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前頭殷勤領(lǐng)路的伍太平離開房間。
李禹,卻是立刻明白了剛才,自己為何會有種若隱若現(xiàn)的違和感。
“方才我說怎么有些不對勁……那房間,竟是連窗子都無?”
這一離開臥室,李禹走入的便是一條只容三人并排而行的狹窄過道。
過道狹窄陰暗,那一股子混雜著鐵銹氣息的發(fā)霉味道暫且不提。
李禹,瞧著這過道之中景色,便是一驚。
“這北鎮(zhèn)撫司究竟什么意思?為何連這走廊墻壁地板,都要用鐵水澆灌??”
此時,這一條過道之中。
除去兩側(cè)緊閉,仿佛無二的房門外。
墻壁地板,竟是全部用那鐵水,整個澆灌了一遍。
在走廊之中插著的牛油大燭照耀下,便是泛著一股子微微泛光的金屬色澤來。
“我這前身記憶,零散至極!”
“之前在那江州城中,花天酒地的記憶倒是詳實(shí)……正事,卻是幾乎半點(diǎn)都無?”
心中泛起一絲無奈。
李禹行走間,直接就和前面引路的伍太平,攀談起來。
“我記得你,是叫伍太平?”
聽得李禹喚自己,前面身材極其裝飾,仿佛蠻牛一般的伍太平。
立刻便是回頭一禮,露出了與那憨厚面龐,極其不搭調(diào)的諂媚笑容來。
“回百戶大人的話,小的正是伍太平!”
“兩日前,您老來咱們?nèi)湘?zhèn)百戶所的時候,正是小的……在鎮(zhèn)口等候迎接!”
伍太平這一解釋。
李禹腦海中,立刻便有無數(shù)散碎記憶,浮現(xiàn)出來。
“是了!這伍太平,乃是百戶所的常駐小旗!”
“三河鎮(zhèn)百戶所中,一應(yīng)雜事,都?xì)w他管……”
到了此時,李禹已經(jīng)明白。
這伍太平,在這三合鎮(zhèn)百戶所,是個什么地位。
說白了,便是個打雜頭頭。
如今如此討好自己,莫非是想趁自己新官上任,燒個熱灶?
這時,伍太平或許是見李禹對他臉色不錯。
眼神微微一動中,卻是咬了牙牙低聲道:
“百戶大人,您雖然初來咱們?nèi)湘?zhèn)百戶所。”
“我伍太平,卻是對大人風(fēng)姿,極為仰慕……”
“是以,有些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
“哦?”
眼神微微瞇了瞇,李禹腳下不停。
輕笑起來。
“無妨,這里只有你我二人?!?p> “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放心便是!”
此時,隨著李禹與伍太平不斷交談。
更多關(guān)于這兩日的記憶,更是不斷浮現(xiàn)出來。
而這看起來,似是準(zhǔn)備“投誠”的伍太平。
在他眼中,也變得古怪起來。
“我那前身,初來這三河鎮(zhèn)百戶所。”
“便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公子哥氣派……”
“這伍太平殷勤侍奉兩日,根本便是連個笑臉都沒得過……”
“如今這般,難不成有詐?”
“還有那下毒之事……這百戶所一應(yīng)雜事,都是此人在辦?!?p> “嫌疑很大!”
李禹思索中。
前方伍太平,也悄然放慢了一絲腳步,低聲道:
“大人!小的知道,有些話……不當(dāng)講?!?p> “可咱們?nèi)渔?zhèn)百戶所……有鬼!有妖孽!””
說這話的時候,伍太平目中那股子驚懼之色。
幾乎濃郁到要滿溢出來。
看著伍太平那面上驚懼神色。
李禹心中,瞬間便是一個咯噔。
“有鬼,有妖孽?”
“什么意思?”
這前身所留的散碎記憶中。
可沒有任何關(guān)于“超自然現(xiàn)象”的記憶。
即便有,也是類似前世藍(lán)星那般,只是些傳說故事罷了!
“大人!小的……不知道如何講。”
此時,這伍太平,不但面色驚懼。
便是嘴唇,都肉眼可見的,干澀起來。
“大人!您也知道……咱們北鎮(zhèn)撫司,專管那平靖地方,巡查緝捕之事。!”
“其間,便少不了與那詭異奇案,江湖妖人打交道!”
“是以,便是這小小三合鎮(zhèn)百戶所……也都造的極其講究!”
“為防妖人暗中作祟!咱們這百戶所后衙……不但連個窗戶都無!甚至就連那內(nèi)外墻壁地板的,都要用鐵水整兒澆灌一層!”
“可這些準(zhǔn)備再多,也都……防不住內(nèi)鬼?。?!”
“……”
李禹沉默思索中。
這條被鐵水澆灌的過道,也終于是快要走到了盡頭。
那伍太平,似乎也知道時間緊迫。
便是抓緊時間道:
“大人!更多事情……此時小的不宜多說?!?p> “還請大人……千萬小心?!?p> “如今這百戶所中,小的能信的……也唯有大人您了!”
說罷,兩人已是徹底走到盡頭。
這過道盡頭,是一閃巨大鐵門,看起來極為沉重。
伍太平一人來推,竟是有些吃力。
“嘎吱”“嘎吱”的推門聲后。
鐵門之外,倒是一下子亮堂起來。
與過道內(nèi)那逼仄壓抑不同。
這百戶所前衙,倒是修的極為堂皇。
不論裝飾,用材……無一處不顯示著這北鎮(zhèn)撫司衙門的權(quán)位之重。
此時廳中,正有一群身著飛魚服的鎮(zhèn)撫司番子,彼此低聲談笑。
見到李禹出來,立刻一個個收了聲。
齊齊在前方兩人帶領(lǐng)下,朝著李禹行起禮來。
“參見百戶大人!”
這一輪參見,一群番子都是中氣十足。
聽起來,倒是對李禹這個所謂百戶,尊敬的很。
被眾人作揖行禮的李禹,卻是目視眾人。
眼神深處,泛出了一絲不可思議之色來。
“這怎么可能??”
盯著左邊那一列的北鎮(zhèn)撫司番子。
李禹只覺得,自己的神經(jīng)……有些繃不住了。
“大人!可是卑職儀容,有所不妥?”
見李禹緊緊盯著自己這邊看,并不回答。
左邊首位,那一身青底兒飛魚服的短發(fā)少女。
便是再次輕輕一拱手。
“大人?”
“……”
“呵!”
似是被少女喚回了神,李禹輕笑一聲搖搖頭。
“不,并無不妥!”
“只是見了你,想起些事情罷了!”
說話間,李禹已是自顧自的,坐在身后那代表百戶之位的黑檀大椅之上。
口中,則是微笑招呼起來。
“諸位莫要杵在那了!都是自己人……莫要講那么多規(guī)矩!”
李禹的笑聲中。
一切,都仿佛如此自然。
而看似面色沉穩(wěn)的李禹。
此時心中,卻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根本無法自持。
“什么意思?為什么這幾人,顯示出來的名字是這樣?”
“我穿越的,這究竟是個什么世界??”
此時,李禹目中。
右邊那列,不論領(lǐng)頭那總旗,還是后面數(shù)名小旗。
名字稱呼,都正常的很。
可左邊那列,便有三人……不妥的很了。
“大雕萌妹?”
“爺傲奈我何?”
“今天沒吃藥?”
“這三個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