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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覺醒了數(shù)據(jù)面板

第八十六章 爾曹身與名俱滅(4200字)

  “好家伙,原來是有一個圣道屬性在作祟,難怪這幫文人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聽風(fēng)便是雨?!?p>  望著腦海中的屬性面板,潘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神思之際,孔融在太史慈和武安國的掩護(hù)下,騎著高頭大馬,緩緩上前,用那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冷笑質(zhì)問道:“潘鳳,你可知我大漢,以何立國?”

  “本將自然知道,尊儒術(shù)而立,循禮樂而存?!迸锁P沒有一絲遲疑,脫口而出。

  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之后,儒道便成了國道,上至士大夫諸侯,下至寒窗眾生,無不推崇敬仰。

  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更遑論擁有現(xiàn)代靈魂的潘鳳了。

  “好,好得很......”

  耳聽潘鳳回答,孔融微微點頭,語氣中的威勢更甚幾分,繼續(xù)質(zhì)問道:“既然閣下知道儒教大義,那為何還勾結(jié)黃巾,迫害百姓,荼毒社稷!如此作為,莫不是在褻瀆大漢傳承,蔑視當(dāng)今天子!”

  若是尋常人說這番話,那可能就是個笑話。

  但這話倘若是從儒學(xué)大家孔融的口中說出,那便是公然揭露潘鳳藐視朝綱,將普天之下,古往今來,無數(shù)讀書人苦苦追求的大義,視若無物。

  千百年來,最容易被帶節(jié)奏的,就是文青,更不必說有圣道屬性加持的孔融。

  果然,在話音剛落的須臾,那城上的才俊仕子,便開始相互私論起來。

  一個淮北仕子憤懣道:“這區(qū)區(qū)一介武夫,真是猖狂到頭了,竟敢如此小覷我輩文士,還敢蔑視禮教儒道,這不是赤裸裸的對當(dāng)今天子不敬么!”

  另一個幽涼才俊,咬牙切齒道:“莫說是他潘鳳,就算是當(dāng)今天子敢如此藐視禮法,也必然會被天下文人千夫所指!勾結(jié)黃巾、褻瀆朝綱,我輩讀書之人,羞與此等莽夫為伍!”

  還有一個荊楚詩客,也挽起袖子,朗聲笑道:“早就說過,《春江花月夜》是本人早年寫的詩作,只是被那潘鳳剽竊去了而已,不然這詩中哪來的青云浦,哪來的明月樓?!?p>  ......

  被孔融這么一帶節(jié)奏,城樓上立時是暗罵聲漸起。

  耳聽那些微詞,潘鳳身后那三千原本隸屬黃巾的將士,此時此刻,無不雙目噴火,刀槍震顫。

  簡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上城去,將這幫嘰嘰喳喳的文人,全部殺個干凈。

  但當(dāng)他們看向主帥潘鳳時,卻發(fā)現(xiàn)潘鳳是一臉平靜,平靜得出奇,就像是根本沒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似的。

  “主公......”郭嘉那漫不經(jīng)意的俊臉上,也掠起了幾絲狐疑驚奇的神色。

  他原本以為潘鳳之所以堅持要與孔融談判,是想誘騙孔融出城,然后施展自身的絕世武道,于萬軍之中取敵首級

  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耳聽這汪洋泛濫的謾罵,眾將士盡皆惱火不已,唯獨潘鳳一人,無動于衷,他究竟在想什么。

  即便智謀高如郭嘉,一時也看不明白,更別說藏在人堆里的糜貞了。

  她那一雙杏眼里,流轉(zhuǎn)著的,滿是困惑之色,總不能潘鳳執(zhí)著要見孔融,為的就是討一頓罵吧?

  孔融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潘鳳,讓他殘暴的本性暴露,將他無能狂怒的樣子在天下仕子面前揭露無遺。

  但他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潘鳳不吱聲了,態(tài)度之平靜,竟似沒有丁點怒氣。

  這讓孔融一下子心里有了落差,頗有些不爽。

  沉吟片刻,孔融繼續(xù)大義凜然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本相統(tǒng)領(lǐng)北海軍,本就快要平定青州黃巾之亂!卻不想你潘鳳覬覦青州,與那黃巾勾搭成奸,再將我青州百姓拖入水深火熱戰(zhàn)亂的之中,如此生靈涂炭,蒼生何辜???”

  說著,孔融伸出手指,指向潘鳳,痛心疾首地說道:“我青州黎民何辜,要因你一己之私欲而變得家破人亡。正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p>  “本相為平青州之禍,嘔心瀝血,夜不能寐,雖道不高卻能得天下人相助也!而你潘鳳,非但不思為國除賊,相反還勾結(jié)黃巾,擁兵自重,你如此卑劣行徑,失道寡助,與那披著人皮的禽獸,何異之有?”

