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皇朝軍制
“哎，大兄弟！不是說管一頓冷飯嗎？我們早飯都還沒吃呢，耽誤了去竇家報告，可不能怪我們……”
“真啰嗦……前面有我竇家的驛站，你走快點就能有飯吃?！备]四關(guān)不耐煩極了。
聽說這次調(diào)右驍衛(wèi)前來，都是為了迎接主家成員，要是能討了主家的歡心，可謂是前途無量。但是竇云來不當(dāng)人子，竟然叫他帶著這群人回竇家村，讓他失去了在貴人面前露臉的機會。
他竇家年輕一代最強武師變成個跑腿的，可還行？他可是堂堂五品武師，不是村口牧童！
竇云來，你等著！回去就找四嬸告狀，帶上一塊槽子最深的搓衣板。
周是人可不管別人心情如何，也不在意被甩臉子，興致勃勃地問東問西。
“皇朝有漂亮公主嗎？招不招婿？”
郁悶的竇四關(guān)瞅著眼前的油滑小子，不由冷笑。他堂堂皇朝親軍都沒能見過公主模樣，這里的一個小小縣兵都尉還想一步登天？這都尉果然是承襲母業(yè)來的。
竇云來簡直眼瞎，就這種貨色還要往家族里籠絡(luò)。臨走時，還口口聲聲說是什么強軍，還夸他們指揮得當(dāng)……在他看來簡直是蘿卜秧子看白菜——兩個都菜。
“沒有公主……警告你別摸我的坐騎，不然一蹶子撩死你！”
周是人訕訕地收回小白手，繼續(xù)問道：“你們長官咋說話那么費勁？不累嗎？”
竇四關(guān)聞言起勁兒了，他也看不慣四叔拽文，好好說話他不香嗎？
“你也覺得他不靠譜？我給你說，好多人遇到流民都愛整句半古半土的老話，就是瞎得瑟……”
“最近還有其他流民？他們都在哪？”周是人急切地追問。
竇四關(guān)呵呵冷笑，他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流民抱起團，萬一去了其他州郡，可是白白便宜了他姓。
他雖然長得帥，但是不傻，豈能被外人輕易把話套出來。
見對方不借茬，周是人急了，激將道：“你一個堂堂什么衛(wèi)來著，還怕我們跑了？說了去竇家村就去竇家村！”
“是右驍衛(wèi)！皇朝親軍！土鱉……”竇四關(guān)牙關(guān)緊咬，就算和流民說了右驍衛(wèi)，他也不見得明白這其中的意味。
果然，周是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正在用眼神撩撥他胯下的神行駒，絲毫不把親軍兩字放在眼里。
竇四關(guān)仿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太難受了，他決心一定要讓對方知道右驍衛(wèi)在魔武皇朝的地位，讓他知道能被選入右驍衛(wèi)對個人來說有多困難。
“周是人！你叫周是人是吧！”竇四關(guān)不再騎行護衛(wèi)前后，他要和這個毛頭小子杠到底！
周是人連忙上前牽韁繩，這神行駒實在是太壯了，他好想騎一下。
可惜竇四關(guān)早已經(jīng)窺破他的小心思，用身體將周是人隔在馬的另一側(cè)。
“周都尉，還不給本隊正見禮！還懂不懂規(guī)矩……”
周是人蹭不到神行駒很是心急，聞言跳腳道：“我可是千人級別的長官，你只是個十人小隊正，憑什么我要給你見禮？除非你讓我騎一下大馬，行不？”
“不行！你就算到了竇家村，也只會被編入縣兵里，一個九流縣兵都尉按制要低一級，也就和郡兵校尉相當(dāng)；而我乃皇朝親軍，比一般的軍制要高三級！我的隊正相當(dāng)于萬人將軍，你還不見禮！”
我艸，周是人心中萬馬奔騰，他手下千人的都尉居然不如一個十人小隊的隊正！
“憑什么我要低一級，你要高三級？你這是蠻不講理！”
“呵呵！”竇四關(guān)舒爽極了，渾身都有了勁頭，他慢慢地講述起了這軍制里面的道道。
“你可知皇朝的軍隊分為五個級別？”
周是人搖頭，心中也很好奇。
“皇朝的軍隊分為五檔，分別是皇家親軍、直屬禁軍、邊軍州兵、屯軍郡兵、民軍縣兵。而右驍衛(wèi)隸屬皇家親軍中的一衛(wèi)，地位當(dāng)然要比民軍高！”
竇四關(guān)得意洋洋，終于讓這個小流民頭領(lǐng)明白了右驍衛(wèi)的厲害之處。
周是人聽完有些失神，掏出那面被硬塞的玉牌，大呼上當(dāng)。
還以為被收編后能騎上大馬，沒想到起點如此之低，到竇家村去混，豈不是村壯？這連最低的民軍縣兵都混不上……
他將玉牌遞回竇四關(guān)，問道：“能不能退？我們還是就近找個安全的荒村安頓，跑那么遠(yuǎn)還是個村子，好像不劃算……”
竇四關(guān)趕緊讓開，玉牌要是退了回來，竇云來不得大義滅親宰了他！
周是人繼續(xù)說道：“這附近離海蒼郡也近，我們要不去那邊？”
“你瘋了！”竇四關(guān)怒道，“那邊謝家正缺苦役建城垛，累死你！”
“周都尉，你聽我說啊。竇家村可不是普通村落，那是我們竇家的大本營，我們竇家可是出了三個縣令，輕輕松松把你安排進縣兵當(dāng)都尉，你的下屬也官職不變，到哪里去找這種好處？”
“你肯定不知道一般流民怎么安排吧？他們往往被分配到縣里的大村落里，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士卒很快就會被打散到各縣的預(yù)備役中……”
周是人臉一白，深感眾人處境堪憂，才剛從天網(wǎng)的金屬要塞中逃走，就又要被人奴役了。
他們有了個聽起來還不錯的去處——竇家村，估計際遇也不會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
一路走過村中小路，終于來到了大道上，周是人更是吃驚不少，這里和他想想的破路不同，居然是超乎想象的平整與寬敞。
“這是什么路？”他趴在地上，摸著路面問道。
“當(dāng)然是皇朝官道！它由皇家親自督造，各郡郡府屬官——法曹掾史，負(fù)責(zé)維護檢修，乃皇朝命脈。”
竇四關(guān)昂首行并手禮，他作為皇家親軍，每次見到這恢弘的大道都會覺得與有榮焉。
周是人摩挲著表面，手掌沾上了一些灰塵。于涼夜與鄭詩白等老一輩更是吃驚莫名，這官道足有數(shù)十米寬，像極了瀝青馬路。
“這就是魯思留說過的馬路嗎？”周是人問向兩叔伯，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是瀝青，顏色也不一樣，真好奇這路是怎么鋪出來的……”
眾人踏上了平整的官道，不自覺地在路邊的草叢中蹭掉了布鞋上的泥濘，光腳的人也找了小水灘洗干凈了腳，怕弄臟了路面。
竇四關(guān)暗自鄙夷，官路邊修有排水渠，法曹掾史亦會清潔，流民真是多此一舉。
斑駁的路面踩上去沒有磨砂感，平整地像河水流過的青石表面，還一點也不滑。
數(shù)千人走上了寬闊的官道，終于能排成還算齊整的隊伍，百戶們領(lǐng)著一個個方陣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