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姜燃帶著自己的團隊到達拍攝現(xiàn)場。
時嘉緊緊跟在依依的身后,但是忍不住好奇的視線,依依伸手抵了下他,“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p> 姜燃身著自己代言的品牌亮相,一一和工作人員頷首致意,然后進入自己的休息室。
自從上次在慈善晚宴的紅毯上高調(diào)護夫,姜燃以往的形象讓大眾產(chǎn)生了一絲顛覆。
如果說以前的姜燃是高掛天空的冷月,那現(xiàn)在的姜燃就好像突然窺見了人間的煙火而變得溫柔的圓月。
兩個可愛的工作人員互相抵了抵。
“她剛才是笑了對吧,好漂亮啊,我好喜歡她的電影。”
“笑了笑了,不過我也挺喜歡她的?!?p> “你有沒有覺得姜燃和之前不太一樣?”
“哪兒不一樣,不還是一樣漂亮嘛?”
“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棱角柔和了一點,你懂那種感覺嗎?”
“你這樣說,我也覺得有點,我之前在活動中見過她幾次,那氣場冷的啊,也不會主動打招呼,除非別人向她打招呼,但她也只是微微點頭應(yīng)一下,不像今天,竟然還帶了笑容?!?p> “對對對,就是這樣,你有關(guān)注驟然夫婦的超話嘛,太甜了,說不定這就是愛情的滋潤?!?p>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攝影師一閃而過。
姜燃帶著自己專用的化妝師和造型師,正在打造符合這次主題的妝發(fā)時,門口突然爆發(fā)了高式開的吼聲:“之前敲定攝影師的時候就說過用Zyla,姜燃每次都是和她合作,你現(xiàn)在告訴我Zyla行程排滿了,這難道不是你們之前的溝通問題嗎?”
工作人員滿是歉意,“哥,您先消消氣,這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們也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子,這不立馬就來告訴你了,但是咱不能耽誤姜燃的時間,您說是嗎?今天的攝影師雖然年輕,但有小Zyla之稱,她一定會把姜燃拍的美美的。”
高式開繼續(xù)吼:“你也知道耽誤時間,萬一她拍不出期望的效果,這一天算是做了白工,更他媽耽誤功夫?!?p> “哥,消消氣,要不您問下姜燃,厲影帝那邊已經(jīng)同意了,您幫著勸一下,全當幫我一個忙。”
高式開擼了把頭發(fā),煩躁地進門解釋。
姜燃一臉淡定地接受了這個建議,高式開驚詫地看著她,以前的姜燃是沒有任何人情可講的,一切的工作失誤只會被她無情的指責(zé)。
高式開不知道該欣喜還是心酸,轉(zhuǎn)頭告訴工作人員,姜燃同意了。
所有人瞬間松了口氣,負責(zé)人笑得褶子都出來了,誰他媽說姜燃難搞的,這不是挺親切、挺體貼的嘛。
這時,厲銘宇走了過來,他遇上堵車,所以來晚了半個小時,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打個招呼。
姜燃立刻起身,禮貌道:“厲老師好?!?p> “不敢當不敢當?!眳栥懹钚Φ靡慌伤刮模拔铱墒菑男】粗蠋煹膽蜷L大的?!?p> 這話當然有夸張的成分,但是卻解了兩人之間第一次合作的尷尬氛圍。
姜燃回以一笑,厲銘宇又說:“那你先忙,待會兒見?!?p> 兩人這次為大牌雜志《時尚人物》拍攝以“電影·人生”為主題的封面,厲銘宇和姜燃年紀相當,之前的一刊已經(jīng)拍過有年齡差的封面,這次從兩個性別視角齊頭并進,寓意著電影圈里的新鮮血液對于角色以及人生的理解和感悟,從而正確引導(dǎo)青少年朋友對于自己的正確定義。
姜燃一身從上至下、由簡到繁的白色西裝配上她利落干凈的妝發(fā),出來的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男人收拾起來時間不是很長,所以厲銘宇也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和姜燃撞了個正著。
所有工作人員已經(jīng)就位,攝影師過來對厲銘宇笑著說:“老師好,我是夏榆,希望今天合作愉快。”
夏榆?姜燃沒有想到這個攝影師竟然是顧薇那天晚上帶過來的閨蜜,當時兩人就打了個招呼,然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厲銘宇笑著回了句:“合作愉快?!?p> 他之前和夏榆合作過,感覺挺好的,所以今天得知攝影師換成了夏榆,他也沒說什么。
夏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么的,也沒和姜燃打招呼直接讓兩人站在一起先找找感覺。
姜燃不是主動的人,厲銘宇掛著斯文的笑,時不時開個小玩笑,周邊的氣氛瞬間輕松了不少。
姜燃則認為這是她的工作,所以也沒什么扭捏,所以當夏榆讓兩人靠近互相看著彼此時,她十分配合。
夏榆拿著相機,透過鏡頭看兩人的互動。
忽然,她停下對著姜燃道:“我覺得兩位老師的衣服顏色要不要換一下,姜老師很適合黑色?!?p> 姜燃的這套造型是以姜燃的意見為主,聞言,她看了眼夏榆,道:“我覺得不必,這套造型代表著我個人對于你們這個封面主題的理解,電影在我眼中,一開始就是一張白紙,我詮釋一個角色,然后給它注入靈魂,就像這件衣服一樣,由簡至繁,大樹的枝干上因為演員對于角色的詮釋而長滿枝椏,這是一個有趣的過程,就像養(yǎng)育一個孩子一樣,你給他畫什么顏色,他就是什么顏色。”
夏榆思考片刻,說:“還是姜老師理解透徹?!?p> 然而姜燃卻微微蹙眉,“我覺得你在浪費所有人的時間,你對于自己拍攝的作品理解不到位,你用適合這個詞語讓我們換衣服的顏色,你輕易對一個人下了定義,我覺得沒有哪個人是適合哪個顏色的,我認為在攝影師的鏡頭里不應(yīng)該有局限的,你說是嗎?”
一席話說的所有人大氣不喘一聲,高式開突然想笑,姜燃還是那個姜燃,對于工作容不得一點馬虎,說氣話來也不太留情面。
夏榆咬唇,眼里閃過一絲難堪,但她還是彎了腰道歉,“對不起,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厲銘宇看著姜燃,暗自點了點頭,姜燃平靜地移開視線,“可以,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p> 很多團隊會在拍攝過程中看片,不滿意的甚至?xí)l(fā)脾氣,姜燃沒有這個習(xí)慣,你用別人就得相信別人,這也是她一直只和熟悉的人合作的原因。
但是顯然今天的夏榆打破了她的習(xí)慣,高式開盯著夏榆后來拍的片子點了點頭,朝姜燃豎起大拇指,這意思就是可以了。
一行人拍攝、補妝、午飯、繼續(xù)拍攝、下午茶、拍攝……就這樣,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姜燃收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