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告訴楚靖,我阿九可是幫過他的哦
程青竹早在洪勝海說出楚靖之名后,一望即知阿九心思,遂又在細(xì)細(xì)觀察洪勝海一行人,越看越覺不對。
此刻聽了秦棟所言,心中冷笑,“蠢不知死的玩意兒!”
嘴上卻是說道:“秦寨主,這是哪里話!
我們青竹幫說了,只是來山東走走轉(zhuǎn)轉(zhuǎn)而已,想著若是有人需要保鏢,才會接活!
如今又沒有人招呼我們做保鏢,我們豈能壞了規(guī)矩,自是兩不想幫了。
秦寨主,這是山東地界,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分我青竹幫什么。
大伙出來走江湖,信義二字還是要有的嗎!”
阿九嬌嗔道“師父?”
“阿九,你先不要急,稍安勿躁。”
程青竹對秦棟接著道:“秦寨主,還請自便!”
說著轉(zhuǎn)頭對阿九低聲道:“阿九,本來我還不覺得有什么,可那洪勝海提到楚靖,我就覺得有些不正常了,你仔細(xì)看看那些車夫!”
阿九應(yīng)聲轉(zhuǎn)頭,凝目細(xì)細(xì)將那些車夫又看了一遍,才道:“師父,他們太平靜了!”
“著啊,一般車夫遇到這事,縱然知道只要他們守規(guī)矩,強(qiáng)人打劫不殺他們,可他們內(nèi)心恐懼是瞞不了人的,如今這一個個,雖然蹲在地上,可眼神之中太淡定了。
嗯……不對,剛才我明明看到戴斗笠的有兩人,怎么現(xiàn)在只有一人了?
另一人哪去了?”
程青竹很是驚訝。
秦棟一聽程青竹這話,心中暗罵不止:“老不要臉的也是一個膿包慫貨罷了,
剛才嚷嚷著要和咱山東八寨平分箱子呢,現(xiàn)在又改了口,還不是忌憚楚靖。
青竹幫、程青竹諾大的名頭都他媽的唬人的!你不要,老子自己?。 ?p> 遂道:“程幫主既如此說,那我秦棟就不客氣啦!”
候兄,魏兄那我們一起動手?
褚莊主,莫非你也要看著嗎?”
褚紅柳嘴巴張了張,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沙天廣。
卻見沙天廣輕搖折扇,壓根兒不看自己,又轉(zhuǎn)頭掃了一眼那車隊(duì)中的十口大箱子,突地身后“淮陰雙杰”中的老大說道:“褚莊主,干吧!且不說這批貨物是不是楚靖的。
縱然是,如今離七月二十已經(jīng)不過一月,我們一旦得手,立馬回家?guī)ё呒胰耍[匿行藏,只要到了七月二十,他楚靖還能不能從泰山之頂下來,猶未可知??!
華山派畢竟也不是個擺設(shè),對吧?”
褚紅柳本來只覺這事干系太大,他自己家業(yè)那么大,少一筆進(jìn)賬就少一筆吧,畢竟穩(wěn)妥最重要嗎。
可“淮陰雙杰”本就說這些箱子里數(shù)百萬兩銀子,這是何等巨財(cái)?。?p> 只要得手完全可以洗手不干了,而且這話也頗有道理。
自己一旦得手,先躲他幾個月,看看泰山之戰(zhàn)什么結(jié)果,若是楚靖栽了,可不啥事都沒了嗎。
遂心下一橫,說道:“秦寨主,這筆買賣的確太大了,老褚我啊,年紀(jì)越大,膽子越小了,想著做完這一筆,就退出江湖,頤養(yǎng)天年了。
所以我與“淮陰雙杰”要四箱,六箱你們分如何???”
秦棟冷然道:“褚莊主!你們就三個人,竟然要四箱,這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莫非你覺得我與候兄,魏兄,我們聯(lián)手,還拿不下這些物件嗎?”
褚紅柳冷哼了一聲,道:“哼……你也莫拿褚某當(dāng)擺設(shè)!四箱,少一箱都不成!”
秦棟覺得褚紅柳如今雖然只有三個人,可對方一手“朱砂掌”名震武林,若是交惡恐怕又出變數(shù)。
轉(zhuǎn)頭看了看候、魏二寨主,三人對視一眼,見那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棟遂喝道:“媽的!就這么著,褚莊主,那就動手吧!”
“好,干!”動手”……褚紅柳三人應(yīng)聲道。
這時小嘍啰一見自己老大,要動手了,頓時“哦哦”直叫喊,大聲起哄,幾百人呼喝之聲,直沖天際。
“好,小的們!大家……”
“且慢!”
就見阿九大喝一聲,雙手握著兩根細(xì)細(xì)的竹桿,素足急擺,縱身飛躍而至,已然攔在了秦棟等人身前。
阿九這一躍,姿勢曼妙,翔靈飛動,身法頗為不俗。
可此時秦棟等人也沒心思去欣賞這個。
秦棟判官筆一指程青竹,怒喝道:“怎么?程青竹你莫非真當(dāng)說話如同放屁嗎?”
