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嘆息一聲,無奈搖頭,也沒說話,反而是朝著茅屋走去。
“跟我來吧!”
......
“你們師父的事情我已知曉,如今你懷揣朝天牌,想必你也遭到了覬覦之人追殺,我身為你師叔,如若不知你真正的實力,那我又如何知道你能否獨當(dāng)一面?!标戧柋P腿坐在蒲團上,解答了李青峰的疑惑。
“原來是這樣?!崩钋喾遴哉Z,抬頭又問:“師叔,你可知道這朝天牌的來歷,玄魔教為何非要搶奪他,倘若不是這害人的東西,我?guī)煾敢膊粫患槿怂?。?p> 言罷,李青峰便從懷中取出朝天牌放在手心上。
盤坐在一側(cè)的清玉雪下意識看了一眼,眉頭微皺,很快便恢復(fù)過來。
“怎么,你師父沒有將來歷告知于你?”陸陽感到詫異,沒想到十幾年了這事李青峰竟不知曉。
“沒有!”李青峰連忙回應(yīng)。
陸陽嘆氣一聲:“唉,這件事說來話長?!?p> 他站起身,徐徐走向茅屋門外,略一沉思,感慨道:“這塊朝天牌乃是你父親李劍崖臨終前所留?!?p> “我父親!”李青峰連忙起身,走到他身旁,一臉驚愕重復(fù)一聲:“李劍崖是我父親?”
此刻,李青峰腦中立馬想起東山劍廬,那劍崖峰,還有單名一個‘李’字的墓牌,再結(jié)合今日陸陽所說,便想到了十幾年一直祭拜的靈位是何人。
之前他聽說過朝天牌是高宗皇帝頒發(fā)給李劍崖的,只是沒有想到那人竟會是自己的父親。
可是師父為什么要隱瞞?
“不錯,當(dāng)年李劍崖得到了高宗皇帝親頒的朝天牌,和黃金白銀十萬兩,以及那令無數(shù)人覬覦的龍陽劍,他自知這朝天牌是災(zāi)難,禍害,于是便將這些財寶藏在了一處不為人知的地方,傳言只有得到朝天牌才能找到這些財寶藏于何處?!?p> “只是...你爹終究沒料到世人對這些金銀財寶和龍陽劍的執(zhí)著,就在生你的那年,李劍崖被人暗算追殺,在那之前你爹傳了一封血書給他的結(jié)拜兄弟,也就是你的師父清無邊,那日他收到血書后,連夜趕到了集云城?!?p> “他尋找了一夜,這才在劍崖峰下尋得了你,好在你當(dāng)時掛在一顆松樹上,這才留得一線生機,只是......當(dāng)他找到你父親時,已經(jīng)沒了氣息?!?p> 陸陽又嘆氣一聲,連連搖頭。
“師哥!”蘇月望著一旁的默不作聲的李青峰,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李青峰眼神黯淡無光,呼吸急促,不知在想什么,他吐出一口濁氣后,沉聲問道:“師叔,我爹是怎么死的?”
陸陽搖了搖頭:“不清楚,那日你師父去查看,發(fā)現(xiàn)劍崖峰上有打斗的痕跡,判斷出有三人與你父親交過手,看打斗跡象,三人武功都很高?!?p> 一旁的方鈺沉思片刻,插了一嘴:“李劍崖這人我聽說過,此人劍法天下一絕,就算任憑那三人武功再怎么高,他應(yīng)該也能全身而退才是?!?p> “是啊,可怎么會...”蘇月也焦急萬分的詢問。
陸陽苦笑一聲,無奈搖頭,說道:“你們須不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師父在查看你父親的傷口時,發(fā)現(xiàn)了緊貼于心臟處有一根毒針?!?p> “毒針?”眾人皆是驚呼一聲。
“這毒針毒性極大,用毒水浸泡過,少說也有百種,當(dāng)時就連你師父也只能說出十幾種,毒針只離心臟一寸之處,毒素逐漸朝著四周擴散,我想他用盡了畢生功力才將其五臟六腑護住,你父親當(dāng)時又抱著你,這才敵不過那三人,慘遭奸人迫害。”
陸陽說完,一拳突然砸在門框上:“只是可惜找不到那三個奸人,如若不然,我定要他們碎尸萬段。”
“肯定是玄魔教的人,不然那日他們也不會派陰無雙和陰無邪前來?!贝丝蹋钋喾逭f話已然變得急促,他雙眼通紅,強忍著淚水,用有些哽咽的聲音分析道:“肯定是玄魔教的人,老子一定要宰了他們!”
說著李青峰就沖出門外。
“師妹,你放手!”見衣袖被蘇月扯住,李青峰怒聲呵斥。
蘇月眼眶微紅,搖了搖頭,大喊一聲:“師哥,玄魔教勢大人多,你這樣去只是送死而已?!?p> “那又如何,他們殺了我爹,害死了我?guī)煾福 崩钋喾逵昧Τ堕_她的雙手,又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滅了玄魔教!”
