力增強,但也會對釋放著的骨骼產(chǎn)生巨大壓力?!?p> 陸清暮如數(shù)家珍的為路明非介紹陸正興釋放的言靈,路明非點點頭,提著君恒劍也未抽出鞘,便迎上了陸正興。
陸正興本身很高,如今釋放了青銅御座身高更是超過了兩米,十分有壓迫力!他持著短刀砍在路明非的劍鞘上,擦出一道火花,這人竟然劍不出鞘!陸正興不知是何種心情。
兩人不停的揮刀相對,發(fā)出一聲聲激烈碰撞的聲音和火花,真是奇怪,本是木質(zhì)的劍鞘在碰撞中竟然連漆色都未損傷一絲。
釋放青銅御座的陸正興攻擊力果然很強,路明非只感受到劍柄處傳來一陣巨力,但他還是不知疲倦的揮砍著,電光火石之間,刀身與劍鞘已經(jīng)相撞數(shù)次。
確實依陸清暮所說,釋放這個言靈會對骨骼產(chǎn)生巨大壓力,越往后身體的負荷越大。
陸正興的體力雖然消耗很多,但他還是沒有一絲急躁,默默的等待機會,優(yōu)秀的獵人總會把握時機!
陸正興手中一把短刀舞的密不透風(fēng),他出身名門,刀法很有章程,又經(jīng)歷過數(shù)十年戰(zhàn)斗的磨礪,更是把各派系的刀法融會貫通。
終于,陸正興抓住了路明非的一個空隙,路明非揮劍,面門大開,他持刀刺向路明非的腹部,如今路明非根本來不及收劍格擋!
這便是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等待時機,一刀定勝負,若是這刀刺中,即使路明非還有行動能力,繼續(xù)阻擋他,也只是負隅頑抗罷了。
但是這一劍并不能刺中,路明非伸出左手,抓住了短刀刀身,整個手掌浮現(xiàn)玉色,像是一塊巖石般堅硬無比。
空手接住白刃的手掌沒有溢出一絲鮮血,甚至短刀只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一道劃痕。
路明非引劍,用力劈砍!
啪!的一聲,短刀從中被斬斷!
陸正興大口喘著粗氣,也沒有再攻擊,青銅御座的效果慢慢消失,黃金瞳也熄滅了。兩人若是生死相對,上一刻斷的不是短刀,而是他的脖子了。
路明非將手中的剩下的半截短劍擲出,飛射到身側(cè)幾米開外的樹上,半截短劍整根沒入樹干。
路明非朝著陸正興笑了笑,陸正興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分不清眼前這位實力強悍的少年的這一笑,是平淡、善意,還是嘲諷。
四周的執(zhí)事也相互扶持站立,沒有誰再次出手,這一次是他們前所未有的慘敗。
陸清暮緩緩走上前,她手中提著路明非剛剛?cè)酉碌谋嘲?,路明非接過,將君恒劍扔進去背上。
也不等陸清暮再說什么,路明非攬住她的柳腰便要離開,之前陸正興一直勸陸清暮回家與林氏訂婚,完全不把站在一邊的路明非放在眼里,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
陸清暮也未掙扎,她回頭看了看立在原地的眾人,順從的跟著路明非走了。
眾人也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間,皆是一臉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