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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白天冷冰冰,晚上會讀心

第16章 夜半

  穆涼城回到柳府,吩咐柳錦溪去接觸華韻,既然是華韻向霍天元要的,此時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他手中。

  霍天元既然將寶壓在了五皇子穆厲恭身上,作為他登天梯的平原華氏怕已經(jīng)暗暗站隊(duì)。

  華太尉掌管天下兵馬,如果讓兩者聯(lián)盟,穆厲恭未來怕是更加難對付。

  柳錦溪領(lǐng)命離去,孫密臉上卻不見輕松。

  “主子,季先生的后顧之憂是解除了,但是您的處境并不樂觀。

  我們擅自回到京城,如果不能給陛下一個合理的交代,后果怕是不堪設(shè)想,若只是申斥也罷,可依陛下對主子的態(tài)度,怕是會借機(jī)削藩。”

  孫密之前一直力主,早日回淮南,可是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后,他改主意了。

  如果能名正言順留在京城,一方面他們可以盡早得知皇庭變故,華太尉倒戈之事,若不是陰差陽錯,他們怕是至今還被蒙在鼓中。

  另一方面能借機(jī)發(fā)展勢力,季先生的確是良才,可是囿于身份,拉攏人脈方面進(jìn)展并不順利。

  要留下,就不得不面對,私自進(jìn)京的問題。

  他們淮南王府地處邊陲,不得陛下看重,若是再雪上加霜,以后怕是更沒有爭奪天下的資本。

  此時他們?nèi)嗽谖蓍芟?,不得不低頭啊。

  穆涼城沉思片刻,問道:“孫先生,計將安出?”

  孫密嘆了口氣,“我倒是有一個取巧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主子愿不愿意執(zhí)行,若是執(zhí)行,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穆涼城聽完,原地沉默片刻,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孫密提出這個辦法時,就猜到主子很有可能不會答應(yīng)。只是真的發(fā)現(xiàn)主子不會行動時,只能扶額望天,希望能盡快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其實(shí)有時候,為了權(quán)勢,總要做些妥協(xié),希望主子早些想明白吧。

  他沒有忘記主子在京城似乎另有消息來源,也許最后還要靠這個未知的盟友相助。

  夜半,穆涼城喬裝打扮,翻出柳府,直奔繡衣使者衙門。

  當(dāng)安知夏跟著老周穿過走廊時,穆涼城正好從房頂路過。

  他看著下面的安知夏,聯(lián)想起之前她得到的小木盒,出現(xiàn)在季崇明流放隊(duì)伍和奪取受賄賬簿,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dāng)初,穆涼城提醒安知夏,不要接受木盒里的東西,只是看出了那女子所中劇毒,乃是繡衣使者衙門常用來處理叛徒的毒藥。

  年輕男子給出的謝禮,很可能和這群朝廷鷹犬有關(guān)。

  安知夏一個貴族小姐,還是離這些勢力遠(yuǎn)些。

  沒想到安知夏不但沒有放棄,反倒主動成為了繡衣使者,難道這也是她背后勢力的安排?

  穆涼城穿過幾道門,落在某一處建筑外,黑色的身影投在墻上。

  屋子里的人猛的睜開眼,悄無聲息下床,緩緩抽出隨身腰刀,一步步往窗戶靠近。

  穆涼城突然伸手推開窗戶,翻身入內(nèi),迎接他的就是一道明晃晃的刀影。

  眼見刀光一閃,就要砍到穆涼城身上時,他拉下了臉上的黑布。

  “七殿下,怎么會是你?”鄧清林怎么都沒有想到,當(dāng)初的朋友,會在這樣的情景下相逢。

  鄧清林出身清河鄧氏,又是嫡系次子,一入繡衣使者衙門,就是正四品的指揮僉事。

  鄧清林與七皇子是總角之交,當(dāng)初十二歲的穆涼城被送出京城時,也只有他一人相送。

  時隔十載,鄧清林沒想到會在此時,猝然相遇。

  曾經(jīng)淘氣乖巧的少年,在淮南邊陲歷經(jīng)磨礪,終究長成了今日冷峻模樣,鄧清林滿眼驚喜,語氣關(guān)切,“七皇子,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穆涼城無心和鄧清林?jǐn)⑴f,他既然選擇通過曾經(jīng)的友誼,渡過此關(guān),就不會猶豫。

  下午時,孫密的主意,就是先讓繡衣使者假造消息,說穆涼城的行蹤一直在其監(jiān)視之下,撇清季崇明被劫囚之事,同時,也是向皇帝示弱。

  一個能被掌控的皇子,自然不會被視為威脅。

  若與此同時,有另一位強(qiáng)勢的皇子跳出來,精于權(quán)術(shù)的皇帝陛下,一定會選擇平衡二者的勢力,扶持弱小者穆涼城,打壓野心勃勃人多勢眾的五皇子。

  如何偽造繡衣使者的記錄,自然落到了這位曾經(jīng)的好友,鄧清林身上。

  鄧清林雖然和穆涼城分別多年,仍舊毫不猶豫答應(yīng)了下來。

  鄧清林很是激動,拍胸脯保證,“你放心,皇子偷偷入京本不是大事,也就是你——”如果不是穆涼城的母親早逝,也不會在宮里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五皇子的生母鄭貴妃這幾天又是頭暈,又是胸悶的,我還以為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原來是為了掩護(hù)偷偷回京的五皇子。你放心,我這就將五皇子的事捅出去,到時候有他前頭,你也能光明正大的留下?!?p>  “不,現(xiàn)在時機(jī)未至?!蹦聸龀悄樕系睦渖婚W而過。

  此時,只是鄭貴妃母子唱雙簧,這邊母親病了,那頭召回兒子侍候,等皇帝同意召回五皇子,再被繡衣使者抓到,那就是欺瞞陛下。

  一個獨(dú)斷專行的皇帝,一個疑心病重看重權(quán)利的陛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瞞和不受掌控。

  哪怕鄭貴妃母子深受盛寵,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鄧清林笑的爽快,“果然不愧是七皇子你,從小就鬼主意多,這次我可要讓五皇子栽個大跟頭?!?p>  無論穆涼城初衷是什么,有了這一功,就不是穆涼城請求他幫忙遮掩,而是互相交換,利益共存。

  穆涼城說完正事,無視鄧清林想要繼續(xù)敘舊的意圖,轉(zhuǎn)身欲走,在門口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你若有空,幫我照顧一個人?!?p>  鄧清林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很好奇,這個能讓穆涼城開口的對象,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

  安知夏的名字到了嘴邊,穆涼城最后還是沒有吐出口。

  “唉,這個人到底是誰,長得是圓是方,喘不喘氣你倒是給個準(zhǔn)話???”

  鄧清林一路追出房門,只看到穆涼城的背影消失在房頂。

  他不敢高聲,只能悻悻折返。

  “下次,我一定要知道這個人是誰......算了,不知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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