“口出狂言,你拿什么滅?”沉悶聲傳來,不知何時陸陽來到了李青峰眼前。
咻——
李青峰迅速抽出蘇月腰間的長劍,剛想說什么,黑影閃過,當(dāng)場飛出幾米遠,重重砸在地上。
陸陽背負雙手走上前,冷哼一聲:“我看你還是不夠清醒,你今日要是勝得過我,我便讓你去?!?p> 李青峰沒有說話,單手一撐,一躍而起,紅通的眼睛下,犀利無比。
長劍舞動,伴隨著一聲鳳鳴,李青峰直刺過去。
“好快!”蘇乾乞忍不住驚呼一聲。
她還從未見過李青峰的劍法能達到這個地步。
陸陽也未躲閃,等劍鋒快要眼前,他右腳一定,龐大渾厚的內(nèi)力迸發(fā),李青峰如被千斤錘砸中一般,重重倒了回去,手中三尺長劍也彈在空中,‘咻’的一聲便釘在了木板上。
“你父親是我的至交,我不想報仇嗎?”陸陽訴說著,大步走去,李青峰剛站起身就被他一抓掐住脖子再次重重砸在地上。
“你師父又與我?guī)煶鐾T,我又何嘗不想替他手刃仇人?”
李青峰掙脫開,他再次起身,比起架招,可此時的他早已是鼻青臉腫。
“師叔!別再打了!”蘇月連忙求情,剛想走過去卻被陸陽伸出一只手擋住。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wěn),拿什么去打?”說完,便見陸陽的身影再次消失,等待卻是無數(shù)個模糊的身影。
噗!
李青峰整個身子忽然向后蜷縮,吐出大口鮮血,小肚被陸陽一掌摁住,整個身形飛出了茅屋,砸倒了數(shù)顆紫玉蘭后,這才停下。
“玄魔教勢大人多,當(dāng)年為了給你爹報仇,我只身一人獨闖玄魔教總舵,別說魔帝,我連扶搖邱明昭都勝不過,你才多少年的功力?”陸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走近他幾步,旋即又呵斥道:“報仇?你連你師父的絕學(xué)鳳柳劍法都達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你...拿什么報仇?”
此刻李青峰躺在幾顆枝條上,幾乎動彈不得,雙拳緊捏著,卻在不停的發(fā)抖,只見他側(cè)過身一手艱難的支撐起身體,他怒眼瞪著陸陽,吐出一口黑血,踉蹌起身,再次比出架招,無力的苦笑道:師叔,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仇我是一定要報的?!?p> 陸陽低眉嘆息:“看來我還是下手輕了?!?p> 言罷,陸陽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他伸出右手抬直,五指化爪,似有一股白色的霧氣在掌心中環(huán)繞。
“松陽掌!”蘇月驚呼一聲,感到不妙。
方鈺看了一眼陸陽,旋即連忙詢問:“蘇姑娘,何為松陽掌?”
蘇月呼吸急促,似乎快說不出話來,略一沉思,快速說道:“松陽掌法,是我?guī)熓宓慕^學(xué),內(nèi)力本就至剛至陽,兇狠無比,內(nèi)力越深,就越加兇猛,我曾親眼見過師叔一掌拍碎一塊巨大的頑石。
“師叔他幾十年的功力,如若這一掌拍下去,師哥恐怕.....師哥!”蘇月朝著李青峰吶喊,她也很清楚師叔陸陽的性子,如若今日李青峰不收手,他是不會罷休的,雖說陸陽不會下狠手,至少不會傷及李青峰的性命,可這一掌下去,少說也要躺上百日。
“青峰,我且問你,你現(xiàn)在還要去報仇嗎?”陸陽冷聲質(zhì)問,右手掌中的內(nèi)力卻是已然未減。
李青峰冷冷一笑,咳嗽兩聲吐出一口黑血,雙眼炯炯有神,認真道:“殺父之仇,殺師之仇,我誓與玄魔教不共戴天!”
“好,那我成全你!”陸陽身子微低,右腳發(fā)力,眨眼間他便躍在半空,四周氣息翻涌如浪潮,人還未到,李青峰的頭發(fā)就伴隨著這股強悍的內(nèi)力舞動。
只見他雙目呆滯,身形不知為何,不得動彈半分,他下意識用手擋住腦袋,發(fā)出一聲驚嚇。
轟——兩股強悍的內(nèi)力相撞,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席卷整個玉蘭山。
“你對你師侄下手那么狠,可又對他說那么多好話,我實在不知你到底是惡是善。”
只見方鈺擋在李青峰身前,她單掌與陸陽對峙,面不紅,氣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