  字字珠璣,句句誅心。

  孔融的話便如一把無形的鋒刃,無情地刺進(jìn)了潘鳳身后每個將士的心窩。

  說罷,孔融儒袍一揮,昂首挺胸,滿臉憤慨地凝視著眼前的敵軍戰(zhàn)陣。

  而在那憤慨的神情中,還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方才那一番話,他已然立于道德的制高點,而將潘鳳一腳踩進(jìn)了深淵的最暗處。

  “是啊,此子妄造殺孽,涂炭生靈。還想染指孔北海的青州,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原本以為孔北海只是做做筆下文章,如今與那潘鳳一比,方見孔北海的大公無私吶!”

  “跟這種莽夫,還有什么可說的,他遲早會受到天下人的唾棄!”

  “前有董賊,后有潘賊,真乃大漢之不幸吶,孔北海果真不枉為圣人之后,我輩楷模!”

  在一片嘈雜的喧囂聲里。

  驀然間,起風(fēng)了。

  那東風(fēng)攜裹著城上眾多文人那嗤之以鼻的暗罵聲,傳徹到了曠野之上。

  流轉(zhuǎn)在了每個潘軍將士的耳畔,聽得他們無不拳頭緊握,目色厲然。

  一個個士卒,無不拳頭緊握,指節(jié)咔咔作響,已經(jīng)到了忍無可忍的邊際,但當(dāng)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潘鳳時,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

  潘鳳依舊默然不語,甚至還低下了眉頭。

  潘鳳啊潘鳳,現(xiàn)在你終于知道,你在本相面前,是多么渺小了吧。

  看到潘鳳低頭沉默,似乎在懺悔一般的神態(tài),孔融臉上的得意之色,終于開始洶涌泛濫。

  只見他捋著須髯,高聲喝道:“潘賊,你民心喪盡,悖逆禮法,當(dāng)遭天下萬夫所指!”

  “如今朗朗乾坤,熾陽高照,你還有何顏面立于天地之間,還有何顏面與本相談判罷停戈矛,休戰(zhàn)之事?還不趕快領(lǐng)著你身后的賊軍,下馬受降,殺你污我刀耳!”

  孔融這一番洋洋灑灑的話語,瞬間將潘鳳推到了天下大義的對立面所在。

  “無恥賊軍,滾出青州!”

  “無恥賊軍,滾出青州!”

  “無恥賊軍,滾出青州!”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城上其余文士才俊,紛紛跟著叫囂起來。

  一時間,謾罵聲,狂風(fēng)驟雨般的朝潘鳳大軍撲卷而來。

  “一個莽夫,一幫綠林,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也不看看本相的地位,是多么尊貴......”

  欣賞著那漫天的謾罵聲,孔融心中一邊默想著,一邊那深陷眼眸中,也掠起了深深的志在必得。

  環(huán)顧四周,感受著這一聲聲的謾罵和一張張嘴臉時,武安國和太史慈的臉色上,都掠過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復(fù)雜。

  因為他們覺得,潘鳳還什么都沒說,孔融就直接站在制高點,拿出身來壓人,這似乎有些不妥,有些仗勢凌人。

  但礙于局面,他們也就沒說什么,只能繼續(xù)沉吟。

  正當(dāng)孔融以為勝券在握,準(zhǔn)備命后方兵馬殺出時,潘鳳卻在數(shù)萬人的注視下,忽然抬起了頭,旋即以一種冷絕若冰的語氣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清高,你了不起,我潘鳳佩服你......”

  “只是天若留你孔北海,這儒道萬古將是如長夜漫漫,再無明日......”

  此話一出,城下仕子先是微微一怔。

  隨后便是發(fā)出了哄堂般的笑聲,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那般。

  一個只懂上陣動粗的莽夫,竟敢嘲諷孔圣之后。

  居然當(dāng)眾質(zhì)疑入今天下第一儒學(xué)大師,還嘲諷孔融給儒道抹黑。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這簡直就是無知到了極致!

  “此子莫不是魔怔了?居然膽敢質(zhì)疑當(dāng)今公認(rèn)的儒尊孔公?!?p>  “我看他是被孔老逼得狗急跳墻,開始胡言亂語了?!?p>  “此等狂妄之徒,上不知天道,下不承民運,連對儒道最基本的認(rèn)知都沒有,也有臉立于天地之間,還不快快自刎?”

  一時間,城樓上的輿論愈發(fā)激烈,不少仕子甚至開始直接斥責(zé)潘鳳的狂妄。

  “罵吧......罵吧......”

  潘鳳卻是劍眉如刃,眼神冷峻如冰,橫掃那城上千夫所指,卻是不起一絲波瀾。

  “他到底在想什么......”糜貞看向潘鳳的眼神中,迷茫之色愈發(fā)濃烈。

  而聽到潘鳳這番嘲諷的時候,孔融眼眸一瞇,冷笑一聲,眼眸中寒芒閃爍,極盡不屑地質(zhì)問道:“本相身為孔圣之后,習(xí)讀儒道四十余載,門下桃李近千。念你年輕,不與你計較,你卻還敢出言不遜,嘲諷本相?”