秦棟等人自以為阿九必然奉了程青竹的令,所以并未直接找阿九說話。
程青竹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剛才都對阿九說了,事情不對,靜觀其變就好。
這會沖出去要干嘛?
不過他哪知阿九此時心思。
阿九可是一直想著要招攬楚靖呢,只覺對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還戒心過重,致使兩人鬧的有些“不歡而散”。
這既是楚靖財(cái)貨,那不管怎樣,今天也得出來幫一把,否則以后見面也不太好說嗎。
程青竹道:“阿九,回來!”
“師父,阿九有些事必須要做!”
阿九聽了程青竹召喚,神色儼然,腳下更未挪動分毫。
程青竹一看阿九公主架勢都擺出來了。知道再勸也沒用,就是徒兒為什么這么做,他也有些明白了,大半是要給楚靖賣好?。?p> 嘿……兒大不由娘??!
秦棟平日風(fēng)流自賞,本就見阿九美貌絕倫,雖然年幼,但艷麗異常,早就心癢騷動了。
只是對方是青竹幫幫主的徒弟,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可此刻本就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又聽了二人對話,心下已然明白,程青竹和自己小徒弟顯然不是一條心,遂輕笑道:“小丫頭,你要做什么?
再不讓開,秦某可就要辣手摧花了!
這里畢竟是山東不是河北哦!”
說著臉上竟然有了幾分淫邪之意。
阿九雙手竹竿一擺,厲喝道:“今天這批財(cái)物,誰都不能動!”
她此時鳳目生威、粉面含霜,直視山東眾盜蔑如也。
秦棟幾人本都是黑道豪杰,可為阿九姿容氣勢所懾,一個個竟然有了些許遲疑,只覺這小女子著實(shí)氣度不凡,望之凜然生威,簡直殊不可犯!
洪勝海耳朵微微一顫,竟然聽到楚靖在交代自己,可身邊又沒人,知道這或許就是武學(xué)中的“傳音入密”了。
聽完傳音,遂拱手道:“這位姑娘,您云天高義,洪勝海不勝感激,您有今日之舉,洪勝海若是不死,自當(dāng)告知主上!
您且先退開一旁,看我等迎擊山東群匪!”
阿九轉(zhuǎn)頭看了看洪勝海,大眼睛撲愣撲愣眨了幾眨,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好吧!
你可別忘了,一定要對楚靖說,我阿九可是幫過他的哦!”
說著腳下一點(diǎn),幾個起落又躍上了馬背。
這山東群盜都懵了,咋了?
剛才不還信誓旦旦說,誰都不能動這批財(cái)物呢嗎?
怎么姓洪的一句話,就退了?
聽那意思,敢情就是為了要讓楚靖知道,你幫他了?
有沒有這么離譜?
嗯,阿九想的就是這么簡單,她自己知道,今兒個她沒本事真攔的住這幫強(qiáng)盜。
畢竟她和程青竹的關(guān)系很是微妙,讓人家舉全幫之力幫她,那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她出來就是露個相,讓楚靖知道,咱們是一伙的,那就行了。
真打?她又不傻。
再者師父也說了,洪勝海那幫人可不簡單,肯定有后手呢。
自己目的一達(dá)到,自是依言退下了。
“秦棟,你家洪爺開開恩,再次提醒你一句,這批財(cái)物乃是楚靖楚公子的!
你要是還想搶,那可得想好了!
別到時候有命拿,沒命花??!”
洪勝海見阿九退開,立馬朗聲大喝道。
秦棟雙手判官筆一擺,冷笑道:“呵……
姓洪的,我秦棟出來闖蕩江湖這么多年,刀頭上舔血,什么沒見過?
你拿楚靖的名字唬得住他們,卻嚇不住我!
泰山之頂,必然就是楚靖的葬生之地,你還拿他嚇唬人?
呵呵……
更別說今日楚靖不在此地,他就是在此,我手下兄弟幾百號,他又能奈我何?”
“是嗎?”
這一聲冷哼雖輕,可仿佛敲在了數(shù)百人心頭,登時全場可聞。
眾人齊齊循聲抬頭望去,只見一人年約二十,身著青色錦衫,負(fù)手立于一株數(shù)丈高的松樹之巔,衣衫隨風(fēng)獵獵,身形隨梢飄曳。
場中不乏輕功好手,見此人端立樹巔之上,那松樹頂梢隨風(fēng)飄蕩晃動,可其站在上面卻是穩(wěn)若磐石,隨著樹捎擺動,上下左右起伏,又仿若輕如鴻毛。
這等舉重若輕,舉輕似重的輕功造詣,豈不令人畏怖!
一聲輕哼,聲傳如雷,內(nèi)功修為之高深,已然無言自表。