  緊接著,孔融振臂一揮,話鋒厲狠道:“殊不知,天下就因為爾等不學(xué)無術(shù),卻還囂張跋扈的野心之徒,才攪得戰(zhàn)火四起,烽煙不息!本相為天下蒼生嘔心瀝血,你有何臉面敢質(zhì)疑老夫?”

  東風(fēng)愈加凜冽,拂動起潘鳳的赤色戰(zhàn)袍。

  潘鳳依舊臉色如冰,只淡淡道:“好一個嘔心瀝血,我問你,你真的懂什么叫儒家大義么?”

  見潘鳳不卑不亢的同時,還沉穩(wěn)淡定的繼續(xù)追問嘲諷。

  孔融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高聲道:“本相說了,你沒有資格來質(zhì)疑老夫,你莫不是心中理虧,才在此胡攪蠻纏?若是不安,快快下馬來降!”

  “下馬受降!”

  “下馬受降!”

  “下馬受降!”

  在孔融那一聲呵斥的引領(lǐng)下,城上仕子紛紛振臂一揮,又開始叫嚷起來。

  一時間,這浩蕩的曠野上,充斥著的,滿是對潘鳳的痛斥怒罵。

  有人罵他有眼無珠,有人罵他不識泰山,有人罵他亂臣賊子......

  三千黃巾步騎,無不滿臉憋屈地望向潘鳳,包括糜貞和郭嘉在內(nèi)。

  潘鳳一身武藝,橫絕天下,當(dāng)世敵手寥寥無幾,何曾被這幫舞文弄墨的書生,這般羞辱過。

  他身后那一個個久經(jīng)沙場,刀鋒舔血的男兒,也何曾受過這等指責(zé)侮辱。

  他們不明白,不明白潘鳳為何要忍受如此恥辱。

  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讓孔融,讓這幫臭儒生這般辱罵。

  “君子不平則鳴,罵得好,罵得真好??!”

  就在那幾萬人的中央,潘鳳戰(zhàn)袍飛揚,在蕭瑟的狂風(fēng)里,豪然回應(yīng)了他們的怒斥。

  罵聲漸停,眾人都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潘鳳。

  公然承認(rèn)他們的辱罵,那他這是準(zhǔn)備認(rèn)錯服軟了么?

  但在下一刻。

  潘鳳慢慢揚起青龍偃月刀,凜冽的刀鋒,橫掃滿座俊杰才子。

  最后他那犀利刀鋒,落在身前這位所謂的儒學(xué)至尊,孔融的身上。

  潘鳳冷笑道:“論出身,我的確沒有資格質(zhì)疑你孔北海......”

  “但你這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臭老儒,還有你們這群自命清高卻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以為搬個孔字放名前,滿口夜香都能變成儒道大義了么?可笑!”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此話一出,激起一片嘩然!

  “狂妄,你傲視老夫也就算了,但你豈敢蔑視這滿城的天下名士,和流傳數(shù)百年的儒道學(xué)說,你配嗎!”孔融勃然大怒,厲然一聲大喝。

  “太猖狂了,居然敢看不起大漢立國的儒學(xué)!”

  “一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野種,有什么臉指責(zé)孔老,有什么臉抨擊我輩文士?”

  “此人枉活一世,不可開化!”

  一聲,兩聲,三聲......

  風(fēng)聲漸起,雷聲涌動,城上的喊罵聲也隨即愈演愈烈。

  “主公,你難道是吃飽了撐的......”

  郭嘉握著酒葫蘆,眼中的迷茫上升到了極致,他看不懂為何潘鳳要公然挑釁孔融,公然挑釁這幫自命清高的文士。

  要知道,否定孔融就相當(dāng)于否定儒道,而否定儒道就是質(zhì)疑大漢傳承。

  質(zhì)疑大漢傳承,就是質(zhì)疑天子,質(zhì)疑天命!

  “哈哈哈哈——”

  面對千夫所指,孔融本以為潘鳳會羞愧難當(dāng),語無倫次。

  但他又錯了。

  在這種情形下,換來的,卻是潘鳳一聲仰天狂笑。

  笑聲回蕩在蒼茫的天地間,是那般狂然不羈,那般肆意豪邁。

  孔融身形一震,咬牙喝問道:“你笑什么!”

  “你問我笑什么?”

  潘鳳的笑聲慢慢停下,只見他那雙寒眸里的冷光,竟變得如秋霜刀刃一般犀利。

  “那我就告訴你,我笑你號為圣人之后,卻做著奸人之事,犯下四大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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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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